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回到院内,她拍了拍胸脯,总算是逃过一劫。
摸到怀里的银子,沈禾心中狐疑。
她平日里与人和善,从不跟人结仇,怎会有人找自己的麻烦?
不过还好,那人看起来不太聪明。
前世没遇到这件事,估摸着是她与李公公一同去的后厨,他没找到机会,也或许是时辰不对岔开了。
沈禾很快将这件事抛诸脑后,打开食盒,先将肚子填饱再说。
至于那个人,让他等着去吧,反正他也不认识自己,公里那么多人,他想找也找不到了。
翌日,沈禾早早地起了床。
睡了一觉后脑袋疼得厉害,还有些昏昏沉沉的。
她来到萧忱的屋内,伺候他洗漱更衣。
“阿禾,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可是身子不舒服?”
沈禾勉强一笑,“殿下,奴婢不碍事。”
萧忱轻叹了一声,手指碰了碰她头上的绷带,“你啊,算了,你下去歇着吧,今日也无需跟着孤。”
“谢殿下。”
沈禾心中喜悦,昨夜那人就在禁军之中,若她跟着萧忱去谒陵,必然会被注意到。
那人也就会知道她就是沈禾,并且还骗了他二两银子。
白日里没发现她,多半是他在队伍内无法随意离队,可若是跟在萧忱身边去祭祀,那便是鹤立鸡群。
不去是最好的。
等萧忱更衣完毕,沈禾便退下了,萧忱也离开了院子。
约莫一个时辰后,整个行宫都空了下来,只剩下寥寥几人。
沈禾自是不敢出去,躲在院子内等萧忱回来。
祭祀大典繁琐,她这一等,便是数个时辰。
萧忱回来时已经是傍晚,沈禾已经睡过一觉起来了。
脑袋稍微没那么疼了,不过脑子里还是昏昏沉沉。
她来到院外迎接,萧忱并未看她,径直朝着院内走去。
李公公在后方,低声对沈禾道,“小禾姑娘,殿下今儿累了,稍后你去后厨将膳食取来吧。”
沈禾心头咯噔一声,今儿自己睡了一日,再推辞太不像话了。
她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
看了看天色,心想天还未黑,光天化日,那人不敢再拦截她吧?
如此想着,沈禾便快步朝后厨走去。
此时后厨忙的热火朝天,来了好些人领膳食,沈禾耐心的等着。
她和其他随行侍从不熟,也没几个人知道她是萧忱的侍寝宫女,便没人注意她。
能跟着主子来的下人,都是信得过的心腹,有脑子,知道说多错多。
因此等着拿膳食的人,都各自安静的等着,也不随意攀谈。
等了半个时辰,天已经黑了,膳食总算是做好了。
饭菜都一样,连皇上也不例外,各自一份,领了就走。
沈禾拿上萧忱的那份,装进食盒,看了看完全黑下来的天,不由加快了脚步。
不料走出后厨没多远,便跑出来一人拦住她的去路。
“喂,站住!”
沈禾看着眼前的少年,模样生的陌生,可声音她熟悉,不就是昨夜那人么?
这次她总算看清楚了少年的长相,唇红齿白,眉宇间带有几分英气,上挑的眼尾又让他添了几分傲气。
沈禾挤出一抹笑容,开口道:“这位大哥,不知有何事?”
少年上下打量着她,似乎是在确认什么,“别装了,我认得你头上的纱布。”
沈禾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原来是你呀,昨儿没看清大哥的脸,现在想起来了。”
少年环视了一周,确定无人看见,这才压低声音道,“昨夜怎么回事?你没将人喊出来?”
“额…我喊了,难道她没去?”
少年眉头紧蹙,“没去,不应该啊,就算二皇子和太子私底下不对付,不会连这点面子都不给吧?”
沈禾心中咯噔一下。
太子和二皇子不对付?
她从未听过此事,包括在午门广场的时,这兄弟二人还聊的火热,看不出丝毫端倪。
少年也意识到自己说多了,他摆了摆手,“我跟你说这个干什么!现在你收了我银子,如今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赶紧给我想办法把人引出来,不然明日回宫就没机会了!”
沈禾小心翼翼试探,“那个大哥,她是有什么地方惹到你了吗?”
少年瞪了她一眼,“你问这么多干什么?”
“抱歉,是我多嘴了,那我再用昨日的办法试试,她若是再不出来,我也没办法了。”
少年眉头紧锁,稍作沉吟,突然问了句,“你叫什么名字?”
沈禾嘴角维持着笑意,“我叫小花。”
“小花?行,我记住你了。”
少年说完,转身便离开了。
沈禾再次松了口气。
并且再次证明,这少年脑子不太聪明。
这么拙劣的借口,他竟然相信了。
她若真假传二皇子的话,太子就算真不给面子,今日一问就全知晓了,而她这个传话宫女,还能好端端的站在这吗?
就凭这少年的智慧,回去后,他绝对找不到自己。
今夜,少年自然又要空等一夜了。
沈禾可不管他。
翌日,天蒙蒙亮,便启程回了京城。
一路上无事发生,天黑前回到了宫里。
次日萧忱去向皇后请安,这次他并未受伤,沈禾自然也不必再受罚。
今日皇后的身侧,多了一名女子。
皇后拉着身侧女子的手,笑着道,“太子你来的正好,这位便是赵丞相之孙,赵明姝,你未来的太子妃。”
这是两人赐婚后,两人第一次见面。
话音落下,那女子盈盈下拜,“臣女见过太子殿下。”
萧忱目光扫过赵明姝,模样不算出挑,脸有些圆润,但胜在名门闺秀的端庄,瞧着温婉大气。
他微微点头,“免礼。”
赵明姝自是也在偷瞄萧忱,玉冠束发,身姿挺拔,沉稳中带着难以忽视的压迫感。
见了萧忱的模样,赵明姝脸颊浮现出一抹红晕,看得出,她对自己未来的夫君是满意的。
皇后指尖抚过赵明姝的手背,语气里满是亲昵:“明姝自小养在老太太身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十二岁便开始协理赵府中馈。
这孩子还极有孝心,老太太去年偶感风寒,她衣不解带伺候了三日三夜。”
“这般德才兼备、贤良淑德的姑娘,唯有她才能与我儿并肩。”
她忽然转头看向萧忱,眼角含笑,“太子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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