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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张婶在浴室里忙活了半天,终于扬声喊道:“程保镖,还在外面吗?”

“在。”程烈立刻回应。

“快进来把小姐抱出去,要摔着了!”

程烈推门进去,看见张婶浑身湿透,而宁岁安已经换好睡衣,歪歪扭扭地靠在张婶身上。

他赶紧上前把人抱起来,张婶抱着脏衣服跟在后头:“这儿交给你了,我先下去了。”

“辛苦您了。”程烈点头。

等张婶离开,他低头看向怀里昏昏欲睡的人,将她抱回床上,帮她盖好被子。

程烈刚准备起身,却被她一把搂住手臂:“爸爸,不要走,陪岁岁睡…..”

看着她泛红的脸颊,程烈叹了口气,握住她纤细的手腕轻轻拉开。

她显然是醉糊涂了,把他当成了她的父亲。

明明刚才还缠着他说些暧昧的话,转眼却又把他当成别人。

不过,他也明白醉酒的人总会格外依赖。

他不清楚宁家的具体情况,但见这偌大的宅子里只住着兄妹二人,便明白他们的父亲应该早已离世。只是具体时间,他并不知晓。

见她睡得不安稳,程烈还是在床边躺了下来。

醉醺醺的宁岁安迷迷糊糊察觉到身边有人,本能地就往热源处蹭去,手脚并用地缠住他,像只树袋熊抱着树干似的,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就不动了。

程烈僵着身子不敢乱动。

约莫过了二十分钟,等她的呼吸变得均匀绵长,程烈才小心翼翼地把她的手脚挪开,重新掖好被角,轻手轻脚地退出房间。

程烈回到自己房间,径直走进浴室,将冷水开到最大。

冰凉的水流冲刷过发烫的身体,他闭着眼,胸口仍在剧烈起伏。

他重重咬了下舌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不过是喝醉了闹着玩而已。

次日中午,宁岁安才被头痛折磨着醒来。

她撑着太阳穴坐起身,昨晚的记忆渐渐回笼。

她又被程烈拒绝了。

不仅拒绝,还被他糊弄过去。

“混蛋程烈!”她气得捶了下被子。

原来那些撩拨、那些暗示,他真的一点都没放在心上。

不是假正经,是压根对她没兴趣。

其实从赌场初见那刻起,宁岁安就盯上程烈了。

她脑海里第一个浮现的想法是:这样禁欲系的男人在床上会是什么样子呢?

她想让他低头,让他破例,让他成为只属于她的所有物。

从小到大,追她的人能从宁城排到巴黎,有俊朗多金的,也有才华横溢的,可她偏偏对那些养尊处优的公子哥提不起半点兴趣。

反倒是程烈这样,吃过苦、受过罪,浑身上下透着股清心寡欲劲儿的人,莫名就勾起了她的征服欲。

没想到他竟真是表里如一,竟然都无动于衷。

宁岁安越想越憋屈,抓起枕头狠狠砸在地上。

发完脾气后,宁岁安才慢吞吞地洗漱下楼。

程烈已经像往常一样站在客厅,她却故意视而不见,径直走向餐厅。

“小姐先喝点醒酒汤。”张婶赶紧端上热汤,“饭菜马上好。”

宁岁安闷头喝着,心想这酒真不是什么好东西,喝完难受得要命。

饭后,宁岁安径直窝进客厅沙发,整个人蔫蔫的。

张薇薇今天出国,她这副模样是没法去送机了。

再说她向来讨厌离别场面,不去送,也就不会难过了。

她摸出手机发了条消息:【一路平安,回来聚。】

发完消息,宁岁安又点开游戏玩了几局,实在提不起劲,把手机往程烈面前一递:“帮我打几局。”

“不会。”程烈站着没动。

“你怎么什么都不会?”宁岁安抱怨。

见他不吭声,她又按着太阳穴:“我头疼,过来给我按按。”

“我去叫女佣来。”

“我就要你!”她提高音量,“快点,疼死了。”

程烈走到沙发旁半蹲下身,指腹轻轻按压着她的太阳穴。

宁岁安闭着眼睛,不满地嘟囔:“你这样按得我不舒服,坐到沙发上来。”

“不合适。”程烈手上动作没停,“你实在难受的话,我去请医生来看看。”

宁岁安眉头一皱:“我不要医生!让你坐就坐!快点!”

程烈暗自叹气。

这小祖宗分明是故意的,但他还是依言坐到沙发上。

他刚坐好,宁岁安就枕上他的腿:“按吧。”见他不动,又催促道:“快点啦~~”

程烈浑身绷得像块钢板,宁岁安又不满地扭了扭:“你放松点,硌得慌。”

程烈深吸一口气,指腹轻轻抚上她的太阳穴。

宁岁安舒服地轻哼一声,睫毛微微颤动,像只餍足的猫。

他的指尖带着薄茧,每一次按压都恰到好处。

宁岁安忽然抓住他的手腕,带着他的手缓缓下移至她颈侧:“这里也疼…..”

程烈呼吸一乱,指腹下的脉搏跳得又快又急,烫得他指尖发麻。

“快按啊,用点力啊,”她不满地嘟囔,“没吃饭吗?”

宁岁安穿着细肩带的睡裙,程烈的手触到她裸露的肩颈肌肤,立刻像被烫到般缩回。

“这不合适。”

“这么守规矩啊?”她笑着拽回他的手,按在自己的锁骨上,“我付你工资是让你干活的。”

程烈呼吸一紧:“大小姐….”

“我没名字吗?”

“大小姐。”

“榆木脑袋!!”她仰起脸笑得狡黠,“准你叫我岁安。现在,重新按。”

程烈僵着没动:“被人看见会说闲话。”

“谁敢?”宁岁安眯起眼,“我挖了他眼睛,毒哑他。”

“…….”程烈知道她是存心的,只好把手搭回她肩上轻轻按着。

“别以为我忘了昨晚的事。”宁岁安闭着眼冷哼,“大骗子。”

程烈手上动作一顿:“那是你喝醉了酒说得胡话。”

“是吗?”她抓住他手腕,直直盯着他眼睛,“程烈,总不能凡是你不爱听的,就全当醉话吧?”

程烈抽回手,避开她的视线:“还按吗?不按就起来吧。”

宁岁安撇了撇嘴:“真没劲。”说着从他腿上起身,临走时故意丢下一句:“该不会是哪里有问题吧?”

程烈脸色一沉,抿紧唇没说话,眼底闪过一丝晦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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