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C文学第61章：新芽与旧痂
阳光透过新加固的玻璃窗，在程野摊开的手掌上投下斑驳的光斑。他凝视着掌心，意念微动，一缕金白色的电芒如同初生的幼蛇，怯生生地在他指尖缠绕、闪烁。它很微弱，比起夏玥那狂暴的雷霆或是慕雪那浩瀚的光明，这点光芒简直微不足道。
但程野的嘴角，却抑制不住地向上扬起。
成功了。不再是濒临失控的爆炸，不再是徒劳无功的湮灭，而是真正意义上，受他掌控的，属于他自己的，光与雷的融合之力。
“傻笑什么呢？”带着调侃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夏玥抱着胳膊倚在门框上，红衣似火，眼神却比以往柔和了许多，“跟捡了钱似的。”
程野收起指尖的电芒，笑了笑，没回答，反而问道：“巡逻情况怎么样？”
“风平浪静，连只变异老鼠都没见着。”夏玥走进来，很自然地拿起桌上水壶给自己倒了杯水，一饮而尽，“东边派出去的侦察队还没回来，不过……太安静了，安静得有点不对劲。”
她放下杯子，目光落在程野脸上，带着审视：“你看起来气色好多了。慕雪的特训效果不错？”
“受益匪浅。”程野点头，由衷说道。他能感觉到，慕雪的指导不仅仅是技巧，更像是一种对力量本质的梳理，让他原本有些混沌的灵域认知变得清晰起来。
“哼，那是当然。”夏玥的语气听不出是赞同还是别的什么，“人家可是‘专业人士’。”她顿了顿，状似无意地提起，“说起来，苏晴这两天好像在研究新的治愈灵域应用，说是想试试能不能加速伤口愈合的同时，驱散一些能量残留。柳溪那小丫头也鼓捣出几种新草药，效果好像还行。”
程野听出了她话语里那点不易察觉的、别扭的“汇报”意味，心里有些好笑，又有些暖意。她们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努力着，为了这个据点，也为了……他那个听起来有些离经叛道的“共同体”。
“你们都很棒。”他轻声说，目光真诚。
夏玥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别开脸，耳根微红，嘴上却不肯服软：“少来这套。赶紧好起来才是正经，总不能一直让我们几个女人顶在前面。”
正说着，苏晴端着药碗走了进来，看到夏玥，她脚步微顿，随即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夏玥妹妹也在啊。程野，该喝药了，柳溪新配的，加了宁神草。”
夏玥看着苏晴将药碗轻轻放在程野面前，又细心地试了试温度，那专注温柔的样子，让她心里莫名有点发堵，却又说不出什么。她撇撇嘴：“行了，你们慢聊，我去看看防御工事。”
看着她风风火火离开的背影，苏晴轻轻叹了口气，对程野柔声道：“她其实很关心你。”
“我知道。”程野接过药碗，苦涩的药味让他皱了皱眉，但还是仰头喝下，“你们都是。”
苏晴看着他喝药的样子，眼神柔软。她能感觉到程野体内的生机正在稳步恢复，那曾经黯淡破碎的灵域核心，如今仿佛一颗被细心修补的明珠，虽然裂痕尚未完全消失，却已重新焕发出内敛而坚韧的光彩。这比什么都让她开心。
“慕雪小姐说，你恢复得比预期要快。”苏晴接过空碗，“尤其是对光系灵域的掌控，进步神速。”
程野感受着体内那丝温顺流淌的光雷之力，笑了笑：“可能是否极泰来吧。”他顿了顿，看向苏晴，“辛苦你了，苏晴。一直这么照顾我。”
苏晴摇摇头，脸上泛起一丝红晕：“不辛苦。只要你没事就好。”她犹豫了一下，声音更轻了些，“而且……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程野明白她指的是什么。那种明确的、不再需要猜忌和争夺的归属感，虽然形式特殊，却让每个人都安心了不少。旧的伤疤正在愈合，新的嫩芽，似乎真的在废墟上悄然萌发。
只是，东边那未知的威胁，如同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提醒着他们，安逸，从来都是末世里最奢侈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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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无声的竞争与有形的进步
程野被允许进行恢复性训练的消息，像一阵风般传遍了核心圈子。然后，他就发现自己陷入了一种“甜蜜的烦恼”之中。
清晨，他刚在慕雪划定的特训区站定，准备继续琢磨那光雷融合之力，夏玥就如同精准定位的导弹般“嗖”地出现在他面前。
“喂，光坐着冥想有什么意思？来，陪我过两招，活动活动筋骨！”她一身利落的劲装，眼神灼灼，不容拒绝地摆开了架势，“放心，我只用三成力，保证不把你打散架。”
