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C文学但宋冉知道陈姐的一个弱点。
这个女人，极度迷信，而且贪财。
这也是为什么，她会想出让周卓诚上离婚综艺这种损招，因为她算准了，只要把周卓诚的“深情人设”焊死，后续的商业价值将不可估量。
宋冉坐起身，拿过手机。
她需要一份工作。
一个能让她重新以圈内人身份，接触到陈姐，接触到那些影视公司高层的身份。
经纪人。
这是她的老本行。
当年，她就是林初家娱乐公司的王牌经纪人之一，一手带出了好几个当红艺人。后来为了周卓诚，她才放弃了蒸蒸日上的事业，退居幕后，洗手作羹汤。
现在想来，真是愚不可及。
她翻出通讯录，找到了那个熟悉的名字——林初。
电话很快被接通，林初咋咋呼呼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我的大宝贝！你可算主动联系我了！周末的直播我看了，气死我了！周卓诚那个渣男，演得我隔夜饭都快吐出来了！还有那个程晏，他看你的眼神，简直了！你们俩……”
“林初，”宋冉打断她的滔滔不绝，“我想回去上班。”
电话那头猛地一静。
过了几秒，林初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确定：“你说什么？上班？回我们公司？”
“嗯。”宋冉的声音很平静，但很坚定，“我想继续做经纪人。”
林初沉默了。
宋冉知道她在顾虑什么。
她和周卓诚的关系，在这个圈子里，已经不是秘密。她现在回去当经纪人，身份会很尴尬。哪个艺人，敢让顶流影帝的前妻来带自己？哪个公司，敢为了她，去得罪周卓诚和他背后的资本？
“林初，我不需要你给我多好的资源。”宋冉猜到了她的想法，主动开口，“我可以从新人带起，甚至，当助理也行。我只是需要一个重新开始的平台。”
她需要一个身份，一个能让她在各种场合，自然地出现，不引起怀疑的身份。
林初在那边叹了口气。
“冉冉，不是我不想帮你。只是……现在的情况，有点复杂。”
“怎么了？”
“我们公司最近在谈一个大项目，是跟周卓诚的工作室合作的。你知道的，公司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董事会那帮老头子，不会同意在这个节骨眼上，因为你，去得罪周卓诚的。”
宋冉的心，沉了一下。
她忘了，林初虽然是大小姐，但在公司，也并非一手遮天。
资本的世界，永远是利益至上。
“我明白了。”宋冉的声音有些低落。
是她想得太简单了。
“不过……”林初话锋一转，“我这里虽然不行，但我可以把你推荐给另一个人。”
“谁？”
“一个绝对不会怕周卓诚，甚至，周卓诚还要反过来怕他的人。”
听到林初的话，宋冉心里泛起一丝好奇。
在这个圈子里，能让周卓诚忌惮的人，屈指可数。
“谁啊？”她追问。
电话那头，林初的声音带上了一丝神秘和兴奋：“程晏。”
宋冉的呼吸停了一下。
程晏？
她怎么都没想到，林初会说出这个名字。
“你……你认识他？”
“何止是认识。”林初在那边笑了一声，“他退圈那几年，工作室一直是我爸在帮忙照看着。现在他复出，准备重组工作室，正缺人手呢。尤其是缺一个能镇得住场子，又绝对信得过的核心经纪人。”
宋冉的心跳，莫名地加快了。
去程晏的工作室？当他的经纪人？
这个想法，太大胆，也太……让她不知所措了。
“而且，”林初又抛出一个重磅消息，“我跟你说个秘密，你可千万别传出去。”
“什么？”
“程晏和温以末，已经离婚了。”
这个消息，像一颗炸弹，在宋冉的脑子里轰然炸开。
虽然在参加综艺的时候，她已经隐约猜到，程晏和温以末的关系并不像外界传闻的那样，但亲耳听到“离婚”这两个字，还是让她感到了巨大的震惊。
“什么时候的事？”
“就前不久。好像是协议到期，和平分手。温以末那个爹，当年靠着程晏可是赚得盆满钵满，现在程晏翅膀硬了，要自立门户，他们家自然也拦不住。”林初的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屑，“说起来，温以末也挺可笑的，以为靠着一纸婚约就能绑住程晏，结果呢，人家心里根本没她。”
宋冉握着手机，半天说不出话来。
程晏和温以末离婚了。
这个事实，让她心里那块一直悬着的石头，落了地。但随之而来的，是一种更复杂的情绪。
她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反应。
“所以啊，”林初的声音把她从混乱的思绪中拉了回来，“我把你的简历，已经发给程晏那边了。”
“什么？”宋冉惊得坐直了身体，“你……你发了？”
“对啊。”林初的语气理所当然，“你这么优秀，又有经验，还知根知底，不推荐你推荐谁？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可是我……”宋冉觉得脑子很乱，“我没想过要去他那里。”
“为什么不去？”林初反问，“冉冉，你清醒一点。现在这个情况，除了程晏，整个圈子，谁敢用你？你不是想报复周卓诚吗？还有比‘成为他死对头的经纪人’更直接的报复方式吗？”
林初的话，像一盆冷水，浇醒了宋冉。
是啊。
她还在犹豫什么？
她和程晏之间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过去，在她的复仇大计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林初说得对，这是她目前最好的，甚至是唯一的选择。
站在程晏身边，她就有了和周卓诚抗衡的资本。
“他……他会同意吗？”宋冉的声音有些干涩。
“我不知道。”林初说，“我已经帮你约了，他说今天下午在城西的摄影棚拍杂志，让你直接过去找他。成不成，就看你们自己谈了。”
挂了电话，宋冉在床上坐了很久。
窗外的阳光有些刺眼，她却觉得手脚冰凉。
要去见程晏了。
不是在综艺的镜头前，不是在那种被设定好的场景里。
而是以一个求职者的身份，去见一个，可能是她未来老板的，旧情人。
这算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