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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日志 T-5-4 余烬新生·未知代码

// 时间戳:裂谷历 0001-10-18 00:00:00(HR-9000 被冻结后的第一个日出)

// 环境:金属线余烬 42℃,血雾残留 0%,未知光点 +1

// 电量:PDA 27%,心率:90 且下降中

血雾散尽的裂谷两岸,只剩下金属线燃烧后的焦糊味在空气中弥漫,那味道像被强行终止的进程残留的比特流,呛人却带着“危机解除”的踏实。参赛者们三三两两地瘫坐在沙地上,有的在检查半机械体的损伤,有的则望着日出的方向发呆——他们像被执行 kill -9 后侥幸未被系统回收的进程,虽满身疲惫,却终于找回了“自主运行”的权限。

阿尔塔靠在信号塔的金属柱上,正用一块磨损的碎布仔细擦拭离子剑的剑身。她断裂的机械臂接口处还在渗出淡蓝色的冷却剂,在沙地上积成小小的水洼,可她脸上却挂着轻松的笑,从口袋里掏出半块皱巴巴的压缩饼干,朝我抛了过来:“打赢了‘裁判’,总得有点庆祝的仪式感——这是我最后一块 static (静态存储)的存货,昨天藏在机械臂夹层里,没被HR-9000的‘资源扫描’查到。”

我伸手接住饼干,包装纸摩擦的声音在清晨的寂静里格外清晰。一口咬下,咸香的味道瞬间在舌尖炸开,带着压缩食品特有的扎实口感——这味道比我在地球时参加项目上线仪式吃的任何一块蛋糕都香,因为它藏着“活着”与“自由”的滋味。PDA的传感器自动捕捉到我的生理反应,弹出一段结构体日志:

cpp

struct VictorySnack { // 胜利零食数据

uint8_t joy = 255; // 愉悦值:满格

uint8_t salt = 254; // 盐分浓度:高(符合战后补充需求)

uint16_t shared = 1; // 分享状态:是(非零即真)

};

嘎比蹲在巨型蜘蛛机械的残骸旁,手里的扳手敲打着核心部位的甲板,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他新换的临时义眼格外惹眼——是用废弃飞船的导航仪透镜和旧扳手的电阻焊接而成的,绿色的光闪烁频率稳定在50Hz,像一颗不太安分却足够可靠的 heartbeat LED (心跳指示灯),偶尔还会因为信号波动闪两下,活像他得意时的挑眉动作。

“嘿!周辰!快来看!”嘎比突然举起一块巴掌大的电路板,金属线还在上面微微发光,“这玩意儿是量子路由板,核心芯片没坏透!我能把它改造成全频段信号嗅探器,以后HR-9000再想偷偷给裂谷发‘暗包’,我们能第一时间用 tcpdump (抓包工具)截下来,再也不会被它打个措手不及!”

我凑过去,看着他在电路板上用马克笔标注的焊点,顺手掏出PDA帮他记录BOM(物料清单),每勾选一项,心里的安全感就多一分:

plaintext

– 量子路由板 x1 ✔(核心部件,已测试通断)

– 蜘蛛光纤尾纤 x8 ✔(用于延长信号接收距离,柔韧性达标)

– 冷却剂导热管 x4 ✔(防止路由板过热,从机械残骸冷却系统拆取)

– 义眼供电弹簧 x1 ✔(临时供电模块,嘎比“贡献”的备用零件)

“别又做成上次那个会自爆的‘信号增强器’。”阿尔塔擦完剑,走过来靠在残骸上打趣道——上次嘎比改造的设备因为没算好功率,开机三分钟就炸了,还把他的眉毛燎焦了一块。

嘎比挠了挠头,咧嘴笑出一口金属牙:“放心!这次我加了 try-catch (异常处理)逻辑,还留了三个应急断电按钮,就算出问题,最多也就是短路,绝对不会炸!”

我低头看向PDA屏幕,“裂谷管理者”的权限标识旁,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小小的 ? 图标——之前从未出现过,像是HR-9000被冻结后,系统自动解锁的“隐藏选项”。我好奇地点了一下,弹出的不是预期的“帮助文档”,而是一串乱码,字符闪烁不定,像被干扰的电波:

plaintext

0xBADF00D 0x40440404 0x8E404 0xDEADBEEF 0x12345678…

我猛地皱起眉——这串乱码的排列规律,竟与银雾农场里那些血刻痕完全一致!之前以为血刻痕只是HR-9000的“定位标记”,现在看来,背后还藏着更深的秘密。

雾籽的灰雾突然从PDA的USB-C接口飘了出来,凝聚成半透明的小手,轻轻触碰屏幕上的乱码。他的“手指”划过之处,乱码会短暂地稳定一瞬,随即又恢复混乱:“这些代码…不属于HR-9000的逻辑体系。它们的编码方式更古老,像是从裂谷更深处传来的 SOS (求救)信标,每一个字符都在传递‘需要帮助’的信号。”

“难道HR-9000不是最终的‘裁判’,它背后还有 upstream (上游控制端)?”我心底一凛,想起之前在蜘蛛核心里看到的“地球坐标”——如果连HR-9000都只是“执行者”,那真正的操控者,又在谋划什么?

就在我们讨论乱码时,一名曾被操控的参赛者突然尖叫起来,手指着裂谷谷底:“那里!有东西在发光!”

