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我父母的房间里
三年前,我父母双亡,自此家道中落,从云端坠入泥潭。
一向与我家交好的沈家父母,立刻冷下脸来,迫不及待地要来退掉那桩从小定下的娃娃亲。
是沈言川,他挡在我面前:“我从小和姜楠一起长大,我不许你们这么欺负她!”
他成了我无边黑暗里,唯一的光,唯一的依靠。
可现在,那束光照向了别人,并且用残忍的方式,将我推回了更深的黑暗里。
“疼…言川哥哥,我的脚好像扭到了…”苏笑依偎在沈言川怀里,哭得梨花带雨。
沈言川心疼地搂紧她,再看向我时,眼神里只剩下冰冷的厌恶。
“滚出去!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心,已经痛到麻木了。
我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我曾视为港湾的男人,转身离开。
也许是该离开了,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家,准备收拾东西。
按了门铃,等待管家开门。可直到十分钟后,管家才缓缓走过来。
他隔着铁艺大门,犹豫开口:“太太,少爷打电话来,说不让您进来。他…让您在外面的狗窝将就一晚,说您什么时候知道自己错了,就去给苏小姐道歉…”
管家看我脸色煞白,终究是不忍心。
他偷偷塞给我一叠不知从哪儿找来的旧报纸,声音更低了:
“太太,夜里凉。这个,您垫着…将就一下,别嫌弃…明天少爷问起,您千万说是自己捡的,不然我…”
后面的话,他没再说下去,只是重重叹了口气,匆匆关上了门,仿佛我是什么瘟疫。
冰冷的铁门彻底隔绝了里面那个曾被我称之为家的地方。
我低头,看着手里那叠皱巴巴的旧报纸。
一阵冰冷的夜风吹过,我猛地打了个寒颤,却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一种迟来的、巨大的荒谬感。
我到底是怎么了?
过去的三年,上千个日日夜夜,那些变本加厉的小游戏,那些精心设计的羞辱,我竟然都忍下来了。
可现在,沈言川连最后一点伪装都撕掉了。
他不仅要我的尊严,还要我跪着为他们的奸情和未来的孩子喝彩。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
我再也无法忍受多待一秒,猛地转身,可城市灯火通明,却没有一盏灯为我而亮。
我漫无目的地走着,等回过神来时,才发现自己竟然走到了从前和父母一起住的那个小别墅。
两年前,沈言川抱着我,语气沉重地说公司遇到了大危机,急需一笔流动资金周转,否则可能撑不下去。
我看着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咬了咬牙,把别墅卖了出去。
以至于现在,我只能像个孤魂野鬼,在属于别人的灯火下,想念爸爸妈妈。
身体冷得发抖,心更是凉透了。
就在我几乎要支撑不住,顺着冰凉的栅栏滑倒在地时,熟悉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言川哥哥,你真是坏死了~竟然想到来姜楠爸妈的房间里寻找刺激!”
“她爸妈要是还活着,知道了你伪造姜楠石女的诊断书,还把房子送给了我,不得气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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