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溟修不语,只摩挲着凌厉的刀刃,刀影上映出他俊美又阴沉的凤眸。
虞卿卿吓得想缩回手,却被夜溟修扣住手腕,动弹不得。
“陛下、陛下到底要做什么?”
这个男人,为何如此阴晴不定?
她今夜,到底哪里得罪他了?
夜溟修将她的手,放在他胸前,那里有好几道明显的血痕。
虞卿卿认出是她的杰作。
她不是故意的,每次在他身下,都是无意识抓挠。
根本没留意,竟会留下这么多血痕。
难道就因为这个,夜溟修要用匕首惩罚她?
虞卿卿慌忙跪在地上。
“民女知错!民女不是故意伤陛下的!”
夜溟修摩挲手里的刀,根本没看她,只冷声道:“伤朕龙体,你可知,是什么后果?”
虞卿卿惶恐摇头。
夜溟修抬起她的下巴,一字一顿:“哪根手指挠的,就砍掉哪根。”
虞卿卿的大脑,“嗡”的一声!
下意识就把手背到身后。
夜溟修绕过她的身体,抓住她背在身后的手,将手指一根一根,从她握紧的掌心里,掰出来。
指尖白皙修长,如青葱柔夷。
夜溟修放在唇前吻了吻:“还真是舍不得砍掉。”
“不过,你伤了龙体,朕也没办法。”
“民女知错!求陛下放过!”
她的手指,还要抚琴写字,拨弄算盘。
她真的不想失去手指。
夜溟修不再多言,抓过她的手按在案几上。
虞卿卿挣脱不过,死心地闭上眼睛。
冰冷的利刃贴进指尖,却并未传来预想般的剧痛。
反倒传来一阵沙沙声。
一睁眼,就看到夜溟修正对着她过于锋利的指甲,细细摩擦。
利刃小心翼翼地磨平她尖长的指甲,生怕不小心伤到她。
“陛下……在戏弄民女?”
夜溟修抬眸看了她一眼,继续手里的动作。
唇角浮起一抹恶作剧得逞的坏笑,只是瞬间又变回阴沉。
“朕是暴君,但不代表,一点小事就要动刀。”
刚刚还说伤害龙体是大罪,敢情都是骗她玩的。
看她好欺负,就这么戏弄她!
虞卿卿一张俏脸气鼓鼓的,不想再跟他说话。
十根手指很快修理平整,摸上去再也不尖利了。
夜溟修握住她的手,满意地欣赏自己的杰作。
下次,这撩人的小野猫,就不会再用不安分的小爪子,挠他了。
夜深了,虞卿卿上下眼皮开始打架。
温泉浴泡得舒服,此刻困意上头。
来宫里两个晚上,被夜溟修折腾得几乎没合过眼。
此刻殿内静谧,烛火幽幽,夜溟修难得,没有碰她的意思。
终于能睡上一个好觉。
不知不觉,虞卿卿的头倒在案几上,伏案睡着了。
夜溟修抱起她,放到柔软的金丝楠木龙榻上,合上帐幔。
那是独属于君王的床榻。
那上面,第一次,睡着一个女人。
夜溟修轻声道:“这么多第一次,都给了你。”
心中涌起一丝异样的情绪,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一整晚,虞卿卿都霸占着他的龙榻。
夜溟修没地方睡,只好来到前殿,批阅奏折。
翌日。
虞卿卿一睁眼,就看到眼前的鹅黄丝罗帐幔。
身上盖着金色绸缎锦被,龙凤呈祥的图案。
她惊坐而起。
怎么睡在夜溟修的龙榻上?
他居然允许她,睡帝王专属的床榻?
身上也穿着帝王专属的蚕丝寝衣。
想到昨晚夜溟修的喜怒无常,虞卿卿困惑了。
这个男人,时而阴冷骇人,时而又露出少有的温柔。
虞卿卿摇了摇头,暴君的心思,别猜。
起身下榻,许是温泉水的疗愈,下身已经不痛了。
虽然身上依旧酸软无力,但总算能下床走路了。
殿外,紫幻端着托盘,小心翼翼候着。
“姑娘,这是避子汤。”
虞卿卿接过,一口气喝下去。
紫幻又端来托盘。
“这是陛下命奴婢,为您准备的几件新衣。”
她挑了一件明黄水袖流云裙,穿在身上。
“姑娘换好衣服,请随奴婢,去见太后。”
虞卿卿一怔。
紫幻解释:“是太后她老人家的意思。”
很快,虞卿卿被宫女领着,步入兴庆宫。
一入殿,没见到太后,倒是一眼就看到了……
她的未婚夫,林景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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