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C文学林漾知道瞒不住，只能硬着头皮，简单说了酒店那晚的乌龙，刻意略过了之后车里和办公室的纠缠。
“所以，他第一次跟我相亲的时候就认出你了？”苏宁瑶挑眉。
林漾点点头，准备迎接狂风暴雨。
“行了，看把你给吓的。”
谁知苏宁瑶瞬间切换到轻松模式，甚至带着点八卦地兴奋：
“怪不得他昨天晚上打电话说要注资，原来是为了我的小秘书啊。”
这句话信息量太大，林漾一时间没有消化，怔怔的看着苏宁瑶，眼里全是不解。
李宴川不是苏总的相亲对象吗？
还有，昨晚李宴川注资？
这都是什么情况？
“天使轮投资完成了，李宴川出了八千万。”
苏宁瑶伸手比了个八，脸上全是兴奋的光。
“林漾，你升职了！我们跟海川的供应链以后就由你对接，职位是供应链总监。”
“对了，你尽快再帮我找个助理，现在人手不够，人力资源这块也先交给你了。”
她悠闲地将煎蛋送入口中，心里乐开了花。
这下好了，公司背靠海川这棵大树，赚钱是板上钉钉的事。
以后她妈再想用停卡威胁她去相亲，门儿都没有。
林漾却被这一连串的话砸得有点懵，完全没料到事情是这个走向。
她昨天打了李宴川，没等来他的报复，却等来了升职？
不，或许这就是他的报复！
“苏总……”
她喉咙发紧，还在纠结她跟苏宁瑶之间尴尬的关系，几乎不敢直视苏宁瑶的眼睛。
“我跟李宴川相亲呢，是配合给家里人看的。”
苏宁瑶仿佛看穿她的心思，悠闲地喝了口咖啡，接着说：
“他肯砸钱，是因为你。我啊，是沾了你的光。”
林漾抿紧了唇，站在原地。
信息量过大，她大脑的处理器都快过载冒烟了。
她愣在餐桌边，苏宁瑶也没催她，给她时间消化。
良久，林漾才带着不确定，试探着开口：
“苏总，是李宴川让我对接供应链的吗？”
“是，他注资的前提条件，就是指定你对接海川。”
苏宁瑶看穿她的忐忑，直接下结论：
“他对你有兴趣。”
林漾被这话戳中要害，眼神都有些发飘。
是了，八千万耶。
找个杀手直接噶她都不用花这么多钱。
他绕这么大圈子，跟她玩儿这种游戏，对她来说绝不是好事。
抛开她对他根本没有好感不谈。
几千万对于站在财富金字塔顶端的太子爷来说，不过是随手掷出的一笔零花钱，用来买个新鲜，买个乐子。
可新鲜感又能保持多久？一个月？三个月？
林漾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她这种毫无背景的普通人。不说他，但是他的家族，也根本不会容许她这种人存在。
林漾抿了抿唇，语气带着点豁出去的倔强：
“苏总，我不想再跟他有联系。”
“林漾。”苏宁瑶放下叉子，眼底闪着洞察的光。
“你知道李宴川向你开放的供应链，意味着什么吗？”
林漾垂着眸，不吭声。
意味着，她得很长一段时间要跟李宴川碰面，任由他差遣。
“意味着你能接触到顶尖资源和核心人脉。这是多少人挤破头都得不到的机会。”
“我不想被他……潜规则。”
林漾的声音里带着固执和屈辱。
“你错了，他只要求由你来对接海川，除此之外，没提任何非分要求。这本身就是一份干净的资源。”
苏宁瑶直视她，目光里带着几分以往没有的认真。
“你要想的应该是，怎么在他对你失去兴趣之前，把这些资源变成自己的。让自己强大到即使没有他，也能在这个圈子站稳脚跟。”
她顿了顿，抛出最关键的一句：
“你不想让你奶奶过上好日子啊？”
林漾抬头看向苏宁瑶，眼神里充满了意外。
苏宁瑶的话，让她受到极大地震撼。
瞬间为她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狠狠地敲开她的认知局限。
她没想到，一向只爱吃喝玩乐的大小姐苏宁瑶，却有这么清醒通透的认知。
办公室里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时间在悄悄流动。
她明白，这是她快速成长、实现阶层跳跃的捷径。
李宴川是很讨厌，她瞧不上这些有钱还乱来的花花公子。
但与其把心思耗在纠结焦虑的情绪上，还不如把精力收回来，努力学一身安身立命的本事。
这才是看得见，摸得着的底气。
她攥了攥拳头，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
“我明白了，苏总。我会好好做的。”
苏宁瑶满意地点点头：
“聪明的丫头。”
—
一小时后，海川集团次顶层。
林漾站在那扇气派的办公室门外，手心里全是汗。
她脑子里乱糟糟的，一会儿是昨晚巷子里李宴川强势的吻，一会儿是自己甩出去的巴掌。
真是要了命了，等会儿该怎么面对他？
林漾纠结了好一会儿，用力吸了口气，调整好情绪，抬手，敲门。
“进。”
里面传来李宴川低沉的嗓音，听起来没什么情绪。
林漾推门进去。
办公室里，李宴川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正戴着蓝牙耳机进行视频会议。
他看到她，清冷的目光在她脸上溜了一圈，又回到屏幕，只随意摆了摆手，示意她去沙发区稍等。
林漾看懂了他的意思，默默走到沙发区坐下，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低沉简洁的回应声，偶尔夹杂着键盘敲击声。
她拿出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梳理自己的工作打发时间，不知不觉就沉浸在工作中。
李宴川目光越过屏幕，落向沙发那边。
林漾正安安静静坐在沙发一角，精致白皙的小脸认真盯着屏幕，简单的通勤装勾勒出性感的腰身曲线。
清纯又性感。
像她倔强又胆小的性子，处处透着矛盾。
却该死的勾人。
他的目光在那段白皙的脖颈停留几秒，才缓缓收回视线。
不知过了多久，林漾才发现办公室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安静下来。
林漾下意识从屏幕前抬头，却发现李宴川正静静地注视着她。
看到她看过来，李宴川起身，迈着从容的步子，几步走到她面前，直接坐在她面前的茶几上。
这个动作瞬间拉近了两人的距离，他的长腿几乎要碰到她的膝盖，手肘随意地搭在双膝上，目光从容，却有种无声的压迫感，将她困在沙发与他之间。
距离太近了，近到林漾能闻到他身上的清冽气息，她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后背贴上沙发靠背。
气氛一下子变得暧昧粘稠，林漾赶紧稳住心神，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拉回正事上，率先开口：
“苏总让我来对接工厂供应链，请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去工厂看一下面料？”
李宴川静静盯着她佯装镇定的眉眼，慢慢滑到到她柔软的唇上，停留了足足好几秒，才不紧不慢地开口：
“你今天过来，只是跟我谈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