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清晰察觉到对方气势中暗藏的杀意,完全不带半点虚假!
他大浦黑在江湖闯荡这些年,敢招惹狠角色,却绝不敢招惹愣头青。
因为狠角色多少还要顾忌他们和联胜的名号。
可愣头青一旦发狂,根本不管江湖规矩,直接就要见血。
看眼前这架势,
那个壮汉明显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愣头青。
自己这边人已经被镇住,再僵持下去肯定讨不到好。
就在这时,
房门突然被人推开。
吉米仔拿着文件快步走进来,
看见办公室里的情形瞬间愣住,
先是诧异地打量许褚,
又转头看向洪耀龙投去询问的目光。
“自家兄弟,江湖绰号’虎痴’。”洪耀龙向吉米解释道。
吉米仔闻言又仔细端详许褚,
若非洪耀龙说明,
他根本看不出这是个人——
倒像是头黑熊,或是大猩猩。
心里不禁更加惊讶:
大哥麾下居然又添猛将,
光看气势就比原先那几个更凶悍。
目光扫过满脸是血的四九仔和大浦黑等人时,
他眼底闪过一丝精光。
“阿龙,人也打了,我们能走了吗?”大浦黑声音阴沉得可怕。
“黑叔请便。
但我还是那句话,你可以撤我的职,想在我地盘散货——没门。”洪耀龙语气平淡。
“走!”大浦黑攥紧拳头低喝一声。
“等等,把你们的垃圾带走。”洪耀龙突然开口。
大浦黑身形僵了僵,
最终默默让手下抬走昏迷的心腹。
待大浦黑一行人离开后,
“吉米,什么事?”洪耀龙接过文件袋。
吉米凑近低声道:”耀龙哥,就这样放他们走…会不会…”
“我明白,野草除不尽,来年又发芽。”
洪耀龙放下文件夹,目光扫向吉米仔,”记住,大浦黑可以死在任何地方,唯独不能死在我的地盘。”
“那我们…该怎么做?”吉米仔迟疑地问道。
“既然他把东莞仔当心腹,那就让东莞仔动手。”洪耀龙眯起眼睛,”再提醒东莞仔,杀大浦黑容易,能榨出最大油水才算真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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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吉米仔转身离去,直奔东莞仔传达洪耀龙的指令。
洪耀龙巡视完厂房,仍拧紧眉头。
如今的港岛虽是亚洲金融枢纽,却因资本操控而手续繁杂。
私酒生意尚能挂名运作,但无人机这种超前产物,稍有不慎便会引来国际目光——毛熊与鹰酱若察觉,局势将远超帮派厮杀。
“生产线必须设在三不管地带,尤其侦察机型更要隐蔽。”洪耀龙摩挲着下巴,”好在初期规模不大…”
他当即召来奥摩、赛斯、斯沃特三人。
“。”三人齐步立正,目光在触及许褚时骤然一凝——这尊铁塔般的汉子浑身散发着战场杀伐之气,近战绝非他们能敌。
“这位是虎痴许褚,和你们一样。”洪耀龙轻叩桌面。
三人对视间已心领神会:在港岛这几日,终于见到够分量的角色了。
眼前这个令他们不寒而栗的魁梧男人,恐怕只有洪耀龙能驱使。
奥摩平复心情问道:”老大,需要我们做什么?”
“第一批无人机生产线已经到手了。”洪耀龙答道。
奥摩几人交换眼神,眸中闪现战意。
作为精锐特种兵,虽说仅靠枪械就足以横扫港岛这些乌合之众,但他们更渴求现代化的战争利器。
侦察无人机无疑是如虎添翼。
“别急着高兴,目前只有侦察型生产线。”洪耀龙看着三人兴奋的模样补充道。
“侦察机?!”
“在港岛这种地方,制空侦察就是制胜关键!”
“老大什么时候能配备?”
听着七嘴八舌的追问,洪耀龙略显诧异。
没料到侦察机竟让他们如此重视。
转念一想倒也合理。
在钢筋森林般的港岛,空中视野确实价值连城。
“现在缺场地。
你们去九龙城寨物色个隐蔽的据点。”洪耀龙下达指令。
如今的九龙城寨是法外之地——港英当局无权管,国民 ** 无力管。
在这里行事,哪怕灭口也不会惊动官方。
……
另一边,弥敦道南侧的大浦黑棺材铺里。
” ** !”回到老巢的大浦黑一脚踹翻茶几。
横行九龙这么多年,还没人敢这么落他面子。
今天洪耀龙简直在太岁头上动土。
“阿唐情况怎样?”大浦黑喘着粗气问马仔。
“医生说脑袋重伤,治好也是个傻子……”
“操 ** 洪耀龙!活腻了!”
