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鱼在医院陪了老太太一下午,帮着调试机器狗的互动模式。
听老太太讲傅家过去的趣事,偶尔插几句逗趣的话,总能精准戳中老太太的笑点。
老太太被哄得喜笑颜开,连傍晚时医生来查房,都笑着说她精神头比前几天好了不少。
夕阳西斜,夜幕缓缓降临,姜鱼收到了今天的报酬。
十万块,多了一半的打赏。
姜鱼很满意,回去的路上,狗腿的不行:“傅少爷,以后还有这种好事,记得叫我啊。”
傅景浩嗤她:“就这点出息。”
“你要是陪我——”睡一觉。
“打住!”姜鱼紧急叫停,笑的乖巧:“少爷,您趁着现在还有时间,赶紧去找别人吧。”
别一到晚上就发情。
“……你把本少爷当什么了?”傅景浩噎住,“我是说让你陪我吃个晚饭。”
姜鱼狐疑:“有钱吗?”
傅景浩:“你眼里只有钱?”
姜鱼:“不然呢?”
“……我这么大一个帅哥在你面前,你就没点别的想法?”
“谁理你啊。”
“……”
傅景浩简直要被她的油盐不进给气笑了。
“行,给你钱。”
姜鱼:“真的?”
“不要就下车。”
“要要要!”
有钱不赚是傻子。
更何况这段时间接触下来,姜鱼也差不多了解了这位大少爷的为人。
傅景浩不喜欢强迫人,对他来说,更喜欢让女人心甘情愿的跪倒在他的西装裤下。
但也不乏有例外出现。
不过姜鱼可不觉得她魅力大到能让这位见惯了各种美人的少爷破例。
一晚上相安无事,傅景浩带她去一家私厨。
姜鱼秉承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原则,狠狠宰了他一顿。
走的时候还打包了不少特色菜。
夜色渐深,姜鱼撑的肚皮滚圆,坐在副驾驶昏昏欲睡。
不知道是不是晚上吃的太撑,还是车载香薰太过催眠,姜鱼困的昏昏欲睡,却强撑着保持一丝清醒。
一个小时后,红色超跑缓缓停在了一栋破旧的居民楼下。
傅景浩降下车窗,夏夜燥热的风立刻涌了进来。
他指尖搭在方向盘上,目光不自觉扫向副驾驶座。
姜鱼歪着头靠在椅背上,长发松松滑落在肩颈,几缕碎发被风轻轻吹起,贴在脸颊旁。
许是陪老太太一下午太过疲惫,她眼下泛着淡淡的青,眼帘轻阖着,显然是昏昏欲睡。
暖光落在她脸上,衬得本就瓷白的皮肤愈发莹润,连细小的绒毛都清晰可见,原本抿着的唇瓣放松下来,透着点自然的粉。
漂亮乖巧的长相,小小的个子,可骨子里却倔的很。
明明只要点头,他能给她的,何止区区十万块。
就这样盯着姜鱼看了好一会儿,傅景浩喉结不由得滚了滚,一股陌生的欲念悄然上头。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松了松,身体缓缓前倾,朝着副驾驶座的姑娘靠近。
距离一点点拉近,他甚至能看清姜鱼眼睫上的细小绒毛,鼻尖萦绕着她发间的淡香,心头那点燥热又悄然翻涌上来。
可就在傅景浩唇瓣即将碰到她脸颊的瞬间,姜鱼的鼻子忽然轻轻动了动,下一秒,她嘴巴一张。
“嗝 —— 呕 ——”
一个响亮的嗝声在狭小的车厢里炸开。
紧接着,一股浓郁的大蒜味瞬间弥漫开来,霸道地盖过了车内的香氛与姜鱼的发香,直冲鼻腔。
傅景浩的动作骤然僵住,脸上的神情瞬间凝固,原本的欲念像被一盆冰水当头浇下。
他僵硬地维持着前倾的姿势,脸色从错愕到复杂,再到难以掩饰的嫌恶,最终再也忍受不住,猛地直起身,迅速推开车门,趴在车窗边干呕起来,连带着傍晚喝的香槟都差点吐出来。
副驾驶座上,姜鱼悄悄掀起半只眼皮,看着傅景浩狼狈的背影,唇角忍不住勾起一抹得逞的笑。
也不枉她晚上专挑味大的东西吃。
直到耳边的干呕声渐渐止住,姜鱼才慢悠悠地醒过来。
她揉了揉眼睛,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与懵懂,一脸无辜地看向傅景浩:“傅少?你怎么了?”
傅景浩直起身,狠狠灌了半瓶,才勉强压下喉咙里的不适感。
他转头看向车内一脸无辜的姜鱼,眼神复杂,沉默了好半晌,才从牙缝里缓缓吐出几个字,语气里满是难以言喻的嫌弃:“以后…… 少吃点蒜。”
姜鱼眼底闪过一丝笑意,面上却依旧装作茫然的模样,乖乖点头。
傅景浩几乎是仓皇而逃,连声再见都没来得及说。
姜鱼看着消失在拐角的红色跑车,懒洋洋打了个哈欠,这才满意转身朝巷子里走去。
今晚收获颇丰,暂时可以支撑姜博远这段时间的治疗费,但是手术费还得另想办法。
姜鱼心态好,主打一个船到桥头自然直。
总归老天饿不死能干的人,她路子多又野,手上还有那位赵少爷的出轨视频没出。
她也不贪心。
够姜博远的手术费就行。
算算时间,风头也该过去了,姜鱼思索着找个合适的时间敲诈最后一笔。
小巷的路灯还没修好,漆黑的路像是没有尽头。
姜鱼举着手机,屏幕微弱的光在地面上投出小小光圈,随着她的步伐摇摇晃晃,勉强照亮身前两步路。
快走到巷口时,一股刺鼻的烟味飘来,混着夏夜的燥热,呛得她微微皱眉。
抬眼看去,昏暗中有个男人斜靠在巷口的砖墙上,指尖夹着烟,猩红的火点在夜色里明灭,身影挡住了大半出去的路,正肆无忌惮的吞云吐雾。
这种情况姜鱼早就习以为常,她没多停留,脚步顿了顿往边上靠了靠。
夜色很黑,路灯昏暗,擦身而过的瞬间,一道低懒的声音响起。
“姜鱼。”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烟草的沙哑,像颗投入湖中的小石子,轻而易举在她的胸腔泛起涟漪。
姜鱼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缓缓转头,映入眼帘的那张出挑的脸,却让她不可置信地睁圆了眼:“沈砚臣?你怎么在这?”
沈砚臣随手掐灭了手里的烟蒂,丢向一旁的垃圾桶,抬眸看向她,挑眉反问道:“我怎么不能在这?”
姜鱼一副见鬼的表情:“少爷,这是城中村,贫民窟。”
“大晚上的你不在你的大平层看江景,跑这来喂蚊子?”
“你有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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