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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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摇曳中，一道身影从地上爬起来。

「拟生系统自动升级，已触发高温防护。」

我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好转。

我撑着墙壁，一步步走出来，目光落到奄奄一息的希希身上：

「检测到核心保护目标正遭遇迫害，生命体征濒临阈值，现对危险人物进行清除处理。」

话音刚落，我爆发出惊人的速度，一脚将陆明宇踹飞。

随即攥紧拳头，狠狠朝他脑袋砸下去。

陆明宇堪堪躲过，水泥地留下深深的凹坑。

捕捉到我眼里的杀意，他吓得浑身发抖，语无伦次地求饶：

「夏雯，我、我错了，你放过我。」

我扣住陆明宇的脖颈，手指慢慢收缩。

他的脸迅速胀红，眼里升起一股绝望。

正当我准备彻底结束时，一根镇定剂针管猛地扎进我的后颈。

我的身体瞬不受控制地瘫软下去。

赶来的研究人员赶紧扶住我，嘴里念叨着：

「谢天谢地，还好赶得及时，你可不能杀人。」

随后，他的目光落到我完好无损的皮肤上，忍不住感慨：

「看来我们的研究又能再上一层楼了，首个拟生人居然学会了自动升级。」

陆明宇狼狈地跪在地上大口喘气，大骂道：

「你们研究这种东西，不是祸害人吗，我差点死了！」

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的江彤彤也趁机附和：

「对呀，我们作为受害者，强烈要求你们把这个不人不鬼的家伙销毁。」

「不然我就去警局告你们倒卖尸体罪。」

研究人员丝毫不受威胁，淡淡道：

「倒卖尸体的是你们吧，放心，30天自然观察期已到，我今天就是来带她走的。」

「她以后不会再出现在你们面前。」

听到这话，陆明宇眼中闪过狂喜。

离开时，希希挡在我面前，疯狂摇头：

「不行，你们不能带妈妈走。」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抓住希希的手，嘶哑地说：

「走，带我们一起走，我不能把她留给陆明宇。」

身体升级后，一段段记忆涌入脑海。

我头痛得快要爆炸，已经没力气多费口舌。

研究人员见我对希希态度特殊，有些惊讶：

「难道拟生人还能承载原宿主的记忆和情绪？」

「行，我们同意你带女儿走。」

见他们妥协，我终于松了口气。

眼皮不受控制地合上，彻底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我再次醒来时。

正躺在研究所的观察舱里，已经做过了全面检查。

我缓缓坐起身，希希听到动静醒过来，怯生生地看着我。

眼里满是期待，却不敢靠近。

我冲上去，激动地紧紧抱住她，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想起来了。

我全都想起来了。

我想起自己灵魂飘在半空时，看到希希冻得通红的小手哭着喊妈妈的模样；

想起陆明宇带着江彤彤登堂入室，把我锁进冰库活活冻死的痛苦；

所有的记忆，全都清晰地回来了。

我擦掉希希脸上的眼泪，声音带着颤抖：

「女儿，我的宝贝女儿。」

我的声音不再是平淡的机械音，有了人类该有的情绪起伏。

希希哇地一声哭出声：

「妈妈，我真的好想你。」

「研究所的叔叔说你已经死了，不是我的妈妈了。」

赶来的研究人员看到这一幕，激动得全身颤抖：

「让死人借助科技重生，还觉醒了记忆、拥有了人类情绪。」

「这在整个生物界都是难以想象的突破。」

他围着我转了一圈，眼神像在看一件稀世艺术品。

我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他们在我身上投入了大量资源，自然需要回报。

我定定地看着研究人员，坚定道：

「你放心，我会配合所有研究测试。」

「但你得给我半个月时间，我必须去解决我的仇恨。」

研究人员耸了耸肩：

「行。」

我死前的痛苦再次涌上，心里恨意滔天：

「陆明宇，江彤彤，你们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