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不会太麻烦了?”
何秋莹笑笑说:“不会的,家里正好有热水。”
霍云峥:“……”
何秋莹很快就倒了热水递给他。
霍云峥轻抿了一口,道:“有点儿烫,我可以等一会儿再喝吗?”
何秋莹嘴角抽了抽,但还是礼貌的笑道:“当然可以,您仔细别烫着。”
“嗯,谢谢。”
他对着杯子吹了吹,又轻抿了一口,道:“这才五月天,感觉就好热。”
何秋莹:“……”咋这么多事儿呢?
想着人家是哥哥的朋友,她依旧礼貌的去帮他开了电扇。
“霍先生,这样可以吗?”
“啊?哦,挺好的。”
磨磨蹭蹭间水也不是很热了,眼见着对方好像有些不耐烦了,霍云峥开始小口的喝着水,动作斯文。
这和何秋莹印象中的军中糙汉不太一样,她哥何书昀可是对着水龙头就喝,喝水像牛饮,他就算是冬天也不会喝热水。
看来霍云峥跟哥哥不一样啊。
不一样的人,能玩到一块儿去?
她记得以前林砚川斯文的吃东西时,何书昀就在旁边骂他娘们一样,还叫她别跟林砚川这种人玩。
合着哥哥不是讨厌斯文人,他只是讨厌林砚川罢了。
一杯水终于喝完,他也没有理由再耗下去,向何秋莹道谢后就离开。
霍云峥前脚刚走,何秋莹又听到了敲门声。
她皱了皱眉,这一天天的,不会又有东西落下了吧?
何秋莹打开门,却是看到林砚川在门口。
她二话不说就要去关门。
“秋莹,等等。”
林砚川急忙挤进来半个身子,堵在门口。
何秋莹深吸一口气,“你有什么事吗?”
林砚川看了看车子离开的方向,说:“我刚才看到了军车,你哥回来了?”
何秋莹没有否认,但也没有解释。
那林砚川就默认了是她哥。
“咱们分开五年,我万万没想到会是个结果。秋莹,要是在五年前,打死我也不信你有一天会离开我。”
何秋莹淡淡道:“还说这些做什么?我们两家已经退了婚,以后就当陌生人处吧。”
“可是我不甘心,秋莹,这五年来,我没有一天不思念着你,我做梦都梦到我回来你高兴的样子。梦到我们结婚,幸福的过了一辈子。为什么?为什么突然我们就要变成陌生人?”
“昨天不是说得很清楚了吗?还要让我再说一次?”
林砚川摇摇头,一脸落寞,忽而又自嘲一笑道:“时间真的能消磨掉一段感情?”
何秋莹觉得他这故作深情的样子有些好笑。
“林砚川,我不想把事情闹得很难看。”
主要是他跟李秀莲之间的那点儿事的证据不好找,这时候也没亲子鉴定,否则她定要把证据甩他一脸,哪里能忍他这么恶心自己?
林砚川表情很是受伤,“你这意思,我们退了亲,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没必要,你走吧。”
何秋莹把他推出去就要关门,可是林砚川死死的扒着门。
“秋莹,是不是你看我落魄了,看不起我,所以才要退婚?”
何秋莹一噎。
原本她想着,既然两家成功退了亲,那以后他们再无瓜葛,曾经付出的她也懒得去计较了。
可是林砚川不甘心,还要跑到自己跟前来恶心自己。
好好好,他是自找侮辱来的。
“是啊,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丑东西,你哪里还配得上我?”
受到侮辱的林砚川握紧了拳头,“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你不就是想说我嫌贫爱富,我说了你想听的话,你可以合理的给我安上一个嫌贫爱富的帽子,怎么还不高兴了呢?”
林砚川一怔,又解释道:“我不是这意思。”
“我就是这意思,现在你该满意了吧?可以滚了吧?”
林砚川大受打击,不敢相信的看着何秋莹。
他一个踉跄后退了两步。
何秋莹趁机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看着那紧闭的房门,林砚川气得发抖,然后失魂落魄的回家去。
于素芬急忙上前询问,“砚川,怎么样了?”
林砚川苦笑道:“她说我配不上她,她还……她还骂我丑东西。”
于素芬一怔,气道:“这个小贱人简直胡说八道,我儿子最帅了,哪里丑了?”
“可是乡下五年的劳动改造,我确实……不比当年。”
“这……天天干农活那肯定比不上读书的时候,但也不至于丑吧?我倒是觉得,儿子你越发成熟了,比以前更帅。”
林砚川抹了把脸,“可秋莹骂我丑东西。”
于素芬:“……”
屋里几个人面面相觑。
这时林蔓蔓开口道:“哥,这么说来何秋莹是见你长变了才嫌弃你,才要要退婚的。”
林砚川摇头,“我不知道。”
“肯定是,回来前你们不是还在通信吗?你看看她写给你的最后一封信写的,哪里是要退婚的样子?”
于素芬想到他们回来的那天,又忙不迭的点头,“对对,儿子,我觉得你妹说得对呀。记得咱们一家从火车上下来时,我明明看到她很高兴。也不知道怎么的,那脸就绷紧了。
我原本还以为她是看到了秀莲母子不高兴,可昨天他们一家全程没提秀莲母子的事,想来跟她没关系。她突然变脸,可能是看你变丑了。”
林砚川霎时间脸色就变了。
说真话了吧?
亲妈都说他变丑了,莫非真是他变丑了?
林砚川赶紧拿了镜子出来看自己的脸。
“我真变丑了?”
一屋的人:“……”
林蔓蔓心疼她哥,劝道:“哥,何秋莹那种看脸的庸俗女人不要也罢。”
要是想争口气啊,那确实不要也罢。
可是……
“听说何震做了杂志社的社长?”
听于素芬一说,林蔓蔓就闭嘴了。
他们家落魄了,何家是他们能攀上的最好的人家,哪里舍得放走的?
要是哥哥能跟何秋莹结婚,那她的工作也能解决了。
她能去杂志社上班。
于是林蔓蔓又改口道:“哥,你别气馁呀。在乡下五年风吹日晒的,别说你了,我的皮肤都糙得跟树皮似的。咱们现在回来了,不用再干农活,养个一年半载的没准儿就养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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