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C文学听着议论声，陈辉睚眦欲裂。
艹！
这家伙演我！
他甚至都不敢去看墨玉的眼睛。
毕竟他可是对方重金聘请的赌石高手，结果一出手就直接拉垮。
反倒是这两天他们一直念叨着的‘新手’表现逆天。
两相衬托，越发显得他无能，像是个冒牌水货。
墨玉没有看他，也没有看那块引起轰动的翡翠。
她的目光锁定在赵山河那张平静无波、仿佛只是切出一块普通石头的脸上。
清冷的眸子里，第一次清晰地映出了他的身影，带着难以言喻的探究。
心里难免动了些心思。
若是能将他招揽过来的话，那自己的劣势必然被弥补。
可问题是……她拿什么东西，去打动这样一个深不可测的高手？
墨玉秀眉微蹙，一时间陷入了沉思之中。
赵山河在众人或羡慕、或嫉妒、或敬畏的目光中，缓缓走到解石机旁。
仔细看了看那抹动人的阳绿，嘴角终于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
他转身从随身携带的包里面掏出一个红包递给了解石师傅，说：“师傅技艺精湛，多谢了。”
这在玉城市场算是一种潜规则。
一般开出了大涨的料子之后，都会给解石师傅包一个红包。
红包装多少不限，看个人想法。
上一次赵山河并不了解这个潜规则所以没给。
但现在知道也提前准备了，当然得意思意思。
钱不多。
八百块。
就当讨个彩头。
解石师傅双手接过红包，连连恭喜。
赵山河笑笑，又将目光转移到了墨玉脸上。
“墨玉小姐？”
墨玉一动不动，像是在发呆。
赵山河又喊了一句：“墨玉小姐？”
将墨玉从沉思中唤醒。
她清冷的眸子微微一动，焦距重新凝聚，落在赵山河脸上。
那一丝罕见的恍惚迅速被惯有的淡漠取代，但眼底深处的探究却未曾消散。
“赵先生。”她微微颔首，声音依旧清凉。
赵山河指了指解石机上那块引人瞩目的糯冰种阳绿飘花料子，开门见山：“墨玉小姐对这块料子有兴趣吗？凤祥珠宝主打高端市场，这种品质的料子，应该符合你们的需求吧。”
墨玉的目光这才正式投向那块翡翠。
阳绿浓正，种水通透，飘花如云龙探爪，确是难得一见的精品，尤其内部那天然的祥瑞图案，更是增添了极大的附加价值。
她心中迅速估算。
这种种水，这种独特飘花纹的料子。
还有这样的个头。
综合各种因素算下来，市场价大概在一千五百万到一千六百万之间，若是精心设计制作，利润空间可观。
她抬起眼，没有任何迂回，直接报出一个数字：“一千八百。”
这个价格一出，连旁边还在懊恼和震惊中的陈辉都愣住了。
一千八百万？
这明显是高溢价了！
周磊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看到墨玉平静无波的表情，又把话咽了回去。
陈辉则是脸色更加难看，墨玉这举动，无异于在他脸上又扇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赵山河眼中也闪过一丝讶异，但很快便化为了然。
墨玉这是在示好，也是在展示实力和诚意。
他略一沉吟，并未故作推辞，爽快点头：“墨玉小姐爽快，那就一千八百万。”
交易达成得异常迅速。
墨玉当场安排财务转账，赵山河收到到账信息后，便将那块价值连城的翡翠交给了墨玉带来的助手。
钱货两清，气氛却有些微妙。
墨玉看了一眼身旁欲言又止的周磊和面色铁青的陈辉，对赵山河道：“赵先生，方便单独聊几句吗？”
赵山河点头，将另外几块开好的料子塞进背包里面，说：“可以。”
墨玉对周磊和陈辉淡淡道：“周哥，陈师傅，你们先去看看别的料子，我和赵先生说点事。”
周磊立刻笑着打圆场：“好好好，你们聊，你们聊。陈师傅，走走走，那边好像有块木那的包浆皮，我们去瞧瞧。”
他半拉半劝地把满脸不情愿的陈辉拽走了。
两人走到不远处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摊位的喧嚣稍稍隔绝。
墨玉没有拐弯抹角，看着赵山河，直接道：“赵先生，我想邀请你加入我的团队。”
她顿了顿，补充道，“以顾问的身份。”
赵山河面色平静，似乎并不意外：“墨玉小姐请讲。”
“单次出场费五十万。”
墨玉报出一个足以让绝大多数人心动的数字，“除此之外，你每帮我挑选并赌涨一块毛料，料子产生的净利润的百分之二十作为你的提成。”
条件极其优厚，几乎是将赵山河放在了合伙人的高度。
提成也十分优厚。
毕竟正常来说，就算再怎么厉害的赌石大师，也不可能保证自己每次都能看得准。
叠加垮掉的料子造成的损失，在自己不需要动用现金流的情况下，这个提成会极为夸张。
但赵山河不是普通的赌石大师。
他有透视眼，绝对可以维持自己百分百胜率！
所以这个条件对他来说并不是最优解。
似乎看出了赵山河的犹豫。
她直接点明了核心需求：“至于出场的场合，则是一些大型玉器公司私底下所开展的不公开全赌料投标。
这些料子价值很高，通常不会流入公开市场，是几家相熟的供应商直接送到公司库房或者特定私下场合。
由料主确定底价，再由各个公司的赌石大师查看，然后公开竞标开标确定归属。
我需要你确保，我们不会在这些关键赌石上出现重大失误。”
她目光锐利地看向赵山河，仿佛想穿透他沉稳的外表，看清他真正的底牌。
她依旧不确定赵山河靠的是逆天的运气还是深藏不露的真本事，但今天接连发生的事情，让她愿意去赌一把。
就赌他是个有真本事，却扮猪吃老虎的人！
赵山河没有立刻回答，手指轻轻摩挲着裤袋口的布料，眼神若有所思。
墨玉前面的几个条件他都不怎么在意，但后面所说出来的话却让他来了兴趣。
玉城市场很大，除此之外腾冲那边也有公开的市场。
但是在这种公开市场想要弄到真正高品质的翡翠却很困难。
而恰恰唯有糯冰种、阳绿或苹果绿以上飘花级别的翡翠，才能让他汲取到能量，翡翠的稀有度越高能量就越是密集。
光是依靠在公开市场这些次级料子里面捡漏，效率肯定会很低下，而且完整的翡翠拿来汲取能量也有点浪费。
若是能够借助墨玉的招揽，进入那些非公开的高端私盘投标现场，这对他来说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了。
但不等他给出回应，一个压抑着愤怒的声音突兀地插了进来：“墨玉小姐！这绝对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