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C文学第2章
公告下面，还附上了一份道歉声明，表示将彻查赞助流程，杜绝类似事件再次发生。
林辰完了。
彻彻底底地完了。
我看到这个结果时，正在图书馆看书。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书页上，暖洋洋的。
我心中没有报复的快感，只有一种尘埃落定的平静。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夏oya她们发来的消息。
「微微！大快人心！我们今晚去吃火锅庆祝！」
我笑着回复：「好。」
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时，一个人影在我对面坐了下来。
是江屹。
他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头发微湿，像是刚运动完。
阳光下，他的侧脸轮廓分明，很好看。
「我能和你聊聊吗？」他开口，声音干净清澈。
我点了点头。
「那天食堂的事，谢谢你。」我说的是他帮夏沫解围。
他摇了摇头：「举手之劳。」
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
「其实我……都知道了。」
我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我知道是你。」他看着我的眼睛，很认真地说，「‘J神’，是你吧。」
5.
我握着书本的手指紧了紧，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图书馆里很安静，只有远处传来轻微的翻书声。
江屹似乎也不需要我的回答，他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我黑进了校草大赛的后台，查了我的投票来源。大部分IP都指向一个虚拟的服务器，那个服务器的防火墙很特别，是我以前在一个极客论坛上见过的，代号‘J’。」
他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和……欣赏？
「全校，不，或许是全市，能做出这种级别防火墙的人，不超过三个。而其中一个，三年前在世界大学生编程大赛上拿过金奖，她的ID，叫‘Jane’。」
「Jane，J神。」他轻轻重复了一遍，「而且，我查了你大一的选课记录，你选修过高级网络安全。沈微，是你，对吗？」
我沉默了。
我没想到，他竟然能查到这么多。
「J神」这个账号，是我高中时无聊做的。
当时只是想建立一个分享最新科技资讯和破解软件的平台，没想到后来粉丝越滚越多，成了圈内一个不大不小的神话。
为了不影响现实生活，我一直隐藏得很好。
大学后，更是几乎没再动用过。
如果不是林辰这次做得太过分，我可能永远不会让「J神」重现江湖。
见我久久不语，江屹叹了口气。
「你不用紧张，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想跟你说声谢谢。」
他从背包里拿出一个信封，推到我面前。
「这是冠军的奖金，十万。我不能要，你和你的朋友们为了这件事也付出了很多，这个应该给你们。」
我看着那个信封，皱了皱眉。
「我帮你，不是为了钱。」
「我知道。」江屹说，「但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或者，你可以把它当做……技术咨询费？」
他试图用一个玩笑来化解尴尬。
我把信封推了回去。
「心意我领了，钱我不能收。你要是真的想谢我，就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冠军奖品里，不是还有个双人海岛游吗？」我看着他，「别浪费了，带上你重要的人，去散散心吧。」
江屹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一抹苦笑。
「我没有什么重要的人。」
他的眼神黯淡下去，「我参加这个比赛，只是为了那十万块奖金。我妹妹生病了，需要做手术。」
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原来，他也不是为了虚荣。
我们都是在为了自己在乎的人而努力。
只是，我托付错了人。
「那就更应该收下。」我把信封又推了过去，语气不容置喙，「这是你为你妹妹赢来的救命钱。」
这次，江屹没有再拒绝。
他看着我，眼眶有些发红。
「沈微，」他郑重地说，「以后有任何需要我帮忙的地方，随时开口。」
我笑了笑：「好。」
6.
