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臣女的想法,是想让陛下来为臣女择一位,能让陛下放心之人。”
这样的人,是绝对忠于陛下,并且太子不可冒犯之人。
可直接断绝她入宫或是嫁太子的可能,就算是百年后陛下殡天,太子都不能抢夺臣妻。
“哪怕是为妾。”
苏芙蕖声音沙哑,又带着强忍的哽咽,眸子里盛满认真和忠诚。
显然是受了极大的屈辱,但又心甘情愿的踏入火坑。
“……”
秦燊沉默。
看着苏芙蕖的神色,慢慢端肃。
他开始怀疑,自己最初对苏芙蕖的判断,是否准确。
原来,苏太师追着他赐婚,是苏芙蕖的请求。
那一开始,苏芙蕖就不想入宫。
许久。
秦燊弯腰,抬起苏芙蕖的下巴,幽深的眸子看不出情绪,微微眯起,眸底掠过暗光,盯着苏芙蕖。
这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
“你觉得,朕会让你嫁给他人么?”
“更何况是妾。”
帝王碰过的女人,只要他不想,那就算是不要的,也轮不到别人。
苏芙蕖看着秦燊,眼神复杂,下意识咬紧自己的唇瓣,像是强压着什么情绪,殷红一片。
两个人的距离算是极近,绝对超过了臣子之女和帝王之间应该保持的距离。
但,又不是男女之情该有的亲昵。
更像是对峙,带着看不见的硝烟和压迫。
苏芙蕖眉目肃然,这大概已经是她最严肃的神色了。
但是秦燊只看到了——媚色。
那夜,他在媚药的促使下情动,又在苏芙蕖的春水中失控,主动吻她。
苏芙蕖紧紧抱着他的脖颈回应,疯狂、大胆又…毫无章法。
她会咬他的唇,或是,在他们最激烈时,咬自己的唇,又媚又娇,让人失去理智。
秦燊的神色更加晦暗。
“嫁人,就不要想了。”
“其余的,朕都可以允你。”
这次,秦燊不知是下意识还是故意主动,拉近两个人的距离,彼此的呼吸扑在对方脸上,火热。
少女的幽香钻进秦燊的鼻子。
如果。
如果苏芙蕖没有和秦昭霖的过去。
他倒是不介意册封她。
苏芙蕖开口,秦燊甚至能看见她唇瓣分开的片刻拉扯。
“陛下,若是臣女不嫁,太子殿下不会放手的。”
嘶哑的声音冷沁沁,含着苦涩和难辨的情绪,像一粒石子,敲在秦燊平静的湖面上。
秦燊抬着苏芙蕖下巴的手用了力,留下浅红的痕迹。
“太子是朕的儿子,他不是个将女人放在第一位的人。”
“他若怕失去你,就不会娶陶明珠。”
“你凭什么笃定。”
“凭我爱他。”
“……”
“凭我爱了他十年,十年的日日夜夜,我的心里只有他。”
“我相信,他也是。”
苏芙蕖眼看着秦燊的神色寸寸阴沉,紧绷,抬着自己下巴的手缓缓松开。
挺直的腰身,又变成了那个高高在上、不会屈膝弯腰的帝王。
男人,帝王,输给别人的感觉,爽么?
苏芙蕖看着男人冷静自持面容下的隐忍,有点想笑,需要花很大力气才能忍下去。
比忍气,还要费力。
他现在有多不爽,自己被一道圣旨夺了太子妃之位时,就有多不爽。
陶明珠,凭什么和她争呢?
“君心如磐石,妾心如蒲苇。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
“这是臣女当日与太子殿下的约定。”
苏芙蕖说罢,又是深深稽首:“所以,臣女恳请陛下,赐婚。”
她像是个失去自己最爱玩具的孩子,余下的,是谁都行,只剩下破罐子破摔。
“臣妾不愿玷污皇室清誉,也不愿意不忠于君,臣女甘愿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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