程野看着她那跃跃欲试的样子，知道拒绝无效，只好无奈起身。结果可想而知，即便夏玥压制了大部分速度和力量，她那如同鬼魅般的身法和凌厉的战斗意识，依旧让程野手忙脚乱，只能凭借初步恢复的光系灵域勉强防御和闪躲，被打得颇为狼狈。
“反应太慢！对力量的运用也太死板！”夏玥一边出手如电，一边毫不留情地点评，“光会防守有什么用？进攻！把你的‘新玩具’用出来看看！”
程野被她逼得没办法，瞅准一个空隙，指尖金白色电芒一闪，一道细小的光雷之矢射向夏玥肩头。
夏玥眼中闪过一丝讶异，身形微侧，轻松避过，那光雷之矢撞在后面的土墙上，留下一个焦黑的小坑。
“有点意思了！”她挑眉，攻势更急，“但还是太弱！太慢！再来！”
于是，程野的早晨，往往在夏玥的“实战指导”中开始，以他的气喘吁吁和夏玥略带满意的目光结束。
而到了下午，他本想继续研究灵域，苏晴则会“恰好”出现。
“程野，该换药了。”她端着药盘，声音温柔，动作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然后便是细致入微的检查、上药、包扎，偶尔还会用治愈灵域帮他梳理一下因上午“对战”而有些紊乱的气息。整个过程安静而温馨，与上午的火爆截然不同。
柳溪则承包了他的“后勤”。各种药膳、汤水、甚至她偷偷用木系灵域催生出的、蕴含着微弱能量的水果，总会“适时”地出现在他手边。她话不多，只是用那双小鹿般的眼睛怯生生又期待地看着他，直到他吃下去，才会露出一个浅浅的、满足的笑容。
就连慕雪，虽然依旧清冷，但程野能感觉到，她讲解光系知识时更加细致，偶尔在他取得微小突破时，那浅金色的眸子里会极快地掠过一丝类似“欣慰”的情绪。而且，她开始有意识地引导他，如何将这种初步融合的力量，应用于实际的防御和快速反击中，而不仅仅是傻乎乎地站着当靶子。
程野有些哭笑不得。他明白，这看似和谐的“共同体”之下，依然涌动着无声的竞争。她们都在用自己最擅长的方式，争夺着他的时间和关注，证明着自己的价值。
但不可否认的是，在这种“全方位、多角度”的“关怀”下，他的恢复速度确实快得惊人。身体机能迅速回升，对灵域的掌控力与日俱增，那光雷融合的力量也越发得心应手。
这天傍晚，他独自站在据点的高墙上，望着远方沉入暮色的荒野。体内力量流淌，虽然远未恢复到巅峰，却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扎实感。
“看来，‘烦恼’有时候也是动力。”他低声自语，嘴角噙着一丝无奈又复杂的笑意。
就在这时，他目光一凝，看到远方地平线上，几个踉跄的身影正朝着据点方向拼命奔来，身后似乎还跟着什么……东西。
是派去东边的侦察队！
他们回来了，但情况，显然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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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带血的消息与燃烧的怒焰
“开门！快开门！”瞭望塔上传来守卫声嘶力竭的呼喊。
据点大门在刺耳的摩擦声中迅速开启。程野早已从高墙上一跃而下，夏玥如同红色幻影般出现在他身侧，苏晴和柳溪也闻讯赶来，慕雪则静静站在医疗室门口，目光清冷地望向门口。
几个浑身浴血、灵域波动混乱不堪的侦察队员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刚一进入安全区域，便几乎脱力地瘫倒在地，只剩下剧烈喘息和压抑不住痛苦的呻吟。
“怎么回事？！”穆清风脸色铁青，快步上前。
带队的小队长挣扎着抬起头，脸上满是血污和恐惧，他嘴唇哆嗦着，声音嘶哑：“黑骷……是‘黑骷’！他们人很多，装备精良，至少有三个高阶灵域者！我们……我们刚靠近那个疑似晶矿的区域就被发现了……王磊他们……为了掩护我们撤退……被……被……”
他说不下去了，眼中充满了悲痛与愤怒。
“被怎么了？”程野蹲下身，声音低沉，却带着一种让人心悸的压迫感。他体内的光雷之力似乎受到情绪影响，微微躁动。
小队长看着程野的眼睛，身体一颤，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带着哭腔道：“被那个戴金属面具的家伙……活活烧死了！他……他是火系灵域者，很强！非常强！”
一股冰冷的怒意瞬间从程野心底窜起，直冲头顶。活活烧死！仅仅是想象那画面，就让他胃里一阵翻腾。末世之中，为资源争斗无可厚非，但如此残忍虐杀，已然超出了底线！
他感觉到一只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是夏玥。她的脸色同样冰冷，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那是一种物伤其类的愤慨，更是对残暴行径的本能憎恶。“冷静点。”她低声说，但按在程野肩上的手，指节却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苏晴已经蹲下身，柔和的白光从她掌心涌出，覆盖在伤员们最严重的伤口上，试图稳定他们的伤势。她的脸色有些苍白，显然也被这消息震撼，但动作依旧稳定而迅速。
