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C文学钟实闻言又瞪了一眼方端，这才解释，“端儿他私自带了藏书出博文馆，被下官发现了，还死不认账。公主可莫要学他。”说完，还不忘转头对外大声道，“速速将那本《北渊记》还回来，否则仔细我告诉你父亲！看你父亲不揭了你的皮！”
从未听过钟实如此说话的李婉着实吓了一跳，慌乱间袖子没抓稳，只听得“哗啦”一声，一本书从袖笼里掉到了地上，翻了个跟头刚好摊开在了钟实的脚边。
恰是那本不还便要被揭了皮的《北渊记》。
钟实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弯腰拾起了书，看了看李婉，又看了看方端，后者居然还嘀咕了一句，“早就说了和我没关系，我就拿了两册《神魔录》。”
然而此刻钟实早已顾不上方端，颇有些无措地看着李婉，“公主，这、这……”
“先生，是婉儿看书入了迷，才不告而拿，坏了先生的规矩……婉儿愿意和方师兄一起受罚。”
李婉知道，钟实哪敢真的让自己罚跪，所以认错格外地快。可谁知钟实再看了几眼手上的书册，竟变了脸色，一言不发地快速翻了一遍，又重新看向李婉，“这书是谁的？”他问，言语中没有了疏离的尊敬，眼神里迫切取代了一贯的礼貌。
“这……这是从先生的书架上拿的。”
“不可能，这不是我那一本，这是……”钟实指着某一页上的批注，欲言又止。过了半晌才开口，“公主且将此书带回，其主人应会向公主讨要的。”说完，又是那个恭敬又疏远的钟实了。
直到下了课回宫，李婉才在软轿中有机会翻看那本被钟实否认的《北渊记》。确实，这书中前几页的批注和自己在博文馆中看到的有所不同，笔迹更娟秀、落款也不是钟实的“实”字，而是一个“水”字。
但这本书一直都由自己随身携带，回了宫也放在了百宝柜里，还能有谁将其替换了不成？李婉带着不解回忆着这几日的相关点滴，发现唯二的可疑便只有自己入睡后，及温琰的书房中了。
而这两件事，又都恰恰和温琰有关。
莫非这是母亲的？李婉后知后觉，温琰的姓氏中可不就有一个“水”字么？
推测至此，事情的真相已经八九不离十了。李婉握紧书册，只期待着这软轿可以快些、再快些，赶在温琰发现之前将书物归原处，然后再找到钟实的那一本，将其原物奉还，好早些了结了这件事。
怎知自己刚到凤华宫，还未曾换身衣裳，便听到了温琰的传唤，忙揣着书去了书房。
“婉儿，你是不是拿了母亲什么东西？”温琰见着了李婉，不待她行礼便问道。
“母亲说的，可是这本《北渊记》？”李婉一边说，一边将书册放在了温琰面前的桌案上。
温琰抬起头，看了眼书，又看了眼李婉，这才不着痕迹地将书册收回放好，“你今日将这本书带去博文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