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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她这么想,顾野显然不这么认为。

“很多事,是要在一开始亮明态度的。”他神色淡了下来,语气却沉稳。

以为她是心软,还带着几分教导。

“让别人知道你的底线,才不会觉得你好欺负。”

这也是为什么,他在得知林晚选择反击时,能立刻与她立场统一,

因为他们骨子里是同类人。

他看着她,一锤定音:“这件事,我会处理。”

言下之意,她的选择并不重要,他也不会轻拿轻放。

这样啊…

“好吧。”

林晚当然没意见。

她本就是难得为他考虑一下,既然他不愿意,想为她出头,那她也不会不识好歹的拒绝。

毕竟她是既得利益者。

林晚眨眨眼,趁他说话不注意,眼疾手快地又剥了一颗奶糖,精准地塞进了他嘴里。

顾野被偷袭得一愣,舌尖瞬间被浓郁的奶甜味包裹。

他看着她得逞后笑得像只小狐狸的模样,忽然发现,

她好像只要心情好,整个人就都是甜甜的,比嘴里的糖还甜。

顾野突然……又理解了从前的自己几分。

确实眼光不错。

但他很快发现,自己理解得还是太浅薄了。

“这块空地得开出来种菜,西红柿、小葱……嗯,再种点辣椒!”

“窗户得好好修一下,透风。”

顾野站在院子里,看着眼前这方小天地,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耳边是林晚清脆的声音和头头是道的规划:

“大门也得弄结实点,免得什么阿猫阿狗都能随随便便闯进来。”

她小手一指角落,“还有那儿,得搭个棚子,以后做饭开火就在那儿了。”

专门修个厨房太费事费钱了,反正他们也用不了多久,回头部队的人找来就溜了,简单弄个临时的就行。

顾野捕捉到关键词,有些意外地看向她:“你愿意做饭?”

他下意识以为是她要承担起这事。

林晚回答得干脆:“愿意啊。”

顾野觉得这不像她,就听她话锋急转,理直气壮地补充:

“但我不会做饭。”

顾野:“……”

果然,这熟悉的感觉才对味。

他忍不住追问:“你在乡下长大,怎么会没做过饭?”

别说乡下,就是矿上有些家属的孩子都打小被养的无所不能。

林晚眼皮一掀,反驳得飞快:“乡下怎么了?乡下就一定会做饭吗?”

她语气平淡,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我娘怕我做饭的时候偷吃,从来不让我进厨房。”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没有半点诉苦的意味,却像根小刺,轻轻扎了顾野一下,让他瞬间后悔提起这话头。

他生硬地转移话题:“……那这厨房弄来干嘛?”

林晚用一种“这还用问”的眼神看着他:“你做饭啊。”

顾野震惊,指着自己:“我?!”

我?我吗?

林晚眼睛立刻瞪圆了,带着审视和怀疑:

“你不会告诉我你也不会吧?你之前不是信誓旦旦跟我说,为了我,特地去学了吗?难道还没学会?”

“你不会只是说得好听,骗我跟你处对象,其实打算言而无信吧?!”

这一连串的质疑和“旧账”直接把顾野架住了,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否认,语气都急了三分:“学!当然学了!我……我这不是伤了脑袋,又给忘了吗!”

林晚小手一挥:“那就重新学!”

顾野张了张嘴,总觉得哪里不对,

可看着她那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一时又找不到话来反驳。

林晚转过身,背对着他,肩膀几不可查地轻轻抖动,拼命忍住快要溢出来的笑声,

怎么感觉训他跟训狗似的?

嘴上却还不忘继续安排:“还有这围墙,也太矮了,得加高!万一有人趁你不在家爬墙进来,我一个人多危险?”

这话戳中了顾野的神经,他神色一肃,立刻赞同:“这个要弄。”

“还得修个厕所,”

林晚皱着鼻子,“我接受不了跟那么多人公用。”

她来自现代的灵魂实在无法适应这里的公共卫生条件。

更不会为了融入环境就硬吃苦,尤其在知道顾野的底线后,必定会为自己创造出更有利的生活环境。

顾野以前从没觉得这有什么问题,矿上大家都这样。

可现在涉及到林晚,他几乎是立刻就觉得无法忍受了。

尤其是想到公用厕所离家有段距离,晚上黑灯瞎火的,女孩子独自过去……矿上不是没出过不好的事,只是都被压下去了。

这么一想,他立刻觉得这事刻不容缓。

“好,”他点头,“我下午就找人安排。”

只要人手够,材料准备好,厕所一天就能起好,再晾几天了就能用了。

正好他明天有时间。

林晚满意地环视一圈:“院子里差不多就这些了。”

她的目光随即投向屋内,语气更加理所当然,“至于屋子里嘛,首当其冲,得把床好好修一下!”

“又硬又硌,昨晚给我睡得腰酸背痛,而且万一以后……两个人睡塌了……”

“唔!”

她话没说完,顾野脸色爆红,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眼神慌乱地扫过四周,压低声音,带着点气急败坏:“这样的话能随便说吗?!”

“万一让人听见,你要不要名声了…”

林晚被他捂着嘴,只剩一双弯弯的笑眼露在外面,眨了眨,满是狡黠和戏谑,含糊不清地问:

“怎么了?你害羞啊?”

他住的位置这么偏,哪有人路过。

顾野都不知说什么好了。

等他手稍稍松开,她立刻接着说,“说说而已嘛,我们迟早要结婚的啊,我一个女孩子都不怕,你怕什么?”

她凑近一点,压低声音,带着点恶作剧般的得意,“再说,以前更过分的……你又不是没做过~”

说完,她像只轻盈的蝴蝶,掠过浑身僵硬的顾野,心情颇好地往屋里走去。

留下顾野一个人站在原地,耳根红得滴血,

什么意思?

被她最后那句话里巨大的信息量冲击得怀疑人生,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盘旋:

不是,他以前…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怎么什么都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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