柳溪看着伤员们身上焦黑和撕裂的伤口，小脸吓得煞白，身体微微发抖，但还是强忍着恐惧，拿出自己准备的草药，帮忙处理一些不那么严重的皮外伤。
“金属面具……火系……”程野重复着这两个关键词，眼神锐利如刀。这和之前那个垂死陌生人口中的信息对上了。
“他们发现我们据点了吗？”穆清风沉声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小队长喘息着摇头：“不……不确定……我们逃得很分散……但他们肯定知道这附近有幸存者势力……”
一股沉重的压力笼罩在每个人心头。虽然据点位置尚未完全暴露，但距离被找到，或许只是时间问题。一个拥有至少三名高阶灵域者，行事如此狠辣的势力，其威胁程度远超之前的“黑鸦”！
程野缓缓站起身，目光扫过眼前伤痕累累的队员，扫过脸色凝重的穆清风，扫过眼中含怒的夏玥，扫过努力救治的苏晴和柳溪，最后与医疗室门口慕雪那平静却深邃的目光对上。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胸腔里翻涌的杀意和怒火。
“优先救治伤员。”
“立刻召开全体作战会议。”
“从今天起，据点进入一级战备状态。”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仿佛一块巨石投入死水，激起了层层涟漪。恐惧依旧存在，但在这明确的指令下，慌乱的情绪似乎被强行压制了下去。
新的风暴，已经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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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阴影迫近与各自的准备
作战会议的气氛空前凝重。
侦察小队带回的信息拼凑出了一副模糊却令人不安的图景：一个名为“黑骷”的组织，盘踞在东边的晶矿区域，实力雄厚，手段残忍。其核心成员至少包括一名戴着金属面具的高阶火系灵域者，以及另外两名未知能力的高阶。
“我们的实力，正面抗衡，胜算不大。”穆清风客观地分析，语气沉重。他虽是据点明面上的管理者，但自身灵域等阶并不算顶尖，更多依仗经验和威望。
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了程野，以及他身边的几位女子。
程野沉吟着。他恢复了不少，光雷融合初具雏形，但距离真正的高阶战力还有差距。夏玥是实打实的高阶速度型，攻击犀利，但正面硬撼强攻系的高阶，并非其长项。苏晴和柳溪更偏向辅助。慕雪实力深不可测，但她似乎有所顾忌，从未全力出手，而且她的光明系在正面强攻上并非专长。
“不能硬拼。”程野最终开口，定下了基调，“我们需要情报，更需要时间。”
“加固防御是第一要务。”他看向穆清风，“穆叔，麻烦你组织人手，不惜资源，将据点的围墙、陷阱、瞭望体系升级到最高规格。”
穆清风郑重点头。
“夏玥。”程野看向红衣女子，“我需要你组织一支最精锐的机动小队，负责外围巡逻和预警，一旦发现‘黑骷’的踪迹，立刻示警，绝不恋战，以保存有生力量为第一目标。”
夏玥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但还是咬牙应下：“明白。”她知道，这是目前最理智的选择。
“苏晴，柳溪。”程野目光转向她们，“医疗和后勤保障就交给你们了。苏晴，可能需要你准备大规模急救方案。柳溪，你的草药和催生的植物，在防守时或许能起到奇效，多想想怎么运用。”
苏晴沉稳点头，柳溪则用力地“嗯”了一声，小手握紧，仿佛在给自己打气。
最后，程野看向慕雪：“慕雪，关于‘黑骷’，尤其是那个火系灵域者，如果你有任何相关的信息或者应对建议……”
慕雪微微颔首，清冷的声音响起：“火系灵域，狂暴迅烈，惧水畏控。光明系对其有一定克制，但需力量层级相当。那个金属面具……我需查阅一些残留的记录。”她没有给出肯定答案，但提供了思路和方向。
会议结束，众人各自领命而去，据点如同上紧了发条的机器，开始高速运转起来。
程野没有休息，他再次来到了特训区。这一次，他修炼得更加疯狂。光雷之力在他指尖跳跃、碰撞、融合，他不再满足于细小的光矢，开始尝试构筑更稳定、更具杀伤力的形态。汗水浸透了他的衣衫，精神力消耗过度带来的刺痛感不断冲击着他的神经，但他毫不停歇。
压力，如同最严厉的导师，鞭策着他必须更快、更强。
夏玥在组织巡逻间隙，也会来找他对练，但不再是玩闹性质，而是真正的实战模拟，招式更加狠辣，逼着程野在极限状态下做出反应。
苏晴和柳溪也忙碌着，一个在医疗室反复演练群体治愈术，一个在药田里拼命催生各种可能具有麻痹、致幻、或者坚韧特性的植物。
