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若决定一起等,这可让宋管家冷汗直冒。
他前面才和大少爷说盛小姐没来,结果现在人已经坐在一楼了。
贺氏雇来的搬家公司很专业,那些人高马大的壮汉们一个个怕是有一米九两米高,浑身肌肉,长相也很凶。
简直像是保镖公司兼职的搬家,一个个身上自带杀气。
别墅里的工作人员本来就很心虚,现在更害怕。
有人悄悄交头接耳。
“怎么办,你们听说了吗,昨天云上那边传来的消息。”
“听、听说了,夫人还被气晕了……”
看着来来往往的搬家工穿梭,他们几乎两眼一黑。
“怎么办,怎么办……”
有保姆看到他们害怕的样子,总算觉得出了口恶气。
“现在知道慌了,大小姐对你们这么好,结果你们却听沈夫人的话,还总是放那些阿猫阿狗的人进来嘲讽我们大小姐。”
“每一次他们来,大小姐都会偷偷哭,她找沈少爷,宋管家那边还故意和沈少爷说大小姐已经睡下了。”
她把那些人说得低头。
有人不甘地反驳:“大小姐喜欢沈少爷,她当然也不想得罪沈夫人,我们只不过是听她未来婆婆的话而已。”
“你们要真为大小姐好就该像我们一样阳奉阴违。”
“什么阳奉阴违,被发现了可是要扣工资的。”
“扣的工资大小姐都给我们补上了,说白了你们就是怕得罪沈家,因为他们开的工资额外高,早就上了宋管家那条贼船。”
她越说越痛快,即使宋管家听到了也无所谓,反正他们已经被辞退了,现在只是来别墅里最后交接工作收拾东西。
在离开之前能看到大小姐幸福,也值了。
听说贺总给大小姐买了好多昂贵的首饰包包,肯定不是像传闻当中那样会冷漠对待妻子的人。
即使对别人冷漠,肯定也会喜欢大小姐。
宋管家跑过来驱逐“无关人士”,生怕这些人会向大小姐告状。
“你们还待在这干嘛,赶紧滚。”
“你才要滚,干巴老登!”
有年轻一点的小保姆大骂了一句,抱着包赶紧跑了。
“哎哟!”
“小心!”
小保姆撞上了香软的少女,但她及时刹住了车,再加上对方身旁的男人立刻把少女拉到了怀里,所以没造成什么事故。
“对不起大小姐!”
“没事的。”
玉惜在贺越淮身旁站稳,微微歪头聆听熟悉的声音。
她柔顺的卷发垂坠于胸前,精致脸蛋上多了点亲切。
“我记得你,你是小苗,是杨阿姨的女儿。”
“嗯嗯!”
小苗眼睛都亮了,大小姐居然没有怪罪自己,还和自己那么亲切地说话。
而且她好漂亮,不再把自己关在画室里哭泣之后,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耀眼。
大小姐好像又开始变得幸福了,而不是因为沈少爷患得患失。
宋管家害怕这群人乱说话,赶紧把她挤走,还吩咐人把被辞退的人直接赶走。
“哎哟大小姐,你回来啦,听说订婚宴上你身体不舒服。”
他语气谄媚,视线却止不住往玉惜身边气质沉肃的男人身上瞟。
完了。
那是……贺越淮吗?
他为什么会……难道传言是真的?
贺越淮没看他们,扶着玉惜在沙发上坐下。
江桉走过来,抬手掌心面对宋管家,礼貌示意他不需要过来。
“请别围着夫人。”
“是是是。”
玉惜听到了那些嘈杂的声音,但她知道自己什么都不用管,贺越淮会为自己处理好一切。
果不其然,接下来很快就安静了。
玉惜也有点恍惚。
重新回到这栋待了这么久的别墅,感受到的却再也不是悲伤和压抑了。
她不再孤独,不再会孤零零一个人,等待着、期望着沈煜风快过来陪她。
之前的日子她总是躲起来一个人以泪洗面,但沈煜风总是不来。
她现在再也不用等,因为她已经有随时都会在身边陪她的人。
“贺先生……”
玉惜握紧了贺越淮的手,他也第一时间给她回应。
“嗯,我在。”
得到回答以后,她愈发靠近他,等他安排好搬家的事宜。
而贺越淮也轻轻安抚她,给予她最大程度的安全感。
其余人被忽略了个彻底,盛若更是。
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身为能把沈煜风都拿捏在手中的厉害女人,她此生唯一的败绩就是贺越淮。
盛若曾以为这是一个谁都无法搞定的男人,因此很容易调节好了自己的失败从而转向沈煜风。
可是,她现在却看到仿佛没有感情的贺越淮体贴呵护着玉惜。
“玉惜,休息一会儿再去看要拿的东西。”
“其实我不累……”
“上面有些地方灰尘大,我让他们先打扫。”
贺越淮自始至终都握着玉惜的手,眉眼冰冷深邃,表情却透出不一样的特殊。
为了表示自己已有结婚对象,他骨节分明的手上还戴着一枚极其显眼的戒指。
盛若不自觉抚摸上自己无名指上的对戒。
沈煜风不喜欢接吻、也不喜欢戴戒指,她知道他是为了方便拈花惹草,以前也不怎么在意。
可是现在,她开始觉得这个男人其实并不是什么好货。
“若若,你怎么在这?”
“不是好货”的沈煜风回来了,自然也看见了另外一边极其显眼的一对。
俊男美女,如此般配,仿佛室内的光线都照耀在他们身上一样吸引人的视线。
“沈少爷,你终于回来了!”
宋管家迎上去,比之前迎接玉惜的时候谄媚了不知道多少。
贺越淮将这些人的态度看在了眼里。
他抱着因沈煜风到来而靠近自己寻求安全感的妻子,低声安抚:“没事,我会在。”
安慰的同时,他看了沈煜风一眼。
贺越淮是坐着的,而沈煜风是站着。
即使如此,坐着的男人反而无形就压了这屋子里的所有人一头。
自然也包括沈煜风。
贺越淮投来的一眼甚至没有把他当做对手,轻飘飘就收回了视线。
要不是因为玉惜要回来,恐怕贺越淮这种人一辈子都不可能踏足这里。
对方简单一句话就让他和苦苦谋求的项目失之交臂。
而他,连句怨言都不能有。
沈煜风再度感到屈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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