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B没在意他的回答,自顾自地往下说:“全香市油水最肥的三块地,尖沙咀、铜锣湾、中环。”
“尖沙咀的揸fit人太子,是蒋先生的嫡系,也是洪兴的双花红棍。”
“中环更是洪兴的陀地,蒋先生亲自坐镇。”
“知道我为什么能当上铜锣湾揸fit人吗?”
陈浩楠和山鸡同时摇头。
“因为我够听话,实力又不足以威胁蒋先生,完全在他的掌控之中。”
大佬B吐出一缕轻烟,语气平静。
“但靓锡不一样。当年他带着大头和高晋杀进铜锣湾,那场面……啧啧。”
他似乎回想起什么,摇了摇头,继续说道:
“蒋先生不希望铜锣湾有他这样的人坐镇。要怪,就怪他实力太强、野心太大,脑子不够清醒。”
说到这里,大佬B顿了顿,目光扫过陈浩楠和山鸡,一字一句道:
“阿楠,山鸡,你们记住——在没有绝对实力之前,千万别暴露野心。否则,大哥也会变成仇人。明白吗?”
听着大佬B的言语,迎着他锐利的目光,陈浩楠心头微微一震。
他清楚,大佬B这番话既是教导,也是警示。
“B哥,您的话,我记下了。”
陈浩楠神色认真地回答。
“行了,今天你们也累了,回去歇几天。过段时间有件重要的事要交给你们办。”
大佬B摆摆手,示意陈浩楠和山鸡可以走了。
“B哥,到底是什么事?”
山鸡凑上前,一脸好奇。
“到时候自然会告诉你。这几 ** 分点,养好精神,懂吗?”
大佬B瞪了山鸡一眼,语气严厉。
“懂,懂!B哥放心,我保证养精蓄锐,顶多……就碰碰姑娘。”
山鸡嬉皮笑脸地应道。
“滚滚滚,赶紧走!”
大佬B不耐烦地挥手赶人。
“B哥,那我们走了。”
陈浩楠恭敬地说完,拉着山鸡转身离开。
“哐——”
包厢门被轻轻带上。
陈浩楠和山鸡走后,大佬B叼起雪茄,低声自语:
“何止蒋先生不想铜锣湾有这种人坐镇……我也不想留这样的手下。”
“江湖路远,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一声轻叹,在包厢里轻轻回荡。
【
辉煌 ** 门外。
“楠哥,你说B哥到底要我们办什么大事?会不会跟蒋先生还有陈耀有关?”
一出包厢,山鸡就凑到陈浩楠身边追问。
“山鸡,B哥才叫你沉住气。时机到了,他自然会说。”
陈浩楠平静地回答。
陈浩楠停下脚步,又说:“还有,耀哥是社团的白纸扇,别没大没小,在外面丢了B哥的脸。”
“知道了,楠哥。”山鸡点头应道。
另一边,赤柱监狱二号监仓。
钱文迪答应了林锡耀的条件,顺利避过了“新人的规矩”,此时正坐在林锡耀床边,与他拉近关系。
“锡哥,你长得这么帅,怎么不去当演员,反而混社团?”钱文迪望着林锡耀那张比自己还俊三分的脸,忍不住问道。
“你猜?”林锡耀笑着反问。
“我猜你……”钱文迪话未说完,监仓铁门被推开的声音打断了他。
几名狱警在**雄的带领下,径直走到林锡耀床前。
“0493,换仓!”**雄盯着林锡耀,高声喊道。
“阿sir,你是觉得我这三年在赤柱过得太无聊,临走前想给我留点回忆,是不是?”林锡耀靠坐在床栏上,语气慵懒。
“0493,我说过,我记住你了。”**雄上前两步,走到林锡耀面前,缓缓说道。
“阿sir,我也说过,你嘴巴很臭,该刷牙了。”林锡耀淡淡回应。
“你……”**雄几乎要发作,深吸两口气才压下怒火,继续说道:“惩戒科现在把你调到四号监仓,马上收拾东西跟我们走!”
