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C文学两人静静相拥，过了好一会儿，顾北烨才低声说：“去洗漱吧，该休息了。”
“嗯。”
洗漱后躺到床上，姜妍想起早晨的缠绵，不由得紧张起来。
顾北烨轻笑一声，将她揽入怀中，细心盖好被子：“别怕，今晚不折腾你。明天我们还要坐火车，三天两夜的路程很累人，我舍不得。等到了西北安顿下来，我们再……”
“你别说了！”姜妍脸颊发烫，伸手想推开他，掌心却触到他结实的胸膛，那灼热的温度让她下意识想缩回手。
顾北烨顺势握住她柔软的手，轻轻一带，娇小的她又跌回他怀里。
“诶哟……”姜妍轻呼一声，嗓音甜得像浸了蜜。
他低头望去，怀中的小妻子面若桃花，杏眼水汪汪地望着他，像含着一池春水，让人不自觉沉溺。
那饱满的唇瓣泛着水光，诱人采撷。
顾北烨忍不住俯身吻住她。
姜妍仰头承接着这个吻，四周寂静，只听得见彼此的心跳声。
良久，他才松开她。
姜妍气息微乱，眼神迷蒙，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睡吧。”顾北烨轻拍她的背。
“嗯。”
窝在丈夫怀里，闻着他身上清冽的草木气息，姜妍渐渐进入梦乡。
第二天清晨，天未亮姜妍就醒了。
听到屋外细微的动静，她知道家人早已起身，正为他们的远行做着最后准备。
顾北烨不知何时已离开床榻。
姜妍赶忙起床，趁他不在，将存折、现金、票证、房契，以及装金条首饰的匣子一一收进系统空间。
这些贵重物品还是放进空间保管最安心，若他问起，就说已妥善收好。
刚收拾妥当，顾北烨就端着热水盆进来，肩上搭着毛巾：“猜你也该醒了。洗漱完吃早餐吧。”
“好。”姜妍接过他拧好的热毛巾。
早餐桌上，姜家人难得齐聚，气氛却格外安静，每个人眼里都藏着不舍。
再多的不舍也挡不住离别时刻。
顾北烨将岳父母准备的大包小包装上吉普车。
“爸、妈、哥，你们往后多保重。”姜妍红着眼圈与家人一一拥抱。
“去吧，和北烨好好过日子。”
泪光模糊中，姜妍终于上了车。
车门轻响着关上，引擎发动，车辆渐渐远去。
“妍妍——”李秀琴下意识追了两步，姜建军也红着眼眶跟在一旁，老两口望着渐远的车子，终是没忍住泪。
吉普车上，姜妍转身趴向后窗，望着父母追赶的身影在扬尘中越来越小，泪水瞬间决堤。
“爸……妈……”
她指甲掐进掌心，拼命压下回去的冲动，只在心里默念：你们一定好好的……我和北烨，也会好好的。
顾北烨透过后视镜看见小妻子哭成了泪人，心尖一揪，车速不自觉地慢了下来。
“妍妍，要不……我们调头回去，你再和爸妈说会儿话？”
姜妍却用力摇头。
父母的身影早已模糊不清，消失在路尽头。
她哽咽着：“没事……我就是有点儿舍不得。我们走吧，再停……我怕我真的不想走了。”
她抬起泪眼望向他，眼圈鼻尖都红红的。
这话让顾北烨心头一紧，险些真慌了神，
小媳妇要是不肯走了，那可不行。
车又开出一段，顾北烨将车停在路边，转身将姜妍轻轻拥住，指腹揩去她脸上的泪痕。
“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他声音低沉，“但别哭坏了身子。”
姜妍也明白，随军是必然，只是一时难解离愁。
“要是再哭，可就不漂亮了。”顾北烨试图逗她。
姜妍一听果然止住哭泣，她嗔怪地瞪了他一眼，那模样带着泪，反而更显娇憨。“哼！”
“好好，我说错了，”顾北烨立马改口，“我们妍妍怎么样都好看，哭起来也好看，就是让我心疼。”
在他温声安抚下，姜妍情绪渐渐平复，车子重新启动。
顾北烨将吉普车停在一位战友的院中，两人转而前往火车站。
站内人声鼎沸，空气闷浊，姜妍微微蹙眉，将围巾往上拉了拉，遮住大半张脸。
顾北烨把被褥、衣服等沉重的行李全都扛在自己身上，只让姜妍拿些轻便小包。
“妍妍，跟紧我，抓紧我的衣角，千万别松手，知道吗？”他两手不得空，只能反复叮嘱。
“嗯，我记住了。”姜妍乖乖应声，小手紧紧攥住他的衣角。
顾北烨高大的身躯在前开路，姜妍紧跟其后，穿过拥挤嘈杂的车厢。
好不容易来到他们的卧铺隔间，顾北烨先仔细拍了拍上下铺位，确认干净了才让姜妍坐下。
他知道小妻子爱洁又娇气，此番远赴西北，挤几天绿皮火车，着实委屈她了。
他只想在这些细节上多做一点，让她能更舒心些。
简单收拾后，顾北烨从随身行李中取出几盒罐头，递给姜妍。
姜妍接过来一看，有牛肉罐头、午餐肉，还有水果罐头。
“要不要开一罐尝尝？”顾北烨轻声问。
姜妍摇摇头：“我不饿。”
早上吃得不少，加上车厢里空气浑浊，气味杂乱，她实在没什么胃口。
“是不是不太舒服？靠着我休息会儿吧。”顾北烨揉了揉她的头发，看着没什么精神的姑娘，语气里带着心疼。
姜妍没推辞，轻轻靠向他肩头。
不多时，火车广播响起，催促还未上车的乘客尽快进站，列车即将出发。
一队新兵整齐地走进车厢。
带队军官安排十来人坐下后，又领着其余人走向下一节车厢。
乘客陆续上车。
新兵们不时起身帮老乡安置行李、协助带孩子的妇女，其余时间都腰背挺直、神色庄重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列车缓缓启动，驶离站台。
或许因为起得早又赶了远路，姜妍有些困了。
她裹紧了外套，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沉沉的睡去。
顾北烨拿起保温杯，起身去接热水。
不知睡了多久，姜妍被一阵吵闹声惊醒。
忽然，旁边响起一道尖利的女声：
“还当兵的呢？看我抱着孩子也不知道让座！国家白养你们了？什么礼让妇女儿童，什么学习雷锋，口号喊得响，连个座位也舍不得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