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C文学望着粮仓里堆积如山的粮食，李卫东眉开眼笑。单是这次收成，就足够他独自食用二十载有余。留足下季的种子后，李卫东将剩余粮食悉数碾磨成雪白的面粉和晶莹的大米。
系统加持下，晾晒、脱粒、去糠这些繁琐工序眨眼间便已完成。七千斤小麦化作六千斤精细面粉，五千斤稻谷产出三千五百斤上等白米，整整齐齐码放在粮仓里。
若是将这些精粮拿到鸽子市贩卖，按照黑市行情，面粉每斤两角，大米两角五，虽比国营粮店贵些，但胜在无需粮票，往往刚上架就被抢购一空。
“多跑几趟鸽子市，财源不就滚滚而来？”李卫东盘算着。有了充足资金，就能多置办几处宅院，即便暂时闲置，将来也是笔可观的资产。
这次丰收直接让农场晋升至二级，新增了牧场与鱼塘。李卫东将系统奖励的荷兰奶牛、黑山羊和鱼苗尽数投放，连同之前在乡下收购的鸡鸭也安置妥当。
牧场上青草丰茂，鱼塘里饵料充足，李卫东只需坐等牲畜茁壮成长。得益于农场独特的时间流速，牲畜成长速度肉眼可见，用不了多久就能喝到鲜奶，吃到各类肉食。
耕地面积也扩展至十亩，李卫东将预留的稻麦种子连同玉米一齐播种。待到丰收时节，卖给厂里又能大赚一笔。他在昌平公社寻得的果树和葡萄藤也已栽种，很快就能品尝到新鲜水果。
“可惜系统没奖励猪崽，这可是最紧俏的。”李卫东琢磨着，”看来得抽空去趟贺家村弄两头小猪。”这年头百姓最爱肥腻的猪肉，油水足能解馋，瘦削的牛羊肉反倒不受待见。
年关将至，各大工厂猪肉供应紧张，普通人家更是一肉难求。若此时鸽子市出现猪肉，必定遭人哄抢。想到这，李卫东决定过几日下乡把这事落实。
中院何家，天色未明何大清就叫醒了傻柱，再三嘱咐上班注意事项：”今儿个是你头天上班，给我好好表现，别丢老何家的脸。”
“食堂每天做两顿，早九点半备菜，十一点开炒，领导们来得早，你得掐准时辰。下午三点备菜，五点下锅，这样工人下班时菜肴还冒着热气。”
“不到所有人都离开就不能下班，遇到领导招待宴席更要随时待命，别擅自离开岗位。”
“饭盒的事也要小心处理，后厨人多眼杂，别让人抓到把柄。”
傻柱使劲擦拭着小牛皮鞋，语气烦躁：”这些我都懂，爸，您当我是三岁小孩？”
“就后厨那些人加起来也斗不过我，您就放心吧。”
傻柱已经按捺不住想要展示本领的冲动，要不是轧钢厂不供应早餐，他恨不得凌晨五点就出门。
“好好干，往后我和雨水就指望你了。”
何大清长叹一声，最近几 都不愿出门，街坊们总追着打听白寡妇的事，让他烦不胜烦。
傻柱挥手道别：”我走了爸！”
李卫东推着自行车刚进中院，就听见傻柱的喊声，紧接着房门被推开。
“哟，傻柱，够早啊！”
李卫东笑着打量他新抹的发蜡，头发油光发亮。
“李卫东，今儿个我也上班，中午食堂见真章！”
傻柱满脸得意，后厨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的。
“呸，怕是以后食堂要没人敢去吃饭了。”
许大茂从后院晃悠出来，听见这话立刻讥讽道。
“许大茂，今儿爷高兴不跟你计较，别自找没趣。”
傻柱冷哼一声，上班首日暂且饶过这家伙。
“可惜自行车只能载一个人，带谁都不合适，我先走一步。”
到了大门口，李卫东蹬车就走，许大茂还没来得及搭话，人已不见踪影。
“哈哈，就你这德行还想蹭车？也不瞧瞧人家乐不乐意，有能耐自己买辆去。”
傻柱哼着小调从许大茂身旁经过。
“傻柱，你个破厨子得意什么！”
“迟早让你见识爷的自行车，狗眼看人低！”
许大茂压低声音咒骂，等傻柱走远才悻悻地离开胡同。
轧钢厂采购科办公室，周海洋科长笑容满面地给李卫东递上中华烟。
“卫东啊，上周表现太出色了，那两只鸡和两条鱼个个肥美，客人满意得很，李副厂长脸上有光，连杨厂长都点名表扬。”
“初次外勤就这么漂亮，卫东，你是真有本事！”
李卫东吸了口烟笑道：”周科长，这是我的分内事，厂里交代的任务自然要全力以赴。”
周海洋满意地点点头，”你这态度就很好，不像那些人，派点活就推来推去，整天跟厂里讨价还价，真叫人窝火。”
“卫东啊，好好干。别看现在只管小食堂采购，以你的能耐，全厂的采购工作交给你都没问题。我看人准，你有这个潜力。”
李卫东心头一热。要是能接手全厂采购，农场里的粮食就不愁卖不出去了。轧钢厂可是四九城数一数二的大厂，几千号工人，一大半都在食堂吃饭，每天的粮食消耗量惊人。
“承您吉言了周科长。对了，这周有什么任务？我好提前准备。”