“好,多谢阿sir关心。”林锡耀神色不变,很快收拾好了东西。
“阿sir,可以走了,我习惯早睡。”林锡耀对**雄笑道。
“0493,希望你一直都能笑得出来。”**雄冷冷说完,转身离去。
“早点睡。”
林锡耀轻拍钱文迪的肩头,随后抱起个人物品随狱警踏出二号监仓。
行至铁门处,他却忽然驻足回望:“方才忘了答你——我别无选择。”
钱文迪凝望着那道渐行渐远的背影,眉宇间尽是迷惘:“别无选择?此话有何深意?」
他倏然心念微动,快步凑近盲蛇赔笑:“盲蛇哥,这两万港币的情分,还望多照拂小弟?」
眼下最要紧的,是免做夜壶架,不睡污秽铺。
……
数分钟后,四号监仓铁门轰然洞开。
林锡耀抱着杂物迈入仓内,号码帮大屯阴阳怪气嚷道:“新人来报到咯!」
和联胜傻标与洪兴炳泰皆冷眼相觑。林锡耀径自将铺盖甩到门边空床,泰然自若地整理枕褥。
炳泰见他这般作态,当即厉声呵斥:“喂靓锡!大屯问话没听见?新人规矩都不懂?」
待倚着叠好的枕头坐定,林锡耀才慵懒开口:“收拾妥了,要叙话便过来。」
大屯勃然暴怒:“冚家铲!你真当自己是牢房大佬了?」
他很好奇,在自己这个号码帮草鞋、傻标这个和联胜草鞋、炳泰这个洪兴红棍,还有几十号号码帮、和联胜、洪兴的小弟面前,这人怎么敢如此狂妄?
“哐!哐!哐!”
守在四号监仓门口的狱 ** ** 敲打铁门,大声喊道:“丢你老母,大晚上不睡觉吵什么吵?我现在去拉屎,回来要是还有人搞事,别怪我不客气!听清楚没有?”
“听清楚了,长官!”
大屯、傻标、炳泰三人齐声回应。
“嗯。”
狱警满意地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脚步声渐渐远去。
大屯第一个开口:“炳泰,靓锡是你们洪兴的人,你作为前辈,是不是该教教他规矩?”
他故意激炳泰出手,好在一旁看戏。
傻标也阴阳怪气地接话:“是炳泰,小的不懂规矩,我们这些当大哥的怎么带人?”
炳泰脸色微变,看向林锡耀:“靓锡,虽然是自家兄弟,但也不能让外人看洪兴笑话。新人就该有新人的样子,睡臭号、当尿架,几十年的规矩不能破。”
他就是要用规矩压林锡耀。照做,林锡耀颜面扫地;不照做,他手下几十号人可不是摆设。
林锡耀却笑了:“哇,炳泰哥这么讲规矩?佩服佩服。既然你想当模范大哥,不如帮小弟我睡臭号、当尿架,不过分吧?”
“丢你老母!靓锡你说什么?”炳泰一个手下猛地站起,指着他大骂。
“怎么?你想替你大哥睡臭号当尿架?啧啧,你还不够格。”
林锡耀斜睨那马仔一眼,语带轻蔑。
“靓锡,你既然先坏了规矩,就别怪兄弟翻脸无情。”
炳泰闻言起身,沉声开口。
他话音一落,身后二十余名马仔齐刷刷站起,向林锡耀逼近。
“废什么话,早该动手了!”
大屯双眼发亮,低声念叨。
傻标同样满脸兴奋,等着看好戏。
林锡耀面不改色,连嘴角的笑意都未减:“这就对了。规矩?在这地方,拳头就是规矩。”
话音未落,他身形骤动,快如闪电……
【
“砰!”