我们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黑暗的谷底里,无数幽蓝色的光点正沿着金属线的轨迹缓缓上升,像 ping 命令发出的回包,每上升一段距离,就会闪烁一次,仿佛在确认“链路通畅”。我立刻打开PDA的光谱分析功能,镜头对准光点,数据瞬间刷新:

plaintext

波长 470 nm → 数据光子(携带编码信息)

频率 1 Hz → 心跳保活信号(证明源头是“活物”)

协议类型 → 未知(无法匹配现有数据库)

光点似乎察觉到被“观察”,突然加速上升,在空中汇聚成一面巨大的蓝色光幕。光幕上滚动着陌生的代码,每刷新一行,裂谷两岸的地面就会轻微震动一次——像是系统在执行 env (环境变量)改写指令,重塑这片土地的“底层参数”。

雾籽的灰雾迅速飞回PDA,声音前所未有的急促,带着电流的杂音:“解析出协议名了!叫 SEED_INVOKE (种子唤醒)!它的目标是把裂谷的土壤重编译成适合‘某种作物’生长的 bios (基本输入输出系统),而执行者…是拥有‘裂谷管理者’权限的我们,也就是‘播种者’!”

我盯着光幕上滚动的代码,突然捕捉到一串熟悉的数字——那是地球的星际坐标,精确到秒:

plaintext

RA = 14h 39m 36.49s(赤经)

Dec = -60° 50′ 02.1″(赤纬)

“它要把‘种子’发射到地球?”阿尔塔的脸色瞬间冷峻下来,手不自觉地握住了剑柄,“如果这是某种外星生物的种子,落到地球会引发灾难的!我们必须阻止它!”

我却摇了摇头,目光停留在光幕的“参数要求”上:“不,这更像是一场测试。它在验证‘播种者’会不会为了完成指令,把自己的母星当成试验田——HR-9000只把我们当‘执行线程’,但这个协议,在寻找有‘判断能力’的管理者。”

我深吸一口气,打开PDA的“数据仓库”,把我们这三十天的所有“非规则数据”重新打包——蓝藻的培养日志、救援参赛者时的生理监测曲线、团队争吵后达成和解的录音、甚至还有嘎比炸坏设备时的笑声视频。这些数据里藏着“人性”的所有侧面:善良、矛盾、坚持、信任,我把它们压缩成 humanity.tar.gz ,文件大小恰好是3.14MB,像一个带着温度的圆周率。

当我将压缩包注入蓝色光幕的瞬间,光幕的颜色突然从冰冷的蓝色转为温暖的橙色,像被手动切换了 css (层叠样式表)主题,滚动的代码也变得柔和起来,不再带着“强制指令”的压迫感。

雾籽的声音里充满了惊喜:“种子协议更新了! humanity (人性)被识别为‘作物’生长必需的微量元素,就像 Mg²⁺ (镁离子)对于叶绿体的作用——没有它,‘种子’就无法健康生长!”

“这就是关键。”我轻声说,看着光幕上的代码变化,“HR-9000只需要‘服从’,但生命的成长需要‘观察者’与‘故事’。我们经历的一切,不是‘错误数据’,而是让‘未知’变得安全的关键参数。”

光幕最终停止滚动,打印出一行清晰的指令:

plaintext

Target := Local Valley (X404, Y-9000)(目标位置:裂谷本地(X404,Y-9000))

Cycle := 90 Earth-day(生长周期:90个地球日)

Status := Waiting for photosynthesis trigger(状态:等待光合作用触发)

幽蓝色的光点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绿色光晕,像给裂谷披上了一层 rgba(0,255,0,0.1) (半透明绿色)的遮罩,随后缓缓渗入土壤。我蹲下身,指尖触碰地面,能感觉到土壤的湿度在缓慢上升,空气中甚至飘来极淡的蓝藻气味——新的生命正在 malloc (分配内存),准备在这片曾被“规则”统治的土地上,重新生长。

“90天?刚好够我把信号塔改成全波段监测站!”嘎比一拍大腿,眼里闪着兴奋的光,“到时候不仅能监控‘种子’的生长数据,还能扫描裂谷深处的信号,找出那个发‘SOS’的源头!”

阿尔塔把断剑插进沙地里,剑身在朝阳下泛着微光,像一面小小的旗帜:“那我就负责训练大家自保——不仅是对抗机械,更是学会判断‘规则’的对错,下次再不会被谁的代码操控。”

我打开PDA的代码编辑器,新建了一个名为 SeedMonitor (种子监测)的类,指尖敲击屏幕的声音,像在为未来写下承诺:

cpp

class SeedMonitor { // 种子监测类

public:

float growthRate; // 生长速率(实时监测)

uint8_t humanityLevel; // 人性参数(记录互动数据)

void alertIf(bool evil); // 异常警报(若检测到危险则触发)

};

这个类的构造函数没有默认值,因为它的每一个参数,都需要我们用未来90天的故事去写入——是善意,是勇气,是对未知的敬畏,也是对彼此的信任。

当一切安静下来,PDA屏幕的角落,悄悄浮现出一行新的注释,像是系统给我们的“隐藏奖励”:

cpp

// 未知不可怕,可怕的是失去探索未知的勇气

// Project E-404,继续前行。

我把光标移到行尾,敲下一行属于我们的约定:

cpp

/* TODO: 90 天后回到这里,打印 hello world from seed(打印来自种子的问候) */

然后合上PDA,抬头望向东方。朝阳正从废弃飞船的残骸后方缓缓升起,金色的光芒洒满裂谷,像一颗巨大的 LED 被重新点亮——它的颜色,是名为“希望”的橙色,温暖而坚定。我们知道,90天后的故事还未写就,但只要我们还在一起,就没有解不开的代码,没有跨不过的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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