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砚池蹙眉,刚要说什么,黎玄玉抬手打断。
“老三,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她,我们不能用主观的意识去判断,要看证据。”
“我们商量好了,让老二回来,好好问问这些符是怎么回事。”
正是因为信任,是一家人,才要敞开天窗说亮话。
而不是等着被人钻空子,产生各种误会,最后闹得无法收场。
黎砚池听完,没意见,那就等二哥二嫂回来再说,他抱着今宝要去吃早饭。
今宝扯了扯爸爸的袖子,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爸爸?什么符符呀,是昨天那些吗?今宝可以帮忙哒!”
黎老爷子沉闷的心情瞬间被今宝软乎乎的声音治愈。
“今宝啊,我的乖孙,这事交给我们大人就行,饿了没啊。你爸也是的,跟个猪一样,睡到现在才把你带下来。走,爷爷带你去吃早饭。”
黎老爷子伸手要抱,黎砚池挡了一下,似笑非笑。
“老头,你骂谁猪,我是猪,那你是什么?你把妈当什么?”
黎老爷子怒瞪他,想像以前一样发火骂人,话到嘴边,看到今宝扬起来的小脸蛋。
雪白无瑕,天真烂漫。
他的火气瞬间就消了,乐呵呵地伸手。
“今宝,你爸爸就是个小混蛋,一大早就气我,诶呦,真是一点都不尊老!”
今宝闻言,摸索着落在爷爷有着沟壑的脸上,轻轻摸摸。
“爷爷不气,爸爸是好人,不是小混蛋。”
黎砚池挑眉,一副你看,我现在是有人护着的表情。
黎老爷子牙酸了,不想看到他嘚瑟的样子!
今宝又说:“今宝替爸爸道歉,替爸爸赎罪呀!爷爷是不是要找下诅咒的大坏蛋?很好找的!”
“阵法已经被今宝破啦,凡是参与过的,都会倒大霉哦,施法的会直接被反噬的!”
众人异口同声道:“真的?”
这无疑是个好消息,给他们提供了新的调查方向!
黎玄玉拍掌:“我现在就给老二打电话,问问最近的情况,就知道关不关老二媳妇的事了。”
陈柔看着今宝越发的稀罕:“今宝真是我们家的小福宝,大伯母真是太喜欢你了!让大伯母抱抱!”
今宝第一次被这么直白的说喜欢,从白皙的脸蛋开始,唰的一下红到了耳朵,连脖颈都泛着粉粉嫩嫩的红晕。
今宝害羞的埋在爷爷的颈窝,又觉得这样不太礼貌。
爸爸说过,一家人,就要坦诚。
特别是她看不见,不能直观的看到对方的表情,更应该勇敢的表达自己,才能建立联系,用语言套信息。
有点深奥,今宝还不太懂,但她会努力的学习,就从表达内心的想法开始吧!
她探头出来,声音跟蚊子似的:“谢谢大伯母的喜欢,今宝也喜欢大伯母,但是今宝不叫福宝哦,今宝就叫今宝的。”
今宝的声音虽小,但陈柔还是捕捉到了,眼睛亮了又亮,忍不住的炫耀。
“爸!妈!砚池,你们听到没有,今宝说喜欢我。哎呀,今宝,这是大伯母的见面礼。”
“昨天太急了,都没给你准备,拿着,这是长命锁,还有红包,想买什么随便花!”
黎老爷子有些不爽了,儿媳妇真鸡贼,抢在他们前头送见面礼。
他也不遑多让,把今宝往黎砚池怀里一放,转身就把准备好的各种不动产塞到今宝的怀里。
“这是爷爷送你的房子!还有保险箱里的古董珠宝,改天让你爸带你去摸摸,给你当嫁妆!”
黎砚池眸子一眯,危险道:“老头?”
他跟女儿认识还不到三天,就想着把她嫁出去?
这有点过分了吧!
黎老爷子才懒得搭理他:“我这叫有备无患!我能不能活到看着今宝出嫁还不一定,当然得提前准备了。”
黎砚池沉声:“老头!”
黎老夫人一巴掌拍过去:“去去去!口无遮拦的,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抽你!”
黎老爷子:“……”别抽,已老实。
“来,今宝,这是奶奶连夜让师傅做的银包金镯子,好好戴着。还有这一箱子的玩具,都是奶奶留洋的时候讨的新奇玩意儿。”
陈柔倒吸口凉气,婆婆干啥呀?这么大手笔!
要知道,她那些古董玩具,单拎一件出去就得上千万。
她突然觉得自己的长命锁还有红包有点拿不出手了。
黎砚池同样觉得不可思议:“妈,你确定吗,这不是你锁了里三层又三层藏到屋子里的宝贝吗?我们几兄弟想看想摸,都被你用鸡毛掸子赶出来,就怕把你的宝贝给摔了,你就这么给今宝?”
今宝一听,连忙摇头。
“奶奶,不要,不要哇!是宝贝就要好好的藏着呀。”
“瞎说,想玩就玩,怕什么摔呀,这些本来就是玩具,是身外之物。今宝开心就好,而且奶奶相信你一定会保护好的,对吧。长辈赐不可辞,不许拒绝。”
今宝歪歪脑袋,听不懂,只听懂了奶奶说的不许拒绝,那怎么办呀?
她回头扯了扯爸爸的衣服。
黎砚池揉了揉她的脑袋瓜子:“说谢谢吧。”
今宝点点头:“谢谢爷爷奶奶大伯母的见面礼!唔,对不起,今宝都没有给大家准备见面礼……”
看来做人,她还有好多东西要学呢!
大家一怔,脸上皆是笑意,忍不住道:“今宝,你的到来,就是最好的见面礼了。”
今宝更疑惑啦,她还什么都没送呀,怎么就是最好的见面礼了?
不过,今宝觉得好开心呀!
她抱着怀里满满当当的东西,笑的眼睛都弯成了月牙。
……
因为频繁的打电话过来,黎家老二察觉到了不对劲,一番询问,终于知道了家里发生的事情。
他沉默许久,说不关妻子的事,让家里好好的查,他跟妻子采风完毕就会回来。
至于指向性的事,别让妻子知道,免得又在家里闹得不可开交。
阳台。
男人身形单薄,透着股死气沉沉。
他挂断电话,在外面站了许久才推门进去。
一进来,一双森冷的眼眸没有半点情绪的看着今早突然摔断腿,打着石膏的妻子,眼底深处翻涌着别样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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