林锡耀单手抓住铁床栏杆,竟将整张铁床抡起,朝着面前马仔横扫而去。
这骇人一幕吓得众人呆立当场,来不及躲闪,铁床已砸倒四人。
“——”
被砸中的马仔顿时惨叫连连。
紧接着,四号监房所有人亲眼见证了何为战神。
炳泰二十多名手下,在林锡耀面前仅支撑了三分钟,便尽数倒地。监房里哀嚎四起。
“靓锡,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望着步步逼近的林锡耀,炳泰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声音却因恐惧而扭曲。
“真 ** 猛!”
这是大屯和傻标此刻唯一的心声。
从这一刻起,林锡耀成了他们绝不敢招惹的存在。
林锡耀并未在意二人的反应,仍是不疾不徐地走向炳泰。
四十一
炳泰眼见林锡耀步步逼近,只觉他每一脚都像踩在自己心口上。
“咚、咚、咚、咚”
他心头越来越乱,双腿一软,整个人瘫倒在地。
“泰哥,我耳朵不太好,你刚才是不是说要教我懂规矩?”
林锡耀走到炳泰面前,俯视着他。他脸上带笑,却让炳泰浑身发冷。
“靓锡……不,靓锡哥,是我错了。从今天起,你就是洪兴在赤柱监狱的当家。”
炳泰本想硬气几句,可话到嘴边,却成了讨饶。
“哈哈哈,炳泰哥太客气了。你是社团红棍,我哪敢做你老大?”林锡耀放声大笑。
“靓锡哥,我是真心服了。”炳泰急忙接话。
“看把炳泰哥吓的,脸都僵了,我来帮你松一松。”
“啪!啪!啪!啪!”
林锡耀蹲下身,不轻不重地拍打着炳泰的脸。清脆的巴掌声响彻囚室,听得所有犯人心头一紧。
这举动伤害不大,侮辱却十足。
但此刻的炳泰只能咬牙忍受。
“炳泰哥,新人睡臭位、当尿架,是几十年的老规矩,当然不能改。今晚就辛苦你当兄弟们的夜壶架,你没意见吧?”
林锡耀一边拍他的脸,一边笑着问。
“没……没意见。”炳泰面如死灰,低头应道。
“炳泰哥真是……太让我感动了!”
林锡耀笑着又拍了拍他的脸,站起身看向大屯和傻标:
“大屯哥、傻标哥,我这样安排,你们没意见吧?”
“没意见,我当然没意见,哈哈哈。”大屯干笑着回答。
“我没意见。”傻标闷闷地说。
“几位大哥没意见就好。”林锡耀笑着点头,接着提高声音:
“麻烦各位兄弟回自己床位休息,别让警官们看我们笑话。”
林锡耀话音一落,连先前被他用铁床砸倒的几人也慌忙爬回各自的铺位。
整个四号监室的人都清楚——从此刻起,这里由林姓主宰。
此刻,赤柱监狱四号监室不远处。
“科长,那群混混闹得这么凶,会不会出事?”听着监室传来的打斗与哀嚎,一名狱警惴惴不安地向前方身影请示。
“慌什么,天塌下来有我顶着。”那人气定神闲地摆了摆手。
见上司如此表态,狱警只得噤声。
不多时,四号监室的喧闹渐渐平息。
“跟我来。”那道身影一声令下,率先迈步走向监室。
“林锡耀,这次定要你脱层皮!”他暗自咬牙,脑海中已浮现出对方瘫倒在地的狼狈模样。
然而——
“?”
当他立在监室门前,所见景象却令其怔在原地。
所有囚犯皆安分躺在床铺上,林锡耀更是悠闲地枕着双臂。除却几声压抑的 ** ,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阿sir深夜当值,真是辛苦。”林锡耀望着门口的身影含笑开口。
“07925、01192、0318!带他们三个来我办公室!”那人厉声喝令,话音未落便转身离去。他从林锡耀的话语里只品出两个字——嘲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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