和江屹聊完，我去赴了姐妹们的火锅之约。
夏沫她们已经点好了一大桌子菜，全是-我爱吃的。
「为我们的微微，脱离苦海，重获新生，干杯！」夏沫举起饮料杯。
「干杯！」
我们笑着碰杯，热气腾腾的火锅驱散了连日来的所有阴霾。
「对了，微微，那个林辰，听说被开除后，连夜就搬出去了。」文文一边涮着毛肚，一边说。
「活该！还有那个苏悠悠，听说她家公司因为这次的负面新闻，股票都跌了。她爸气得把她禁足了，海岛游也泡汤了。」夏沫幸灾乐祸。
我听着，心里没什么波澜。
这些都是他们应得的。
「不说他们了，」我给她们一人夹了一筷子肉，「吃，多吃点，补补你们的黑眼圈。」
一顿火锅吃得酣畅淋漓。
回宿舍的路上，我收到了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沈微，你以为你赢了？你给我等着，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是林辰。
看来被开除的打击，让他彻底疯了。
我直接把号码拉黑，没当回事。
一个跳梁小丑而已，翻不起什么大浪。
但第二天，我就知道我错了。
学校的公告栏上，贴出了一张新的告示。
「关于‘J神’事件的调查通告。」
通告里说，学校网络中心监测到近期有不明ID恶意攻击学校论坛，操控舆论，并且涉嫌非法入侵校级系统后台。
目前已锁定嫌疑人，将配合警方进行进一步调查，一经查实，绝不姑息。
落款是，校网络安全中心。
夏沫她们看到通告，都慌了。
「微微，这怎么办？他们会不会查到你？」
「那个林辰，肯定是他去举报的！他想拉你下水！」
我看着那份措辞严厉的通告，心里也沉了下去。
江屹能查到的东西，学校的网络中心，加上警方的技术支持，肯定也能查到。
林辰这是想跟我玉石俱焚。
如果「非法入侵系统」的罪名坐实，我不但会被开除，甚至可能要负刑事责任。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别慌，我来处理。」
我拿出手机，找到了江屹的微信。
「你在吗？有点事想请你帮忙。」
江屹几乎是秒回：「你说。」
我把通告拍了张照片发给他，简单说明了情况。
「我想知道，学校的网络中心，有可能在多长时间内查到我。」
江屹那边沉默了很久。
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再回复。
就在我准备放弃的时候，他的消息进来了。
「很难。我之前能查到你，是因为我了解你的代码习惯。但学校那边，如果只是常规排查，至少需要半个月。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有内鬼。」江屹说，「一个对你的技术和学校系统都非常了解的人，在帮他们。」
我的心一咯噔。
一个名字，瞬间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周教授。
学校网络安全中心的负责人，也是我选修课的老师。
他一直很欣赏我，还曾邀请我加入他的实验室，但我婉拒了。
如果说，学校里有谁能这么快锁定我，那一定是他。
可他为什么要帮林辰？
我百思不得其解。
「微微，」江屹的消息再次传来，「你现在立刻把你电脑里所有相关的日志文件都清理掉，尤其是你登录‘J神’账号的痕迹。我帮你做一个伪装路由，拖延一点时间。」
「好。」
我立刻回到宿舍，按照江屹的指示开始操作。
可就在我即将清理完最后一个文件时，宿舍的门，被敲响了。
门外，站着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察，和一脸严肃的周教授。
周教授看着我，眼神复杂。
「沈微同学，跟我们走一趟吧。」
7.
我被带到了派出所。
一间小小的审讯室里，灯光惨白。
周教授坐在我对面，旁边是一个年轻的警察，负责做笔录。
「沈微同学，我们找你来，是想了解一下关于‘J神’操控校内舆论的事情。」周教授推了推眼镜，开门见山。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面无表情地重复着这句话。
在没有律师的情况下，我不会承认任何事。
周教授似乎料到了我的反应，他叹了口气，从公文包里拿出一沓打印出来的资料。
「这是我们从学校服务器里提取的后台日志。数据显示，有一个IP地址，在校草大赛期间，频繁攻击学校论坛，并且修改了投票系统的部分代码。」
他将一张纸推到我面前。
「这个IP的物理地址，指向你们宿舍楼。而它的登录时间，和你登录校园网的时间，有百分之九十五的重合。」
「沈微，」他语重心长地说，「现在收手，主动承认，学校可以考虑从轻处理。但如果执迷不悟，等警方拿出更直接的证据，后果就不是开除那么简单了。」
我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代码，心里一片冰冷。
我还是低估了他们的速度。
或者说，我低估了周教授的能力。
「我还是那句话，我不知道。」我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周教授，我一直很尊敬您。我只是不明白，您为什么要这么做？」
