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马上来!”
姜黎一把推开霍景洲,从他腿上爬下去,“床上这些衣服,我都要带走,你帮我装一下,我去看看午饭吃什么。”
霍景洲满眼宠溺:“遵命,媳妇儿。”
姜黎有些受不了他,逃也似的,推门走出房间。
她把存折的事情,跟她妈说了一下。
徐翠英很是欣慰,现在这个女婿比前头那个强太多了,说啥就是啥,办事一点都不含糊。
“彩礼钱你自己拿着就行,以后顾好自己的小家,我和大明你不用惦记。”
“妈,我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回来,你就收下钱和票吧,我在那边也能安心点。”
给多了,她妈肯定不要,姜黎往她兜里硬塞了两百块钱,和一叠粮票布票。
“我不在家,你别啥都不舍得吃,大明在长身体,得多吃点有营养的。”
姜明听到自己的名字,立即看了过来:“姐,你和妈说我啥呢?”
徐翠英睨他一眼:“大人说话,你个小孩子别插嘴,去后院扯两把葱过来。”
姜明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哦”了一声,就跑去了后院。
徐翠英知道女儿懂事,这个钱她也没跟姜黎推来推去:
“你去了岛上,记得经常给家里写信,受了委屈不要闷在心里,你的房间我会一直给你留着,这个家永远是你的退路。
当然了,我也不是撺掇你,一生气就回娘家,景洲是个好孩子,他能把家里的钱全交给你管,事事为你着想,婚后也差不到哪儿去。
临走前,跟你爸说一声,告诉他,你过好日子去了。”
姜黎本来不想哭的,听到后面就彻底绷不住了。
她靠在妈妈的肩头,忍不住小声啜泣:“妈,我舍不得离开你。”
徐翠英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傻孩子,结婚是喜事,没啥好哭的。
你快瞅瞅景洲带来的鱼干,想吃啥跟妈说。”
姜黎擦掉眼泪,指着袋子里的黄鱼干和鲳鱼干,打了个哭嗝:“就、就这两样吧。”
等去了封阳岛,她就能吃上新鲜的海鲜,这些鱼干就留给妈妈和大明吃好了。
姜明是在饭桌上哭出来的,当时嘴里还嚼着红烧鱼干:
“姐夫,我姐姐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姐姐,你不能欺负她。
虽然我现在没你高没你壮,但等我以后长大了,一定能打得过你。”
霍景洲因为面相冷,周身带着股不怒自威的劲儿,家属院那些孩子,看见他就绕道走,就算和他打招呼,也是硬着头皮磕磕巴巴。
姜明是第一个说,要打过他的小孩儿。
足以见得,他想保护姐姐的决心有多大。
霍景洲给他夹了一块肉,眉眼舒展:“那你得多吃点,才能长得跟我一般高。”
看他这个反应,徐翠英顿时松了一口气:“大明,咋跟你姐夫说话呢,大喜的日子说两句吉利点的。”
姜明迅速举起茶杯,破涕为笑:“祝姐姐姐夫,百年好合,永结同心,日子越过越红火!”
一家人一起碰了一杯,欢欢喜喜地吃完了一顿饭。
*
送走女儿女婿,徐翠英关上房门,偷偷哭成了泪人儿。
老姜啊,你放宽心,闺女这回嫁得很好,以后多久回一次娘家都是小事,他们小两口过得和和美美就行。
下午三点,姜黎和霍景洲来到火车站,买了两张从榆市去泗市的卧铺票。
第一次坐火车,而且时间还那么长,姜黎心里有点小忐忑。
找位置的时候,她寸步不离地跟在霍景洲身边。
“媳妇儿,你在下铺休息会儿,我去餐车那边买饭。”
火车上人来人往,鱼龙混杂。
姜黎不太适应这样的环境,见霍景洲要走,连忙扯住他的衣角:“我要跟你一起去。”
她现在就像刚出窝的雏鸟,身边根本离不开人。
霍景洲自然不会拒绝,反而很喜欢媳妇儿对他的依赖。
“行,等我放好行李,就一起去买饭。”
姜黎没有坐火车的经验,但她也不是傻子,肯定知道人多的地方,扒手也多。
钱和票,还有存折,她全都随身携带,外人看她是放进了贴身的口袋里,其实那些东西,都被她藏进了空间。
扒手再厉害,也偷不进她的特殊空间。
他们从家里带了馒头、鸡蛋和红烧鲳鱼干,必须尽快吃完,留到明天就馊了。
所以,买饭的时候,两人就只买了一份鱼香肉丝盒饭。
姜黎精神头不太好,连带着胃口都变差了,吃了没两口,就放下了筷子。
“景洲,我头晕,想睡觉。”
霍景洲把床上的被子扯开,让她先躺进去,然后再给她盖被子。
“媳妇儿,你安心睡,我就在旁边守着,饿了渴了喊我就行。”
躺下去后,姜黎勾了勾他的手指:“你不用一直守着,困了就去休息。”
霍景洲嘴上应着,却迟迟没有去上铺睡觉,就坐在床头,守了一整晚。
姜黎醒过来时,额头被温暖粗糙的大掌盖住,男人关心的话语沉沉响起:
“头还晕吗?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姜黎慢悠悠地坐起身,“好像缓过来了,但我肚子有点饿。”
霍景洲立马回她:“我去买饭,你一个人能行吗?”
听他这么问,姜黎小脸红了红,“嗯,我现在已经不怕了。”
睡了一晚,她差不多适应了过来。
霍景洲走后,一个婶子笑着凑上前:
“姑娘,你男人对你是真上心,我昨晚起床上厕所,就看见他趴在那个小桌子上休息。
他肯定没睡熟,一听见动静,就醒过来看你一眼。”
姜黎睁大双眸,有些迷糊的脑子,一瞬间就清醒了。
她指了指床边的小方桌,不可置信地问:“他在那里,睡了一晚上?”
“是啊,你男人长得高高大大,搁那儿憋屈了一晚上,刚才看着精神还挺好。
要不说,嫁人就应该嫁解放军同志呢,体力好还疼媳妇儿。”
婶子盯着她刚睡醒的俏脸,有种说不出来的惊艳。
活了大半辈子,她就没见过这么好看白净的姑娘,小脸就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滑不溜秋的。
从模样来看,这对小年轻是真般配啊。
婶子满脸羡慕地看着她:“我闺女要是能嫁个这么好的男人,我夜里睡觉都能笑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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