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霓语气平淡,仿佛在陈述一件和自己不相关的事。
江序强压着怒意,揪着林霓的衣服领口将她重重抵在身后的铁门上,骂她:“你是不是有病?”
力气不小,撞得铁门发出沉闷的声音。
江序不相信林霓会做这种出格的事,可她身上这些暧昧的痕迹又如此清晰。
林霓不挣扎不反抗,红着眼眶假装平静的地从包里掏出那本结婚证:“我和他结婚了。”
江序低头看着她手里的小红本,气得胸口剧烈起伏。
紧咬后槽牙忍了又忍,松开衣领的手一巴掌打在了林霓的脸上,咬牙切齿:“给我滚。”
不等林霓做出反应,江序就拉开门粗鲁地把林霓推到门外。
林霓左脚绊右脚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脸上火辣辣的,耳边鸣响。
江序没有关门,怒气腾腾地转身走进林霓的房间,搜刮了衣柜里的衣服,抓起书桌上放着的几本书和一台笔记本电脑,一并扔到门外。
“滚!别他妈再让我看见你!”
笔记本滚落几个台阶,外壳变形弹出几块碎片。
江序又突然走到林霓身边,那瞬间林霓还以为江序是要扶她起来。
却只见江序拽着她斜挎在肩上的包包,拿走了里面的房门钥匙。
“砰——”
铁门被用力摔上发出足以惊动整栋楼的声响。
好在整栋楼的住户也没剩几家了。
林霓呆滞地坐在脏兮兮的水泥地上。
“咚——”铁门被拳头用力砸响,怒骂声从门内传出:“你真他妈贱!”
林霓吓得身子一抖,眼睛颤了颤,泪水从眼睑溢出滑落。
她就是贱。
要不然怎么会对一个不该妄想的男人,自欺欺人地喜欢了十四年。
看着摔在台阶上的笔记本,眼泪止不住地流。
那台笔记本是她刚上大学的时候,江序带她去配的,花了一万多。
后来被宿舍的女生故意拿水泼过一次,江序又带她去修。
江序还问她为什么不泼回去,她说泼了,她和那个女生后来都被处罚了。
江序当时还一脸骄傲地摸头夸她,不是任人欺负的傻子。
修好后她就不舍得再带去学校用,虽然别人犯贱她能以牙还牙,但她不舍得这台笔记本再被破坏。
这样她也能以用电脑为由经常回来。
思绪中,有上楼的脚步声逼近。
怕被人看见这副难堪的模样,林霓猛地回过神来,一边吸走鼻涕,一边拿手背往眼睛上胡乱地抹。
“这是要卖废品?”徐昼的声音响起,他驻足在台阶上,看着地上凌乱的书本。
林霓以为自己听错了,错愕地抬头确认。
伤心难过瞬间被丢人的窘迫占据了一大半。
她快速从地上爬起身,把地上的衣服和书本一一捡起。
“……你不是去上班了吗?”林霓找了个让自己不那么尴尬的话题。
徐昼弯腰捡起地上的笔记本,轻描淡写地解释:“回来拿资料。”
林霓扭头看了看裙子上的黑渍,拿手拍也拍不掉,有些自暴自弃懒得顾及形象了。
真是倒霉,早一点晚一点恐怕都不会被徐昼撞见。
“屏幕坏了。”徐昼将笔记本打开给林霓看。
林霓看着那明显破裂变形的屏幕,鼻头又一阵泛酸。
“……我能先把这些东西暂放在你家吗?”
徐昼打开自家的门侧身让林霓进屋:“刚领证就迫不及待想和我同居了?”
林霓知道徐昼这话开玩笑的成分比较多,但还是忍不住在内心翻了个白眼:“我待会就出去找房,尽快搬。”
江序把钥匙都收走了,这回恐怕是铁了心要和她划清关系。
江序狠心起来是不顾及任何情面的。
就像他拒绝搬去新家,拉黑了亲爹所有的联系方式,这么多年一面不见。
林霓一度是江序和家里唯一的桥梁,现在这座桥也要被拆了。
“找哪的房?我朋友手里有房源。”
林霓迟疑地看了看徐昼,拒绝道:“不用,我自己去找。”
“免中介费。”
林霓短暂犹豫后:“那你把联系方式推给我。”
她拒绝是因为有些信不过徐昼的人品,怕他介绍的人不靠谱。
可转念又想,这贼船都上了,现在提防也没什么意义。
况且似乎也没有提防的必要。
要说劫财骗钱,她没有。
要说劫色,还不知道是谁劫谁。
徐昼恐怕还觉得他比较吃亏,毕竟林霓睡完一分钱也不给他。
徐昼拿了资料,出门前说:“电脑我带去公司帮你修。”
林霓狐疑地瞅着徐昼。
徐昼以为她不同意:“有见不得人的东西?”
林霓摇头。
她只是觉得以他们的关系,徐昼没必要帮她到这个份上。
像欠了人情。
“……修的话要多少钱?”
“看了才知道。我的笔记本在行李箱里,你急用可以先用我的。”
末了徐昼附身凑近林霓,贴在她耳边小声补充到道:“别乱翻,我电脑里有见不得人的东西。”
林霓连忙缩脖子躲开,揉了揉被他的鼻息扰得瘙痒发烫的耳朵。
徐昼一声低笑:“不过你想看也行,边看边学……你昨晚的表现很一般。”
林霓不知道哪冒出来地胜负欲,瞪着他怼了一句:“你也很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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