“黑叔,今天他敢不给您面子,明天怕是要重新排座次。”
“必须找机会做掉他!”
夜色浓重,大浦黑的脸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今天他敢骑到你头上撒尿,明天就敢在你 ** !”
手下几个马仔立刻围上来献计。
白天在洪耀龙地盘上装孙子,这会儿倒活像一群斗鸡。
“怎么搞?让你们去当炮灰?”
大浦黑眼神像刀子般刮过众人。
刚才还聒噪的马仔们瞬间蔫了。
许褚那双铁拳的阴影,至今还在他们噩梦里翻腾。
大浦黑垂下眼皮,藏起眼底的晦暗。
这些四九仔虽然都是心腹,可关键时刻全是软脚虾——他们还指望着跟王宝那单大买卖呢。
“去,叫东莞仔过来!”
大浦黑指节捏得发白。
三刻钟后。
“黑叔?”
东莞仔规矩地站在三步外。
“跟了我有三年半了吧?”
大浦黑突然扯起家常。
得到肯定答复后,他忽然重重按住东莞仔肩膀:“当亲仔养的!眼下有桩事…”
“您尽管吩咐。”
东莞仔腰弯得更低了。
“做掉洪耀龙,他的地盘归你。”
大浦黑边说边掀开墙上仿梵高的赝品,露出嵌在混凝土里的保险柜。
东莞仔瞳孔猛地收缩。
一沓旧钞拍在他手心。
“今晚找几个生面孔。”
大浦黑捻着佛珠,“不急,先陪叔吃顿饭——正好说说和王宝交接的事。”
酒过三巡时,有个戴雷朋墨镜的亚裔男子与东莞仔擦肩。
“保险柜。”
气流般的声音消散在喧闹中。
飞虎的镜片闪了闪。
巴利酒店包厢里,大浦黑正把龙虾刺身转给众人。
东莞仔透过落地窗,看见辆白色海狮车悄然泊在对面巷口。
短短几分钟后。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 ** 响起,紧接着烈焰腾空!
突如其来的巨响惊得众人浑身一震,齐刷刷扭头望向声源方向。
“见鬼!出什么事了?”
“黑哥,街对面炸了!”
“不好!黑哥,像是你的铺子着火了!”
话音未落。
大浦黑的脸唰地惨白!
走!
他二话不说,带着手下就往老巢冲。
可就这么几分钟功夫。
那辆白色海狮面包车早没了踪影。
铺子里火龙翻滚,浓烟呛得人根本看不清状况。
直到消防车呼啸而来,水柱才压住火魔。
大浦黑等不及烟散尽,用袖子捂着口鼻就往里闯。
谁知
当他看清废墟的瞬间,
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僵在原地。
那幅掩人耳目的山水壁画,早烧成了满地灰烬。
更让他汗毛倒竖的是——
藏在墙里的保险柜,连个螺丝钉都没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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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空荡荡的墙面,大浦黑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尽了。
“老子的养老钱!哪个扑街动我棺材本?!”
“ ** !我要灭他满门!”
暴怒的咆哮震得天花板上簌簌落灰,他眼球爬满血丝,活像头择人而噬的恶鬼。
这棺材铺明面卖香烛纸钱,暗地里专走 ** 生意。
港岛人都忌讳沾丧事晦气,就连差佬查货也尽量不碰棺材。
靠着这层迷信护身符,
这铺子成了他最肥的摇钱树,更是机密藏身处。
大浦黑虽非和联胜元老,五十多岁的年纪也打算再干几年金盆洗手。
保险柜里攒的,是他拿命搏了一辈子的血汗钱。
此刻急怒攻心之下,
他突然眼前天旋地转,
仰面栽倒在满地黑灰里。
“黑叔!”
东莞仔赶紧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大浦黑。
过了半晌。
大浦黑才慢慢平复呼吸,鹰隼般的目光挨个扫过在场众人。
那幅油画后的保险柜,只有他最信任的这几个人知晓。
就连东莞仔也是今日才得知。
现在钱财被盗,内鬼必在眼前这几人之中。
他瞥了眼身旁的东莞仔,首先排除了他的嫌疑。
毕竟这小子刚知道藏钱地点,全程都没离开过自己视线。
再看其他几个心腹,个个满脸关切,神色坦荡,倒让大浦黑拿不定主意了。
良久。
大浦黑终于镇定下来。
这笔钱怕是找不回来了,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在退休前多捞些本钱。
“东莞仔,洪耀龙那边先放一放。”
“眼下最要紧的是跟王宝的交易,其他的事后再说。”
大浦黑拍板做了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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