待在厂里实在无聊，李卫东更喜欢骑着自行车到处跑采购。既能收集作物种子和果苗，还能逛遍四九城，说不定能淘到些古董字画。上辈子他就爱收藏，在这方面很有研究。眼下四九城里的好东西可比后世多得多，正是捡漏的好时机。
更别说前门那边还藏着个特务等着他去收拾，这个功劳可不能让别人抢了先。
“就知道你积极。今天找你就是为这事。”周海洋拍了下大腿，面露难色，”这不快过年了嘛，厂领导决定给工人们发点福利，想弄些猪肉改善伙食。”
“卫东你也清楚，咱们厂几千号人，少说要五千斤猪肉才够。科里那几个采购员都是领导塞进来的关系户，除了去粮店拉粮食，啥正事都指望不上。”
“按理说这事不该找你，可实在没辙了。你比他们机灵多了，就当帮老哥个忙，看能不能想个办法。”
“你放心，厂里绝不会亏待你！”
周海洋真是走投无路了。五千斤猪肉，菜市场都没这么多。食堂那几个老油条谁也不愿动弹，这冰天雪地的上哪儿弄去？只能指望李卫东。一来小伙子刚进厂有干劲，不像老员工那么油滑；二来办事靠谱，说不定真能找到门路。
李卫东盘算着，五千斤猪肉对他来说不算难事。上次贺家村的老支书说过有几窝小猪快出生了，这两天去看看，弄几头放农场里养着，用不了多久就能繁殖一大群。
“这个…行吧科长，既然您开口了，我就试试。这两天多跑几个公社看看。不过我只能说尽力而为，不敢打包票。”
“你也清楚，这些年日子实在不好过，战争刚结束，老百姓连填饱肚子都困难，猪肉确实不好弄。”
周海洋脸上露出笑意，”卫东，你放心，我不强求你一定要弄到5000斤，哪怕你能搞来一头也行，我也好有个交代。”
“那价格怎么说？多少钱一斤？厂里能拿出这么多肉票吗？”
猪肉一斤八毛，还得有肉票。5000斤肉票，就算是轧钢厂也未必能一口气拿出来，更何况还得留一部分给小食堂招待客人，以及打点其他单位和厂子。
“价钱你不用担心，厂里今年效益还行，不然杨厂长也不会想着要给工人们改善伙食。要知道，咱们厂可是公私合营的领头羊，多少双眼睛盯着呢，杨厂长对这事特别上心，专门批了一笔钱来办这事。”
“厂里定价是一斤一块二，另外再给你1000斤肉票，能弄回来多少，全看你的本事。”
“卫东，这可是个好机会，别说老哥没照顾你。”
周海洋拍了拍李卫东的肩膀，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科长，我这都是为了厂里工作，只要能让工友们吃上一顿好的，跑断腿我也愿意，都是为了建设新中国嘛！”
李卫东哪能不明白周海洋的意思？猪肉一斤一块二，至于能压到多少成本，那就是他的本事。同时，也是在暗示他，别忘了分一杯羹。
“看来，这家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李卫东心里冷笑，但并未太在意。这种人其实最好应付，只要到时候给点好处就能打发，不会给自己添麻烦。
周海洋满意地点点头，笑道：”对对对，都是为了工作。那这事就交给你了，我等你的好消息。”
说完，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包中华烟递给李卫东，”拿着抽，出去办事也用得上。”
李卫东没客气，接过烟揣进口袋就离开了办公室，盘算着明天就去贺家村跑一趟。
距离过年还有差不多一个月，时间绰绰有余。5000斤猪肉出手，立刻就能进账6000块钱和1000斤肉票，简直是大赚。
当然，厂里不会直接给他这么多钱，得先开身份证明和介绍信，盖上轧钢厂的公章，采购时出示给对方才能拿到物资。等东西运回厂里，交接完毕后，才能支取现金和票据。只不过，这笔钱最终都会落进他李卫东的腰包。
李卫东也不担心有人会追查猪肉的来源。
这年头物资紧缺，能弄到东西就是本事，基本没人会多管闲事。
逢年过节能吃上肉，工人们就心满意足了，要是有人搞破坏，工人们第一个不饶他。
各厂的采购员都有自己的门道，上头也都睁只眼闭只眼。要是查得太严，没人愿意干了，底下闹起来，领导们也不好过。再说了，领导们也想打打牙祭，又不是谁都像厂长那样总能开小灶。
这也正是李卫东接下这差事的原因——风险小，回报大，简直是白捡钱，还能在领导面前露脸。以后院里那些禽兽有什么歪心思，也得先掂量掂量。
李卫东正盘算着下乡的事，傻柱已经兴冲冲地来到食堂后厨，开始他第一天的活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