周教授的眼神闪躲了一下。
「我是在维护学校的纪律和网络安全。」
「是吗？」我冷笑一声，「那林辰恶意诽谤，伪造录音，还买通赞助商内定冠军，这些算不算破坏学校纪律？您查了吗？」
周教授被我问得哑口无言。
旁边的年轻警察敲了敲桌子：「同学，请你配合调查，不要扯开话题。」
审讯陷入了僵局。
无论他们怎么问，我都是一句话：「我不知道。」
他们没有直接证据，也拿我没办法。
几个小时后，我被暂时放了出来，但被告知不能离开本市，随时等候传唤。
走出派出所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我看到江屹站在门口的路灯下，身影被拉得很长。
看到我出来，他快步走了过来。
「你怎么样？」
「还好。」我勉强笑了笑，「你怎么在这儿？」
「不放心，过来看看。」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周教授那边，我去帮你查了。」
他顿了顿，脸色有些难看。
「林辰，是周教授的亲外甥。」
我愣住了。
这个答案，像一道惊雷，在我脑中炸开。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周教授会这么不遗余力地帮林辰。
原来，他们是一家人。
所以，他欣赏我是假的，想让我进实验室，或许也只是想利用我的技术。
现在我挡了林辰的路，他便毫不犹豫地选择对我下手。
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瞬间蔓延至全身。
「微微。」江屹看着我苍白的脸，有些担忧地叫了一声。
我回过神，深吸一口气。
「我没事。」我说，「江屹，谢谢你。但这件事，你不要再插手了。」
周教授在网络安全领域的地位举足轻重，我不想把江屹也拖下水。
「你觉得可能吗？」江屹皱眉，「事情因我而起，我不可能坐视不管。」
「这不是你的错。」
「那也不是你的错。」他打断我，「沈微，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
他的眼神坚定，不容拒绝。
我看着他，心里涌上一股暖流。
在这个所有人都想把我推下深渊的时刻，只有他，坚定地站在我身边。
「好。」我点了点头，「一条船上的人。」
8.
回到宿舍，夏沫她们都快急疯了。
看到我平安回来，她们才松了口气。
我把林辰和周教授的关系告诉了她们。
「靠！原来是蛇鼠一窝！」夏沫气得不行，「这个周教授，平时看着人模狗样的，没想到这么龌龊！」
「那现在怎么办？他肯定会想尽办法给你定罪的。」文文担忧地说。
我坐在电脑前，看着江屹发来的消息。
「周教授手里应该没有你登录‘J神’的直接证据，否则你今天就出不来了。他现在只是在诈你，想让你自乱阵脚。」
「但是，他肯定会用别的办法。比如，恢复你电脑里被删除的数据。」
我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硬盘，心里有了主意。
「他想恢复，我就让他恢复。」
我打开一个加密的程序，开始飞快地敲击键盘。
夏沫她们看不懂，只能紧张地围在我身边。
「微微，你在做什么？」
「做一份‘大礼’，送给周教授。」
我用了一整夜的时间，编写了一个特殊的程序。
这个程序的核心功能，是数据伪装和信息嫁接。
简单来说，它可以生成无数以假乱真的虚假日志，并且，能将某些特定的信息，神不知鬼不觉地「嫁接」到真正的操作者身上。
第二天一早，警察果然带着技术人员再次上门，拷贝了我电脑硬盘的镜像文件。
我表现得十分配合，甚至在他们离开时，还「不小心」地问了一句：「周教授也会参与数据恢复工作吗？」
带队的技术人员点了点头：「周教授是这方面的专家，肯定会亲自指导。」
那就好。
鱼儿，上钩了。
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
学校里关于我的流言却愈演愈烈。
有人说我已经被秘密逮捕，有人说我会被判刑，还有人说我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林辰也重新变得嚣张起来。
他虽然被开除了，但似乎认定了我会比他下场更惨。
他甚至在朋友圈发了一张在酒吧的照片，配文：「恶有恶报，坐等好戏。」
我没理会这些噪音。
我和江屹，在为最后的反击做准备。
江屹利用他的人脉，帮我联系上了一位国内顶尖的律师。
同时，他也一直在监控着学校网络中心的动向。
第五天下午，江屹突然给我打了个电话。
「他们成功了。」他的声音很低沉，「他们恢复了你硬盘里的数据。」
「我知道了。」我异常平静。
「微微，你……」
「别担心，」我打断他，「好戏，才刚刚开始。」
挂了电话，我登录了「J神」的账号。
这个账号，沉寂了许多天。
我发了一条新的动态，只有一张图。
那是一份律师函。
被告人，是A大网络安全中心主任，周明志。
诉讼理由是：诬告陷害，以及滥用职权。
下面配文：「有些人，总以为自己能只手遮天。我等着你。」
这条动态，像一颗深水炸弹，再次引爆了网络。
所有人都没想到，「J神」不仅没有销声匿迹，反而以一种更强硬的姿态，直接向学校的权威发起了挑战。
9.
