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点事你都做不好,以后怎堪为后?”
“还不如当日让苏芙蕖为正妻!”
这是极重的一句话。
陶明珠的眼眶瞬时红了,一滴泪跃出,消失在青石板上,留下氤氲。
她重重地以头抢地,行了个大礼:“明珠知错,请姑母责罚。”
里面的欢好之声更烈,将这句请罪,压的严严实实。
陶皇后冷着脸拂袖而去,径直走向东厢房,没再看陶明珠一眼。
陶明珠也不敢跟上去,只能跪在原地,黯然垂泪。
刘嬷嬷耷拉着脑袋,悄悄给陶皇后奉上一盏茶,温声劝导:
“娘娘,您近日休息不好,万万不要动了真气。”
陶皇后紧咬着后牙,接过茶盏,刚想喝一口冷静冷静,一道婉转承欢的女声就挤进耳朵里。
“啪——”
茶盏被她怒摔在地上,碎成两半。
“放肆,太放肆了!”
“苏芙蕖如此浪荡,也配是重臣官家小姐?”
“怪不得将昭霖迷得团团转,宁可顶撞本宫,也要娶她为侧妃!”
“如今,陛下也上了她的榻,这岂不是给本宫找不痛快!”
陶皇后面目狰狞,突然觉得心口一阵刺痛,抚着胸口咳起来,脸色泛红。
刘嬷嬷紧张的从随身携带香囊中取出一个白瓷瓶,倒出两粒小药丸递给陶皇后。
陶皇后赶忙将药丸送入口中,强压着阵阵心慌。
“娘娘有心疾,万万不可如此激动啊!”
“苏芙蕖纵使家世不俗,也不过是刚笄笈没多久的女子,是绝翻不起浪花的。”
陶皇后的脸渐渐恢复正常,呼吸也平稳许多,只是脸色仍旧极差。
她对刘嬷嬷招手,刘嬷嬷附耳上来。
两人交谈许久,刘嬷嬷又出门悄悄与陶明珠说了会儿话,便命人将陶明珠先行送回后院正房。
大喜的日子,不能将此事闹大。
不知过了多久,春和殿总算安静下来。
前院宾客都散了大半。
秦昭霖已经被灌得醉醺醺,但仍旧记挂着春和殿之事,在太监长鹤的搀扶下朝春和殿而来。
春和殿内,情欲过后,秦燊和苏芙蕖都渐渐冷静下来。
秦燊周身的气息俨然变得威严而不可冒犯,看着苏芙蕖的眼神也泛着冷。
“谁派你来的?”
语气里带着居高临下的蔑视和一丝鄙夷。
苏芙蕖不声不响,已经勉强将撕碎的宫女装扮又穿上,听到秦燊的问话,眼眶通红。
抬眸看他,双眸含泪,委屈至极,眸子里又有惊慌和害怕。
秦燊微微皱眉,看着眼前年岁不大的女子。
不得不承认,容色不俗,此时脸颊泛红含羞带怯,总能让人想起床榻纠缠时的模样,青涩又大胆。
如今事后,又装起无辜委屈。
楚楚动人。
但他不喜欢这般又当又立,做作的女子。
原本看在床榻上的滋味,还想封个九品采女,现下是一点趣味也无。
秦燊没再问话,起身将衣服穿好。
当他正迈步欲走时,苏芙蕖脸上带着泪,重重地向一旁墙上撞去。
秦燊瞳孔紧缩,身体比思绪反应更快,挡在了墙面上。
苏芙蕖撞进秦燊的怀里。
生疼。
秦燊眉头皱得更深。
不等秦燊说话,苏芙蕖又要去撞墙,被秦燊拉住胳膊大力拽进怀里。
“闹什么?”
“逼朕册封你?”声音已是极其不悦。
苏芙蕖垂眸,眼底是得逞后的轻松和愉悦。
若是秦燊不来拉她,她也会装作腿软,撞不上去。
眼下陛下既然阻止她,那便是舍不得她死。
苏芙蕖再抬头,已是泪水涟涟,但仍忍住没有哭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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