就连慕雪，也常常独自一人待在房间，面前摊开着一些古老的、散发着微光的卷轴或晶体，似乎在查找着什么。
阴影迫近，每个人都感受到了那致命的威胁。而在这威胁之下，这个刚刚成型的“共同体”，以前所未有的凝聚力，开始了各自的准备。
生存，从来都不是乞求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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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无声的守护与心底的微光
夜深人静，据点大部分区域都陷入了沉睡，只有巡逻队规律的脚步声和远处荒野隐约传来的变异生物嘶吼，提醒着人们这个世界的危险。
程野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白天的会议、伤员痛苦的呻吟、“黑骷”的威胁、以及肩膀上沉甸甸的责任，如同走马灯般在他脑海中旋转。体内的光雷之力似乎也感应到他的焦躁，微微躁动着。
他索性起身，披上外衣，悄无声息地走出房间，来到据点中心那棵被柳溪用灵域滋养、如今已抽出不少新芽的大树下。
月光如水，洒落在寂静的营地里，勾勒出房屋和防御工事粗糙的轮廓。他抬头望着那轮冰冷的弯月，心中思绪万千。
“睡不着？”清冷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程野没有回头，他知道是谁。“嗯。压力有点大。”他坦然承认。在慕雪面前，他似乎不需要刻意维持所谓的“首领”威严。
慕雪走到他身侧，与他并肩而立，素白的衣裙在月光下仿佛笼罩着一层朦胧的光晕。“正常的情绪。恐惧和压力，是生存的本能。”她的声音平静无波，“关键在于，不被其吞噬。”
“我知道。”程野叹了口气，“只是……想到那些被烧死的队员，想到据点里这么多依赖我们的人……我怕我的决定，会把他们带入绝境。”
“没有绝对正确的决定，只有基于当前信息最合理的选择。”慕雪侧过头，浅金色的眸子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深邃，“你做得已经很好。稳定人心，分配任务，提升自己。剩下的，便是等待，以及应对。”
她的肯定，让程野心中稍安。
两人沉默地站了一会儿，享受着这难得的静谧。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草木的气息，还有一丝柳溪催生的宁神花若有若无的淡香。
“你的光雷融合，进步很快。”慕雪忽然说道，“比我想象的要快。”
“被逼的。”程野苦笑。
“不全是。”慕雪摇头，“你本身对力量的亲和与理解，超乎寻常。而且……”她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你体内似乎有种……韧性，一种在绝境中也不愿放弃的生机。这很难得。”
程野心中微动，看向她。月光下，慕雪的侧脸线条优美而清冷，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精灵。他忽然想起之前特训时，感知到她灵域深处那片“疲惫的星空”。
“慕雪，你……”他忍不住开口，想问些什么，比如她的来历，她背负的东西，但话到嘴边，又觉得唐突。
慕雪似乎知道他想问什么，她没有回答，只是抬起手，指向夜空中的某处：“你看那边。”
程野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片浓厚的乌云正在缓缓移动，边缘被月光镀上了一层银边。
“乌云蔽月，只是暂时的。”慕雪轻声说，“月光从未消失，它一直在那里。”
程野怔住了，品味着她话语中的含义。
就在这时，他似乎心有所感，目光转向不远处屋顶的阴影处。那里，一道红色的身影抱着膝盖坐在那里，安静地望着他们这个方向，是夏玥。她似乎也睡不着。
更远处，医疗室的窗户还亮着灯，隐约能看到苏晴还在整理药材的身影。而药田旁的小屋里，柳溪大概已经抱着她的草药图谱睡着了。
程野的心中，那因为压力而带来的焦躁和冰冷，忽然被一股暖流驱散了不少。
他不是一个人。
他有愿意与他并肩死战的夏玥，有默默在身后支撑他的苏晴和柳溪，有神秘而强大的慕雪作为引路人和盟友，还有整个据点信任他、依赖他的人们。
是啊，月光从未消失。
他深吸一口微凉的夜气，感受着体内那虽然微弱却顽强燃烧的光雷之力，眼神重新变得坚定。
“我明白了，慕雪。谢谢。”
慕雪微微颔首，没有再说话，身影悄然融入夜色，如同来时一样无声无息。
程野依旧站在树下，望着屋顶那个红色的身影，望着医疗室的灯光，望着这片在末世中艰难求存的小小营地。
阴影依旧在迫近，战斗无法避免。
但此刻，他心中充满了力量。
为了守护这片微光，他必须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