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C文学5.
“女的？梁医生居然真的是女的？！”
“不会吧？难道是身份证出错了？”
一瞬间，所有的谩骂和指责，都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扼住，戛然而止。
一张张脸上的愤怒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错愕和茫然。
直播镜头还亮着，但握手机的人似乎也忘了动作，只是呆呆地看着警察手中那张小小的身份证。
主任的脸先是胀红，他嘴唇哆嗦着，看看我，又看看警察手里的身份证，仿佛无法理解这两个信息如何能重叠在一起。
他无法理解，刚调来他科室的医生，居然是生理性别为女，还被扣了这么大一顶黑锅。
顾悠悠脸上的狂喜和得意瞬间僵住，变成了全然的惊慌和难以置信。
她猛地摇头，尖声道：“不可能！你骗人！他明明是男的！他……他个子那么高，头发那么短，他……”
“身份证是国家机关核发的法定证件。”年长的警察声音恢复了沉稳，但眼神里却带着沉沉的怒意。
“发证机关不可能搞错，这上面清晰标注，梁舒怀，性别：女，这是铁的事实。”
事实。
这两个字此刻重若千钧，砸得刚才所有义愤填膺的人都哑口无言。
“可是……那鉴定报告……”主任仿佛还在梦里，他颤抖着手指着桌上那份“铁证”。
医生太过于相信鉴定结果了，却完全不敢相信人心变了，结果自然也会变。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个穿着白大褂、跑得气喘吁吁的女医生挤开了人群，正是我之前科室的同事张姐。
“舒怀！怎么回事？我听说……”她话没说完，就看到眼前这诡异对峙的场面，以及警察手中我的身份证。
她瞬间明白了大半，气得胸口剧烈起伏。
她转向主任，又看向那些还没散去的观众，声音激动到有些发颤。
“我可以证明！梁舒怀之前是我们科室最好的医生之一，她就是个女孩子！”
“上周顾悠悠急诊送过来，情况危急，是舒怀熬了一个通宵，亲手把她从死神手里拉回来的！怎么……怎么就成了侵犯她了？简直荒唐！”
张姐越说越气，指着脸色煞白的顾悠悠怒骂。
“这个女人在手术醒来后，看我们舒怀长相清秀，做事稳重，又听说舒怀家庭条件不错，就几次三番想接近，还跟我们打听舒怀有没有女朋友！”
“我们那时只当是病人对医生的感激和依赖，没想到……没想到她竟然用这种恶毒的方式来诬陷！”
真相被张医生连珠炮似地揭开，赤裸裸地呈现在众人面前。
刚才那些骂得最凶的人，此刻都眼神躲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直播的评论区也开始疯狂反转。
顾悠悠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下，彻底慌了神。
她却还在做最后的挣扎，歇斯底里地喊道：“不是，不是这样的！她就是侵犯我了！她……她当时看我的眼神就不对！她对我图谋不轨！”
“就算她是女的又怎么样？她也有可能喜欢女的，对我见色起意啊！”
看着她那副死不悔改、胡乱攀咬的样子，我一直压抑的怒火和屈辱，在这一刻终于冲破了忍耐的极限。
我上前一步，腰背挺得笔直质问道：
“好！就算你一口咬定我对你图谋不轨。”
“那么——”
我的声音陡然拔高，手指猛地指向桌上那份亲子鉴定报告。
“这孩子呢？”
“这份显示我梁舒怀，一个女人是你顾悠悠肚子里孩子生物学父亲，概率高达99.9%的亲子鉴定报告，你又怎么解释？！”
“难道我不仅侵犯了你，还创造了医学奇迹，让你怀上了我的孩子吗？”
“你作为孩子的亲生父亲就这么见不得人是吗，王医生！”
说着，我颤抖着手，指向了那位和我一直交恶的男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