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C文学她选了一根粗细适中的老竹，用柴刀砍断，又仔细削去竹节，把内壁的薄膜刮干净，做了五个崭新的竹筒，顾云栖在旁边帮忙递树枝，看着姐姐熟练的动作，小声问：“姐，你现在怎么什么都会？都是老神仙教的吗？”
顾叶桐手上动作一顿，笑着摸了摸他的头：“这是听村里老人说过，记下来了。”她没提修仙时学的生存技巧，只找了个简单的理由，又把新做的竹筒和旧的绑在一起，不带那个装鬼的，都有七个。挂在背篓侧边，“这样就能多装些水了。”
接下来的路，顾叶桐每隔一段就用灵力往四周探查，可每次感应到的只有干枯的草木和零星的虫蚁，连半点水汽都没有。顾云栖也看出姐姐的急切，懂事地没再多问，只默默跟着走，偶尔累了也只说“还能坚持”。
直到傍晚，太阳快落到山尖后，顾叶桐指尖的灵气终于触到一丝湿润——她猛地停下脚步，眼底闪过喜色：“前面有水源！”拉着顾云栖快步往前赶，果然看到前方低洼处积着一汪水，虽不算多，却清澈见底，几只野兔和山鸡正低头在水边饮水。
“太好了，还有猎物！”顾叶桐压低声音，让顾云栖躲在树后，自己则悄悄绕到侧面。也顾不上弟弟还在，她指尖凝聚起一缕灵气，瞄准一只离得最近的山鸡，轻轻一弹——灵气像无形的箭，精准击中山鸡的翅膀，山鸡扑腾了两下就没了动静。旁边的野兔受惊想跑，也被她用同样的法子制服，不多时就捕到两只野兔和一只山鸡。
顾云栖跑过来，看着地上的猎物，眼睛亮晶晶的：“姐，咱们今晚有肉吃了！这是老神仙教的吗？”
“嗯，对，老神仙教的，我们先烧水。”顾叶桐从背篓里拿出缺耳的铁锅，装满低洼处的水，又捡来干树枝搭起灶台，点燃柴火。她盯着锅里的水，对顾云栖说：“水得烧开了才能喝，不然里面有脏东西，会生病的。”
顾云栖似懂非懂地点头，蹲在旁边帮着添柴。等水“咕嘟咕嘟”烧开，顾叶桐先倒进七个竹筒里凉着，然后把两只野兔和山鸡都处理干净，再把山鸡架在火上烤。油脂顺着肉缝滴进火堆，发出“滋滋”的声响，肉香很快飘满四周。
顾云栖守在火堆旁，时不时帮着转动烤架，馋得直咽口水。顾叶桐则靠在树上，摸了摸腰间装着女鬼的竹筒——太阳已经落山，她拔掉木塞，一缕青烟飘出来，女鬼的身影渐渐凝实。
“恩人，终于能出来透透气了！”女鬼伸了个虚虚的懒腰，看到火堆上的烤肉，又看了看旁边的水洼，“这里的水很干净，附近没有危险，您放心。”
顾云栖只感到身边的温度降了不少，但眼前还是被烤肉给吸引，根本就不会想到身边多了一个女鬼。
而顾叶桐点点头，并没多说出声，只专心盯着烤肉。等肉烤得外焦里嫩，她先撕下两个大块鸡腿递给顾云栖，剩余的自己吃，两只野兔的则用干净的树叶包好，放进背篓：“留着明天再烤，今晚就在这附近找地方歇歇，明天再赶路。”
顾云栖捧着鸡腿，吃得满嘴流油，含糊地说：“姐，这肉比上次的蛇肉还香！”顾叶桐看着他满足的模样，嘴角也忍不住弯了弯。
顾叶桐刚把剩余的烤肉裹进树叶，女鬼就主动飘到她面前，声音放得极轻：“恩人，我去前面找找能歇脚的地方，您和小公子在这儿等我，我很快回来。”怕自己的阴气惊着顾云栖，它特意往旁边飘了飘，始终和孩子保持着距离。
顾叶桐点头应下，刚目送女鬼消失在夜色里，就见两道泛着灰气的孤魂从树后飘出来，直往火堆的方向凑。她眉梢都没动一下，指尖凝起一缕淡白灵气，轻轻一弹——两道孤魂像被风吹散的烟雾，瞬间没了踪影。
“姐姐，你抬手干嘛呀？”顾云栖嚼着最后一口肉，抬头看着她，小脸上满是疑惑，只觉得夜里的风好像更凉了些。
顾叶桐收回手，顺手帮他擦了擦嘴角的油星，语气自然得像在说寻常事：“没干嘛，林子里蚊子多，姐姐帮你赶赶，免得等会儿咬得你痒。”
半个时辰后，女鬼飘了回来，停在顾叶桐两步远的地方：“恩人，找到了！往前约莫一里路，有个大山洞，我刚才清了清里面的碎石，就是还有些干草没收拾，不影响住。”
“好，咱们现在就过去。”顾叶桐拎起背篓，又把装水的竹筒递一个给顾云栖，剩余的拎在手里，牵着他就往女鬼指的方向走。
走了没几步，顾云栖忽然停下脚步，小手轻轻拽了拽她的衣角，声音放得有些轻：“姐姐，你刚才……是在跟‘它们’说话吗？”他从小就知道姐姐能看见不一样的东西，以前姐姐见了都会躲，甚至会抱着他发抖，可现在却能平静对话，心里藏了好久的疑问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顾叶桐脚步顿了顿，低头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语气坦然：“嗯，老神仙教了姐姐和它们打交道的法子，能让它们帮咱们找安全的地方，还能探探有没有危险。”
“那……姐姐不怕了吗？”顾云栖仰着小脸，指尖还攥着她的衣角，眼神里却没有了以前的怯意，只剩依赖。
顾叶桐蹲下身，和他平视，忽然反问：“那你怕吗？”
顾云栖用力摇头，小脸上满是坚定，声音也亮了些：“我不怕！因为有姐姐保护我呀！老神仙教了姐姐那么多本事，姐姐肯定能护着我。”
顾叶桐看着他认真的模样，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真乖，快走吧，山洞里能避风，今晚好好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