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左右,一辆简约朴素的马车停在酒楼面前。
蒋昭从马车上匆忙走了下来。
当看到一地狼藉,以及跪在地上,头破血流的管事时,蒋昭看向坐在大堂中央的李谦易,眼神不由得一沉。
“世子,你过了!”
蒋昭来到李谦易面前,声音冰冷。
李谦易慵懒的靠在椅子上,一身的纨绔气息,瞥了一眼蒋昭后,淡淡的说道:
“废话少说,蒋家在金江池的产业,你开个价。”
“我全要了。”
蒋昭轻蔑一笑:“哼!这金江池寸土寸金,想要一口气吞下我蒋家的产业,你小子也不怕撑死。”
李谦易扭头,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蒋昭。
蒋昭迎上李谦易的眼神,身体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往后退了一步。
“你,你什么眼神?难道还你还想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行凶?!”
蒋昭有着惧怕的冲着李谦易呵斥道。
他是领教过李谦易的手段的,上次燕北王府的那三耳光,把他门牙都打断了几颗。
因为此事,他已经沦为了朝中同僚的笑柄。
要是在这里被李谦易再揍一顿,那他可就真要颜面扫地,丢人丢到整个天下去了!
李谦易咧嘴一笑:“蒋相在怕什么。”
“我老爹给我取名谦易,取的就是谦谦公子,平易近人之意。”
“要不是某些王八实在太过招人恨,我又怎么会当众动粗呢。”
李谦易此话一出,整个酒楼里的人纷纷侧目,朝着李谦易看来。
谦谦公子,平易近人?
这话是说李谦易的?
疯了吧!
范玲渔都忍不住想要吐槽一二。
扇当朝宰相耳光,拿茶壶砸亲王,暴揍勋贵子弟……
一桩桩,一件件,哪里像是个谦谦公子能做得出来的?!
蒋昭直言嘲讽道:
“就你?还谦谦公子,平易近人?”
“我看你是——”
就在这时,李谦易忽然站起身来,蒋昭说话的声音顿时弱了下来。
他一脸忌惮的望着李谦易,连连后退。
李谦易笑吟吟的看着蒋昭,人畜无害:“看来蒋相不太认同我的话呢。”
“哼!”
蒋昭脸色阴沉,拳头紧握,辱骂的话语却始终不敢说出来,生怕又被李谦易一顿暴揍,只能以一声冷哼,表达自己的不满。
李谦易脸上的笑意渐渐敛去,淡淡道:
“一口价,一个铜板。把金江池的产业转售给我。”
蒋昭像是听见了天大的笑话一般,讥讽道:“李谦易,我看你是睡觉还没睡醒吧。”
“本相告诉你,你们燕北王府虽然权势滔天,但真要把本相逼急了,你们燕北王府也讨不到什么好处!”
李谦易闻言,也不恼怒,只是平静的说道:“蒋家,江州的一个小家族。”
“十二年前,你入京任户部侍郎,举家迁入上京。十年前,户部尚书因贪污入狱,你升任户部主官,次年入相。”
李谦易抬头看向蒋昭,似笑非笑的说道:“据我所知,蒋相每年供奉最多也就一千两银子……十年时间也才,十万两银子。”
“金江池随便一栋酒楼,都得数万两银子!”
“我很好奇,蒋家在金江池如此之多的产业究竟是如何购置的?”
听得此言,蒋昭的瞳孔猛的一缩,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李谦易上前,靠近蒋昭,脸上带着一抹玩味的笑,声音压进:
“我听说蒋相为官清正,为国为民,想来应该做不出……收刮民脂民膏之事吧。”
蒋昭迎上李谦易脸上的笑容,心头一震,顿觉遍体生寒。
接着就又听到李谦易说出一句更加让他恐惧的话:
“蒋相觉得,就连我这个纨绔世子,都知道你蒋家在金江池的庞大产业,陛下会不知道吗?”
嗡!
蒋昭顿时如坠冰窟。
李谦易伸手拍了拍蒋昭的肩膀,依旧人畜无害的笑着:
“蒋相,你可要想好了。”
“一块铜板,卖不卖?”
“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能接手的客了。”
蒋昭抬头看向李谦易,一双浑浊的双目里露出一抹骇然。
此时此刻,他才惊觉眼前这纨绔世子,并非表面上那般简单。
他缓缓开口道:
“没想到李景曜那莽夫,竟然生出了你这么个狼崽子!”
“此事,老夫认栽!”
蒋昭冷哼一声,拂袖离去。
李谦易站在大堂上,看着蒋昭离去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
小小蒋家,直接拿捏!
“嗯?咋回事,蒋相怎么气势汹汹的来,却又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我还以为蒋相要跟燕北世子在这里大闹一场,可惜了……”
“可恶!距离太远了,没听见他们的谈话,也不知道燕北世子刚才跟蒋相说了什么,居然让蒋相的脸色变得如此难看!”
范玲渔怔怔出神的望着李谦易。
周围的人不知道刚才李谦易和蒋昭之间说了什么,但她却非常清楚。
来之前她还在想李谦易要如何拿到金江池的地皮,花重金购买,亦或者直接以势压人!
不曾想,竟只是三言两语,就让当朝蒋相没了脾气。
这位燕北世子,绝非池中之物!
栖花楼后院书房。
和权茫然的看着李谦易。
这位爷不是去处理地皮的事了吗?咋这么快就回来了。
“你派些可靠点的人去接手蒋家在金江池的产业。”
李谦易看了眼和权,说道。
和权闻言一愣,诧异的问道:“公子,蒋家……解决了?”
李谦易点了点头:“嗯。”
“蒋家的产业解决了,剩下的就容易多了。”
“赶紧把你的房地产项目提上日程。”
和权不得不惊叹燕北王府的权势,果真强大。
当年他要是有和燕北王一样的权势地位,也就不会落得抄家入狱的下场了。
“公子放心,老奴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李谦易跟和权交代了一些事情,合算就匆忙下去准备。
李谦易站起身来,说道:“事情处理好了,该回家了。”
范玲渔看了眼李谦易身前的书桌,眼睛顿时像是触电了一样,飞快移开,脸颊羞红一片。
李谦易见状,立刻会意。
他上前贴近范玲渔,凑在范玲渔粉嫩的耳垂边,坏笑道:“怎么,想了?”
范玲渔听到这话,就像是炸了毛一样的猫,瞬间进入戒备状态,一个劲儿的摇头。
上次是猝不及防,再加上李谦易的无赖和强势,所以才半推半就……
让她再来一次,她必宁死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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