周教授看到律师函的时候，据说气得当场摔了杯子。
他立刻让学校法务部出面，发表了一份声明，斥责「J神」恶意诽谤，并表示将反诉到底。
他还公开宣称，已经掌握了「J神」非法入侵系统的确凿证据，将在法庭上公布。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场即将到来的官司上。
一边是神秘莫测的网络大神，一边是学术界的权威教授。
这注定是一场载入A大史册的对决。
开庭前一天，江屹找到了我。
他递给我一个U盘。
「这是周教授实验室这几年所有的项目资料和资金流水，我从他们内部服务器里拷贝出来的。」
他看着我，眼神凝重：「周明志这个人，很不干净。他利用职务之便，套取科研经费，还把学生的研究成果，署上自己的名字，卖给了外面的公司。」
「U盘里，有他和他外甥林辰的转账记录。林辰在外面挥霍的钱，很多都是从这里来的。」
我接过U盘，心里掀起巨浪。
我原以为，周教授只是护短。
没想到，他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毒瘤。
「这些证据，足以让他身败名裂，甚至坐牢。」江屹说，「但是，这也意味着，你入侵了他实验室的服务器。在法律上，你同样……」
「我明白。」我打断他，「江屹，谢谢你。」
「我不需要你的感谢。」他看着我，「我只希望你，不要有事。」
我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一丝决绝。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第二天，法庭上。
我和我的律师坐在原告席。
对面，是周教授和他的律师团队。
旁听席上坐满了人，有学校的领导，有各大媒体的记者。
林辰也来了，他坐在周教授身后，一脸得意地看着我，眼神里满是幸灾乐祸。
庭审开始。
周教授的律师率先发难，他呈上了一份由专业机构出具的数据恢复报告。
报告指出，我的电脑里，存有大量攻击学校服务器、修改投票系统代码的日志文件。
并且，还有登录「J神」账号的后台记录。
「法官大人，证据确凿！」周教授的律师义正言辞，「原告沈微，就是‘J神’，她出于个人恩怨，恶意攻击学校网络，操控舆论，已经严重触犯了法律！」
法庭内一片哗然。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
周教授和林辰的脸上，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法官看向我：「原告，对于这些证据，你有什么异议？」
我站起身，平静地看着周教授。
「我没有异议。」
所有人都愣住了。
包括我的律师。
林辰更是笑出了声。
我没有理会他们，继续说道：「我承认，我就是‘J神’。」
「但是，」我话锋一转，目光变得锐利，「我攻击的，从来不是学校的服务器。我修改的，也不是投票系统的代码。」
我的律师适时地呈上了另一份证据。
「法官大人，这是我方委托另一家权威鉴定机构，对被告方提供的‘证据’进行的二次分析报告。」
「报告显示，那些所谓的攻击日志，其真正的攻击目标，并非A大服务器，而是一个境外的博彩网站！」
「而那些修改代码的记录，也并非针对校草大赛，而是阻止了一次针对我校贫困生助学金数据库的非法入侵！」
我的声音，在寂静的法庭里，清晰地回响。
「至于登录‘J神’的记录，更是无稽之谈。因为那个所谓的后台记录，是我亲手编写的一个‘蜜罐’程序。它的作用，就是引诱那些企图盗号的人上钩，并且记录下他们的所有操作。」
我看向脸色已经变得煞白的周教授。
「而这份报告显示，在过去的一周里，唯一触发了这个‘蜜罐’程序，并试图盗取‘J神’账号的人……」
我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
「就是被告，周明志教授，您本人。」
10.
