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大冥士释放的威压,岂是普通人能够承受的。
上官瑶双腿不停地打颤,密密麻麻的细汗爬满额头,终是抵抗不了。
“各位侠士,今夜本是围捕摄政王,怎料楼阁主来访。都怪幼子泉儿不识阁主英姿,才下令围攻,望各位侠士海涵。”
上官瑶的解释并没有换来八大冥士的谅解,若不是时机不对,伤楼主者,诛九族。
声音冷漠依旧,“交出上官泉!”
“不,你们不能伤害我儿,”看着黑面阎王似的冥士,复春忍着恐惧,乞求道,“有什么,我是她娘,我来替他偿还。”
“姨娘,唔……”上官泉双腿不听使唤,瘫在地上,上下嘴唇不停地抖动,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欺人太甚,看着妻儿如此,上官瑶心中的仇恨疯狂生长。
“你就是上官泉,”目光像看着死人一样,索悲机械地说道,“伤楼主者,虽远必杀之!”
话音刚落,八大冥士鬼魅的身影离开了丞相府。
难道放过泉儿了,复春姨娘刚想开口问老爷怎么回事,就看到上官瑶双眼流露出痛苦的神色,不,泉儿。
回头,只瞧见刚刚还活生生的儿子,此刻已经倒在血泊中,被割开的喉咙,依旧冒着鲜血。
“啊——”
“不,泉儿,泉儿,娘在这,不疼不疼。”
丧子之痛,泪水鼻涕不受控制地往外流,往日爱美的春姨娘,此时却什么也顾不了。
颤抖的双手,抱着上官泉的脑袋,往怀里塞,嘴里直哆嗦,“不怕,不怕,泉儿乖,娘带你回家。”
颤巍巍地拖着上官泉的尸体,往西院走,灰石泥的地上,拖拽出一条血迹,触目惊心。
看着如此场景,就算上官泉再不成气候,毕竟是他的子嗣,白发送黑发。心中的怒火如初升的朝阳,不断攀附增长。
双手握拳,青筋乍现,楼冥,蚀骨阁,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背影佝偻,上官瑶走进书房,坐在檀木椅上,目光涣散,久久没有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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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往日一样,严小贝早早起身洗漱,昨日睡的真舒坦。
有个摄政王的靠山,想不舒心都难!
嘚瑟的严小贝还不知道,她的靠山快没命了。
今日心情尚可,严小贝特意让桑叶给她换了一件荷粉色的裙衫,春季,粉色显得极为可爱,人比小花娇。
虽然靠山好,但他的气压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长期一起用膳,估计会胃抽筋吧!
严小贝用完早膳,带着桑叶和麦冬,往书房跑。
“大人,小贝来给你请安了!”
可今日不同往日,书房门口除了索阴,还有往日隐在暗处的索晴。
“两位大哥好,对了,我家大人呢?”
索晴撇过头,直接忽视。索阴今日也提不起精力去应对严小贝,两人都没回应她。
“你们不说就算了,我进去找大人。”
严小贝提着裙摆,准备进入书房,却被索阴拦了下来,没办法,只能出声,“大人今日公务繁忙,任何人不得入内。”
呃……怎么睡了一觉后,一切都变了。这个索阴黑着脸,搞什么!
“索阴大哥,你别骗我。昨日是大人让我今早过来的。”
“反正今日你不能入内,别管那么多,赶紧回去。”压根都不想理会严小贝。
WC,这都是怎么了,不会是,男人每个月,也有那么几天吧!
“大人,大人,你快出来呀,他们欺负小贝,不让小贝进来,呜呜……呜呜……”
按照之前如此闹腾,南宫夜冥肯定会受不了,斥责几声。果然,脚步声来了,可……
“你们在吵什么,再妨碍我,主子命都没了,赶紧都滚远点!”
一身白衣,却皱皱巴巴地歪披在身上,索力一夜未眠,基本是肯定的了。
没命?主子?她的靠山吗,什么鬼,睡了一觉,靠山怎么没了?
“我家大人怎么了,你是谁,我要见大人!”
看着刚及腰的小萝卜头,“哪里来的小孩,快点走,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索力心情不好,眼神沉沉地盯着严小贝,“索阴,你们越来越松散,她怎么来主子的书房?”
索阴刚准备拉走严小贝,毕竟,主子交代过照顾她,怕她被误伤。
“那你又是谁,比摄政王还大,摄政王允许的事情,你反对?你又是哪根葱?”
严小贝很是着急,她想看看南宫夜冥究竟怎么样了,难道那种病爆发了?
“把她带走,否则,我怎么医治主子”,索力不想多说,准备转身回房,现在一切都没有主子重要。
桑叶和麦冬均低着头,不敢言语,主子们说话,哪有她们插足的份。
心情极度烦躁,南宫夜冥到底怎么了,伤情严重吗?
语气不由得越发冰冷,“是吗?只有庸医才会将责任推给别人。”
索力刚要发火,看见严小贝稚气却极为严肃的神色,加上没能缓解主子的病情,有点心虚。
“半夏,细辛,羌活,防风……”连续报了13种药名,索力越听神色越严重,药方怎么泄露了,可不对,有3味药不一样,可功效却极其相似。
“需要我多说吗?还不让开,要不你以为大人为什么会如此宠我,就是你的无能!”
呵……真是厚脸皮的野娃,嘶——真TM疼!
其实,南宫夜冥只是昏迷不醒,五官还是灵敏,意识还有一点,只是稍微模糊,刚才听到严小贝的大声喊叫,才有点回神。
现在他全身血脉暴涨,他知道,再不处理,可能真的就……
严小贝……她真的能帮他?看来他自己也糊涂了,居然想着五岁的孩子能比索力强?
“你怎么会知道,不,不可能。说,你到底是谁?”
听了严小贝报出的药材名,索力魔怔了似的,双手紧抓她细嫩的莲藕似的胳膊,使劲晃动。
“你再抓下去,我就废了,你家大人就真的没救了。”
索力吓得收回双手,直盯盯地看着严小贝。
索阴和索晴,都不明白严小贝和索力的对话,怎么就变成严小贝能救主子了。
管家索元不出声,只要有一丝希望,他都祈祷上苍。
揉了揉酸痛的胳膊,严小贝无视索力,绕过他,走进书房。其他人也跟着进入,桑叶和麦冬自知身份,留在书房门外守着。
脸色苍白无力,墨黑色长发自然散落在床榻,黑色衣衫被拉开,松松散散地挂在胸口,即使此刻,仍不丢失慵懒的贵气。
这,就是她严小贝找的“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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