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C文学第7章 7
医院里，方瑶签字的手抖得厉害。
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咬紧牙，拽住护士的衣袖，颤声道：“拜托你们，一定要救救我的儿子，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我们会尽力的。”护士安抚道：“这次主刀的陈教授是我们市最好的外科专家，有他在，手术成功率很高。”
方瑶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她坐在手术室门外的长椅上，双手紧紧攥着，在心里一遍遍告诉自己：小熙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就在这时，穿着白大褂的陈教授匆匆走来，就在他要进入手术室的那一刻，忽然有一个小护士跑来，着急道：“陈医生！有一位重要病人从楼上摔下来了，可能伤到了脊椎，院里要求你去治疗！”
陈教授刚皱了皱眉，走廊尽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方恒身穿刑事调查队的队服，脸色阴沉的冲过来，一把抓住了陈教授的手腕。
“别耽误时间了，雅雅还在急救室等着，她要是出了事，谁都担不起责任！”
“方恒！”方瑶猛地挡在陈教授面前，双目赤红地盯着自己的哥哥，“你疯了吗？小熙正在里面生死关头！张教授走了，小熙怎么办？他是你的侄儿啊！”
方恒一把推开方瑶，厉声道：“还有这么多医生，再找一个给小熙！反正这也不是小熙第一次手术了，谁来做又有什么区别？但是雅雅现在伤势很重，必须要最好的医生！”
方瑶捂着后背，疼得额头冒冷汗，却还是倔强地站直身体，“方恒！你忘了你穿这身衣服是为了什么吗？你不分是非了吗！？”
“少跟我讲大道理！”方恒眼神冰冷，直接警告的看了一眼陈教授，“陈医生，该去哪边，你想清楚。”
陈教授看着方瑶绝望的眼神，又看了看方恒强硬的态度，满脸无奈：“方女士，对不起，我……我也是身不由己。”
陈教授被带走了，新换来的医生匆匆进入了手术室，方瑶慢慢滑坐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眼泪无声地砸在冰冷的地板上。
她颤抖着手去拨打江南序的电话，不相信他连自己儿子的性命都不顾了，可电话一遍遍打出去，只有一阵又一阵的忙音。
江南序根本不接她的电话。
方瑶早该知道的，能给院方施加压力去照顾“重要病人”的，除了他能在医界只手遮天的丈夫，还能有谁？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一把刀，在方瑶的心上反复切割。
她坐在手术室的门口，眼睛死死盯着那扇紧闭的门，眼泪都流干了。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灯突然灭了，方瑶猛地站起来，踉跄着冲过去，而穿着手术服的医生和护士都低着头，脸上带着愧疚和惋惜。
他们说：“抱歉，方女士，我们尽力了……”
“不、不……”方瑶疯狂摇着头，猛地抓住医生的手臂，大脑一片空白，“骗人！你们是不是在骗我！？”
医生任由她抓着，只是轻声道：“抱歉。”
那一瞬间，方瑶感觉自己也死掉了。
她眼前一黑，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