全场死寂。
周教授的脸，瞬间血色尽失。
他猛地站起来，指着我：「你胡说！这是伪造的！」
「伪造？」我的律师冷笑一声，将一份更详细的技术报告呈递给法官。
「法官大人，这份报告详细分析了被告方提供的所有‘证据’。我们可以看到，这些所谓的‘日志文件’，都被一个极其高明的程序进行了二次加密和篡改。而这个篡改程序，恰恰是我方当事人沈微同学，亲手植入她自己电脑里的。」
「这个程序的作用，就是将所有试图恢复和读取这些数据的人的操作，都记录下来。并且，将操作者的个人信息，与这些‘犯罪证据’进行绑定。」
「换句话说，谁动了这些数据，谁就是这些‘罪行’的实施者。」
「而很不巧，能够解开第一层加密，并且触发这个绑定程序的人，只有周明志教授您一个。」
我的律师看向周教授，眼神犀利如刀。
「周教授，您现在还觉得，这些证据，是伪造的吗？」
周教授瘫坐在椅子上，冷汗浸湿了他的衬衫。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引以为傲的技术，竟然成了套住自己的陷阱。
他以为恢复了我的数据，就能将我定罪。
却不知，从他开始恢复数据的那一刻起，他就成了我剧本里的主角。
那些他呈上法庭的，用来指控我的证据，每一条，都变成了指向他自己的利剑。
林辰也傻了，他呆呆地看着自己的舅舅，完全不明白局势为什么会瞬间逆转。
「不……不可能……」
「肃静！」法官敲响了法槌。
他仔细地看完了我方提供的所有证据，脸色越来越凝重。
「被告，周明志，」法官的声音威严而冰冷，「对于原告方提出的新证据，你作何解释？」
周教授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完了。
他亲手，把自己送进了绝路。
「法官大人！」我再次开口，「我还有一份证据，要呈交给法庭。」
我将那个存有周教授所有黑料的U盘，交给了法警。
「这里面，是被告周明志教授，多年来利用职务之便，套取科研经费，侵占学生研究成果，并与校外人员进行非法利益输送的全部证据。」
「我相信，这份证据，足以解释他今天为什么会站在这里，对我进行疯狂的诬告和陷害。」
「因为他害怕，害怕我这个‘不听话’的学生，会把他这些肮脏的秘密，公之于众。」
U盘里的内容，在大屏幕上被逐一展示。
一笔笔触目惊心的转账记录，一份份被篡改署名的研究报告，还有他和林辰之间，那见不得光的金钱往来。
真相，大白于天下。
周教授闭上了眼睛，彻底放弃了挣扎。
而林辰，则在看到那些转账记录时，面如死灰。
他知道，这次，谁也救不了他了。
11.
庭审的结果，毫无悬念。
周明志因诬告陷害、贪污、职务侵占等多项罪名，被当庭收押，等待他的，将是漫长的牢狱生涯。
林辰作为共犯，同样难逃法网。
学校连夜成立了专案组，对周明志事件进行彻查，一大批与他有牵连的领导和教授，纷纷落马。
A大经历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大地震。
而我，和我的「J神」账号，一战封神。
所有的指控被推翻，我不仅没有受到任何处分，反而因为「阻止黑客入侵助学金系统」和「揭发学术腐败」，被学校授予了特殊贡献奖。
走在校园里，再也没有人对我指指点点。
取而代之的，是敬畏和崇拜的目光。
夏沫她们比我自己还高兴，拉着我非要去庆祝第二次。
「我就知道！我们微微是最棒的！」夏沫抱着我，又笑又跳。
「这次，必须吃最大最贵的火锅！」
我笑着答应。
阳光正好，一切都回到了正轨，甚至，比以前更好。
我打开手机，看到江屹发来的消息。
「恭喜。」
简简单单两个字。
我回复他：「同喜。」
他很快又回了过来：「晚上海边，有烟花，一起吗？」
我看着窗外灿烂的阳光，仿佛能看到夜晚海边绚烂的烟火。
我敲下了一个字。
「好。」
海风微咸，带着夏夜的暖意。
我和江屹并肩走在沙滩上，远处是城市的璀-璨灯火。
「我妹妹的手术很成功。」江屹突然开口，「医生说，恢复得很好。谢谢你。」
「不用谢我，那是你自己赢来的。」我说。
他停下脚步，转头看着我。
夜色下，他的眼睛比星辰还要亮。
「沈微，」他认真地叫我的名字，「那次你说，让我带重要的人去海岛游。」
「我当时说，我没有。」
「但现在，」他看着我，唇角微微上扬，「我找到了。」
砰！
一朵绚烂的烟花在夜空中炸开，流光溢彩，映亮了他的脸。
也映亮了我眼中的笑意。
我知道，那个所谓的「最佳观众奖」，我终于等到了。
只不过，奖品不是一箱拉面，而是一整片星空，和身边这个，独一无二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