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接到霍景深电话时,已经是三天后。
这时苏清黎正躺在医院的手术台上,医生再次跟她确认信息。
“苏女士,你确定接受流产手术吗?”
她按断霍景深的电话,然后关机,对医生点头:“确定。”
半小时的手术后,一个小小的还未成型的胚胎从她的身体里取出。
医生递给她看了一眼,便随手扔进了医用垃圾桶。
“手术很顺利,接下来的几天你注意休息,记住千万不要同房。”
没有想象中的疼痛,反倒是多了一份解脱的畅快。
苏清黎将手术单揣进包里,戴上墨镜,离开了医院。
再次打开手机,霍景深给她打来了几十通电话。
她回到家里时,霍景深正焦躁不安地在客厅里来回踱步,见到她时,像是见到了救世主。
他将她抱进怀里,脸上是一如既往的深情:
“清黎,你为什么突然要和我离婚?是不是这段时间我太忙了疏忽你了?对不起,现在公司已经成功上市了,以后我就有大把时间陪你了。”
男人身上的古龙香水混合着一种不知名的花香,呛得苏清黎有些恶心。
她推开他,神色平静:“霍景深,你既然另有所爱,那我们就此分开,好聚好散。”
霍景深闻言,脸上露出了一丝裂痕:“清黎,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会爱上别人,我爱的始终只有你。”
看吧,只要不戳破男人,他就会一直演下去。
苏清黎将一沓照片从包里掏了出来,朝霍景深扔了过去。
“自己看!”
霍景深的眼神每扫过一张照片,脸色就暗淡一点,直到最后,血色褪尽。
他和盛夕月在港城缠绵的这几天,每一分每一秒都被苏清黎找的人监视着。
“如果不够的话,我还有视频!”
霍景深见瞒不下去,便求她原谅。
“清黎,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以后我再也不会了。”
这有些超出苏清黎的意料,毕竟上一世,撕破脸后,提出离婚的是他。
可她那时怀着孩子,宁死也不离。
她冷眼看着他:“霍景深,离婚吧,股份一人一半。你还是你的霍总,我只拿我该拿的钱。”
霍景深的脸却变了:“苏清黎,就算离婚,你凭什么分走一半股份,这个公司是我一手创立,和你有什么关系?”
原来是因为股份,苏清黎差点以为他还对她有什么难以割舍的旧情。
“霍景深,你的公司都是婚后财产,按照法律,我理应获得一半的股份。你若是不想给……”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那些照片:“我不介意明天头版头条上出现霍氏集团董事长的绯闻。”
霍景深呆立原地,和前世一样,他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想来可笑,上一世她用这些照片威胁他回归家庭,这一世竟是为了和他离婚。
“苏清黎,我竟然没想到你会变成这个样子,冷血无情!”霍景深眸光闪过一丝狠厉。
小腹传来阵阵疼痛,细密的汗爬上苏清黎的额头。
她费力扯出一抹嘲讽的笑:“明明是你背叛我在先,到底是谁冷血?又是谁变了?”
她和霍景深也曾如胶似漆,情深时也是许下过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诺言。
可惜那时太年轻,不知道命运的齿轮会无情的碾过所有真心。
霍景深的身子就这样佝偻下去,无力地摊在沙发上。
苏清黎无意与他争执,回到卧室准备休息。
身后传来一句男人的嘶吼:“苏清黎,我是不会离婚的。”
流产后的身体极度虚弱,苏清黎躺倒床上便昏睡过去。
迷迷糊糊中,感觉到身边有一个人压了上来。
“清黎,我们不离婚好不好?”
男人温热的气息洒向她的耳侧,意识到霍景深想做什么时,苏清黎立马翻身将他推开。
“别碰我!”她声音嘶哑,带着无法掩饰的厌恶。
霍景深的手臂僵在半空,黑暗中,他的呼吸沉重了几分。
“清黎,我们是夫妻……”
“夫妻?”苏清黎几乎要冷笑出声,但连扯动嘴角的力气都没有,“霍景深,从你爬上盛夕月的床开始,我们就不是夫妻了。”
他沉默片刻,随即一种近乎蛮横的力道袭来。
他翻身压住她,双手粗暴地撕扯着她的睡衣。
“放开我!霍景深,你混蛋!”苏清黎奋力挣扎,指甲在他手臂上划出血痕,但男女力量的悬殊让她的一切反抗都显得徒劳。
就在他即将突破最后防线的那一刻,他触碰到了她腿间的黏腻,动作猛地顿住。
“啪”一声,他打开了床头灯。
他的视线凝固在她身下——浅色的床单上,沾染了一滩刺眼的鲜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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