她感觉与这人说不清。
余小湛哭起来,起身冲向了大海。
桑鹿吓坏了,赶紧跑上去,抓住了他,温佳也上去帮忙。
余小湛挣扎着往前,到底是个男人,又一肚子火气,两个女人都困不住。
白湘湘喝斥,
“鹿鹿,佳佳,别拦他,他想死,就让他去死。”
桑鹿与温佳松了手。
余小湛被白湘湘凌厉的气势吓到了。
他蹲在地上呜呜哭了起来,“白湘湘,你没良心,枉我对你那么好。”
白湘湘,“你对我的那些好,我早拒绝过,是你自己一直要那样,我这人不是没边界感,我早说过,我不会喜欢你,以后,朋友都没得做了。”
白湘湘说完,喊了声,“鹿鹿,佳佳,咱们走,别理他。”
桑鹿与温佳跟着白湘湘回了民宿。
路上,桑鹿问白湘湘,
“就不怕他想不开,跳了怎么办?”
白湘湘鼻腔里发出声冷哼,“放心,他连杀只鸡都不敢,没胆子死,再说,他家里还有个把他带大的奶奶,就在这几天了,快不行了。”
桑鹿,“湘湘,他奶奶生病了,还陪你过来过生日,你就不感动?”
白湘湘,“感动不是爱情,我与他不是一路人,与其以后伤害,还不如趁早让他死心。”
回到民宿,各自回了自己房间。
桑鹿一晚上都在担心,余小湛会出事。
直到第二天早上,出来吃早餐时,看到余小湛与白湘湘坐到餐桌边,两人之间的矛盾好像消除了。
白湘湘低头吃早餐,余小湛在旁边伺候着。
心甘情愿付出,到头来又要讨债。
何苦?
她刚端了份早餐,坐下来,温佳也端着早餐过来了,在她对面坐下,
“鹿姐,好像天气预报说有台风,要不,咱还是给湘湘说别去了,万一遇到大暴雨,咱们这几条小命,怕是要葬送在这岛上了。”
余小湛夹了自己的牛排,放到白湘湘盘子里,白湘湘喝完牛奶,不想再理男人,起身往她们这边而来。
“湘湘,要不,还是别去了,有台风。”
温佳提议。
白湘湘点头,“如果你们不想去,就在这儿等我们,我自己去。”
桑鹿想拦,白湘湘给她一个背影,进民宿房间了。
余小湛追了过来,“你们别担心,我陪她去。”
然后,又追逐着白湘湘脚步而去。
京市。
京淙坐在办公室正与白盛华谈合作的事。
白家的企业,在京市不算大,找京淙合作多次,都吃了闭门羹,与桑鹿结婚后,京淙得知白盛华就是白湘湘父亲。
看在老婆闺蜜的份上,京淙昨天让刘江通知白盛华,说是可以详谈。
白盛华接了电话,一大早就过来了。
两人谈完,白盛华低头看朋友圈,嘴里嘀咕了句,
“过个生日要去港岛,哪儿不能过?今天台风那么多,还要去西贡,不听话的人,死了也是活该。”
京淙戳眉,他余光瞟了过去,由于两人离得近,一眼就看到了白盛华朋友圈。
白湘湘发的图片,白色的游艇海浪里潜行,好像在下暴风雨。
白盛华刚走。
他立刻拨打桑鹿电话。
电话打不断。
“刘江?”
门外的刘江立即进来,
“京总?”
“港岛台风很大吗?”
刘江网上查了查,“京总,九级,是有点大。”
九级台风,足可以断网。
联系不上桑鹿,京淙坐不住了。
时间回到半个小时前,白湘湘与余小湛走后,桑鹿总是心神不宁,就怕她们出事。
本来两人就在闹别扭。
天空乌云密布,电停了,网也断了。
桑鹿与温佳,还有张驰三人,各自待在自己房间里。
没一会,服务员送来了蜡烛,“桑小姐,门窗关好,一会儿有九级台风袭岛,没有重要的事,尽量不出门。”
暴雨雷电倾袭而来,桑鹿坐在椅子里,尽管耳朵捂得紧,那轰隆隆的雷声,还是敲击着她耳神经。
湘湘,你别可出事才好。
她心里为闺蜜祷告。
一抹紫色的闪电,划过窗前,接着,啪啦——
一声巨响,巨大雷声像是从头顶滚过。
外面响起了仓促的脚步声。
她打开房门,一阵大风吹来,大风里闪过几抹人影,桑鹿冲过去,
“请问,出了什么事?”
最后那个人回头,说了句粤语。
桑鹿会简单的粤语,能大致听懂讲了什么。
男人说有游艇出事了。
不等她细问,那几个人很快在风雨里走远。
她赶紧跑到前台,“小姐,能问一下是什么游艇出事吗?”
前台小姐是个年轻小姑娘,她摇了摇头,“不知道,暂时还没任何消息。”
白湘湘租的游艇,由于价格昂贵,租金不少,按理说,就算十级台风袭岛,应该也不会出事。
但是,天气这么危险,是很难预料的。
桑鹿找到温佳与张驰,提了很多建议,最后,还是决定等消息。
这么大的风,没人敢租游艇给她们,她们也没本事游过去。
桑鹿回到房间,最无助恐慌时,她脑子里浮现了京淙那张脸。
好想他。
如果有他在身边,就好了。
她想给京淙打电话,除了雷雨天,不能打电话外,再有就是应该没信号了。
焦灼中,时间已到了晚上,仍旧没有一点消息传回来。
白湘湘与余小湛,是生是死,没人知晓。
桑鹿第一次觉得,死亡原来离自己这么近。
人类在自然灾害面前,如此渺小,如此无能为力,除了焦灼等待,似乎不能做其他的事。
门响了。
她以为是白湘湘两人回来了。
跳下床铺,跑到门边,伸手拉开门,门外站着的不是白湘湘,而是……浑身湿答答,风尘仆仆的京淙。
那凌乱的发丝,一看就是刚从京市冒险赶过来的。
桑鹿以为自己眼花,看错了,
京淙的目光,迅速扫遍她全身上下,见她完好无整,他才落下心中大石,磁性的嗓音,幽幽响起,
“京太太,才分开两天不到,就不认得自己老公了?”
桑鹿捏了捏自己的腿,清晰的痛感告诉她,不是梦,她老公真的来了。
她如同呓语般唤了声,
“京淙。”
“在。”
桑鹿伸手,狠狠抱住了那具浑身湿透的身体。
京淙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稍后,他拍了拍她的肩,
“我身上湿透了,小心把你打湿了,感冒。”
桑鹿没理。
缓了好一会,她才恢复了理智,她们不是深爱的人,这样抱着,显然有些突兀,更不合适。
她松开了手,往里走,
“你怎么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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