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着腰钻进去,里面是个仅能容纳两三人站立的小石室,空空荡荡,只有正中间一个小小的石台。石台上,放着一个……嗯,一个灰扑扑、毫不起眼、巴掌大小的陶土罐子?罐子旁边,还有一卷用某种不知名兽皮捆着的……书?
“就这?”张峻有点失望,还以为能发现点金银财宝呢。他拿起那个陶土罐子,入手冰凉,沉甸甸的,罐身没有任何花纹,普通得像是谁家腌咸菜的罐子。他又拿起那卷兽皮,入手坚韧,打开一看,上面的字迹……嗯,一个字也不认识!像鬼画符!
“搞什么……”张峻刚想吐槽,指尖无意中碰到了罐子粗糙的表面一个不起眼的凹陷。突然,那陶土罐子猛地一震,发出一阵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的嗡鸣!紧接着,张峻感觉手心一凉,仿佛有什么无形的东西顺着指尖钻进了身体里,瞬间消失不见!同时,那卷兽皮上的鬼画符,在他眼中似乎也“活”了一下,闪过一道微不可察的光,随即隐没。
“嘶!”张峻吓了一跳,差点把罐子扔了。他仔细检查罐子和兽皮,又恢复了那副死气沉沉、平平无奇的样子。刚才那一瞬间的异样,快得像幻觉。
“难道……传说中的……法宝?滴血认主?”张峻脑洞大开,赶紧咬破手指:“疼疼疼!”,往罐子上滴了一滴血。没反应。又试着集中精神去想:“进去?芝麻开门?收!”罐子毫无动静。
折腾了半天,除了把自己搞得又累又疼,啥也没发生。张峻泄气了:“靠,白高兴一场。估计就是个破罐子和一本看不懂的破书。”他随手想把罐子放回石台,却惊讶地发现,罐子……不见了!就在他念头想“放下”的瞬间,那罐子直接在他手里消失了!
“咦?!”张峻一愣,赶紧集中精神去想那个灰扑扑的罐子。念头刚起,那罐子又凭空出现在他手中!收!放!收!放!玩了几次,张峻乐了:“嘿!还是个空间!虽然……小了点?”他估计了一下,内部空间也就大概几个立方大小,光秃秃的啥也没有,不像小说里的前辈那样又能种植又能养殖的。但放点随身物品、应急物资绝对够了!这简直是居家必备、摸鱼藏零食的神器啊!
至于那卷兽皮书……张峻再次打开,那些鬼画符依旧不认识。他试着集中精神去“看”,这次,脑海中似乎隐约浮现出一些模糊的动态人影,像是在……打拳?动作缓慢而清晰,一招一式,古朴厚重。
“传承?武功秘籍?”张峻心头一跳。他试着按照脑海中浮现的第一个动作,笨拙地比划了一下。动作刚做完,感觉……没啥感觉。没有传说中的暖流,也没有力气暴增。他又试了几个动作,依然如此。
“啧,看来小说里都是骗人的。”张峻撇撇嘴,有点小失落,但很快又释然了,“算了,估计是年代太久远,这世界也没啥灵气了。练武就当广播体操了,强身健体也不错!总比没有强。”他小心地把兽皮书也收进了那个小小的“背包空间”里。
从那个隐蔽的小凹地爬出来,重新站在望海楼山顶时,张峻的心情有点复杂。抗台风累个半死,还摔了一跤,但莫名其妙得了个能藏私房钱(划掉)的空间,外加一套效果存疑的“广播体操”。他看着山下逐渐恢复生机的望海镇,码头那边似乎又传来了渔民们修补船只的敲打声。
“行吧,也算没白摔这一跤。”张峻揉了揉还在隐隐作痛的胳膊,脸上露出一丝哭笑不得的表情,“至少,没白费劲上山一趟,至于那个兽皮书……嗯,就叫它《望海楼强身健体术》好了!”
他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草屑,哼着荒腔走板的“我在马路边捡到一分钱”,深一脚浅一脚地朝山下走去。背包空间里,那个灰扑扑的罐子安静地躺着,旁边是那卷神秘的兽皮书。未来的日子,似乎……有点意思了?
张峻深一脚浅一脚地从望海楼那湿滑的山路上蹭下来,裤腿上沾满了泥点和草屑,胳膊肘和膝盖隐隐作痛,提醒着他刚才那不太优雅的“奇遇”。不过,此刻他心里倒是踏实了不少——那个灰扑扑的罐子和看不懂的兽皮书,正安安稳稳地待在他新得的“空间”里。虽然空间不大,练功效果存疑,但这巨大的意外收获多少冲淡了台风带来的疲惫和狼狈。
他没急着回镇里报到,而是先拐去了奶奶家。老远就看见房子完好无损地立在那儿,屋顶的瓦片一片不少,那棵老榕树虽然被风吹掉了不少叶子,但主干依旧虬劲。院门敞开着,奶奶正拿着大扫帚,吭哧吭哧地清扫着院子里的水。
“奶奶!”张峻喊了一声。
老太太闻声抬头,布满皱纹的脸上立刻笑开了花:“小五,回来啦?快进来快进来!吃饭没?锅里还有蒸的番薯!”她放下扫帚,上下打量着孙子,看到他一身泥水,眉头就皱了起来,“咋弄这么脏?摔跤了?受伤了没有?快换身干净衣裳去!”
“没事没事,山上路滑,蹭了一下。”张峻赶紧摆手,“我爷呢?”走进院子。院子里虽然还有积水,但明显已经清理过一遍,屋前屋后的排水沟也疏通了,水流得很顺畅。屋角还飘散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儿。
“你爷去帮村里消毒去了,清淤队来过了,把沟啊路啊都弄通了,还给屋里屋外喷了药水,说防病!”奶奶絮叨着,从屋里翻出张峻爸留在家里的旧衣服,“你爹妈那边打电话来了,就是担心你。我说你在镇上忙大事呢!”
张峻心里一暖,换了衣服出来,帮着奶奶把最后一点垃圾扫出去。看着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小院和安然无恙的屋子,他悬着的心彻底放回了肚子里。这才是最重要的。
“奶奶,您歇着,我去镇上把剩下的事办完,晚点就回市里了。”张峻拿起自己那件还在滴水的雨衣。
“这就走啊?吃了饭再走呗!”奶奶有点不舍。
“不了不了,镇里等着汇总情况呢。您自己注意身体,有事给我爸打电话,打给我也行!”张峻匆匆扒拉了两口奶奶塞过来的热乎番薯,又嘱咐了几句,才转身往镇政府走。

维C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