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在外面吃过,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回家还得吃。
傅家教养好,规矩自然也多,这种大聚餐是绝不能缺席的。
就算黎挽情爱睡觉,也得陪傅邵吃了早饭才倒回去睡回笼觉,严谨得很。
黎挽情一路都没理傅隋洲。
下车之前,傅隋洲揉了揉她的腰,轻声哄,“乖,给个面子?”
黎挽情不愿意,但也懂分寸,扯出个笑脸挎上他的手臂,两人一起进了门。
她基本没怎么动筷,傅隋洲就挑了几样她爱吃的,给黎挽情装装样子。
回房间她就钻去了浴室,尽量避免和傅隋洲发生交流,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他强硬的态度,让黎挽情感到不舒服。
明明有约在先,婚后可以各玩各的互不干涉,可新婚夜傅隋洲就破了戒,这就算了,居然还干涉她交友。
刚才傅隋洲看她那眼神儿,好像恨不得把她活吃了一样。
吸了口气,把自己整个儿浸没在浴缸里。
门外传来敲门声,“你泡了十五分钟,该出来了。”
“噗哈!”黎挽情从水里钻出来,捏了下鼻子大口喘气,“知道了!”
她发现最近傅隋洲越来越喜欢管她。
黎挽情略显烦躁地皱眉,走出浴缸,冲掉了身上的泡沫,热气熏腾下,暧昧的吻痕显现出来,在镜面一样光洁的皮肤上格外显眼。
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会儿,正要穿衣服,才发现她进来得太急,忘了带睡衣。
总不能穿脏衣服出去。
咬了咬唇,她趴到门边,没看见傅隋洲的身影,正要松口气,耳边突然出现一道清冷的男声。
“在找我吗?”
“啊!”黎挽情吓得向后退,脚一滑,后脑眼瞧着往地上磕,幸好傅隋洲眼疾手快拉住她。
“吓死我了,吓死我了……”黎挽情劫后余生,怒目瞪着他,“你干嘛吓我!”
傅隋洲扯了扯唇角,似笑非笑的样子,“是你心里有鬼。”
黎挽情捂着胸口,反应过来她现在的处境,慌乱地上下遮挡,幸好头发够长,该遮的都遮住了,可这样半显半露的欲,更加惹人遐想。
“你出去啊……”黎挽情推搡他,想把他赶出浴室,奈何这男人像堵墙一样,她根本推不动,还因为手滑把自己给扔出浴室了。
“隋洲,挽情,睡了吗?”
是许音华的声音。
黎挽情结结实实被吓了一跳。
因为这个女人有一个非常可怕的习惯,她不喜欢敲门!
“你给我进来……”她下意识拉住男人的领带往浴室里扯,在卧室门被推开的瞬间,关上了浴室门。
许音华一愣,“哎?人呢?”
一旁的浴室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从磨砂玻璃透出来的身形来看,是两个人。
许音华脸一红,拍着大腿“哎呦”一声,赶紧退出去了。
说他们感情好,是真的好,都在一块儿洗澡了。
浴室里,黎挽情在傅隋洲怀里不安地乱动。
“你打算抱我到什么时候,人应该走了,快放开我。”
“好像是你拉我进来的,怎么翻脸不认人?”傅隋洲压低了声音,黎挽情下意识也跟着小声说话。
“我是拉你进来,可没让你占我便宜!……哎你手往哪儿摸!”她强硬地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后腰上,小心翼翼往外瞧,“我听着好像走了。”
“还没有。”傅隋洲在她腰上不轻不重地捏了下,不出所料被黎挽情瞪了眼,反而心满意足勾了勾唇。
“没有吗?”黎挽情有点不信,但又不敢出去看,毕竟她可一件衣服都没穿。
“没有。”
他说得过于绝对,黎挽情想不信都不行。
“你刚才在门口鬼鬼祟祟干什么?”
反正也出不去,干脆就聊起天。
“鬼鬼祟祟?”傅隋洲轻轻一笑,“我只是想提醒你不要泡太久而已,黎挽情,在你心里我究竟是个什么形象?”
“不好说。”黎挽情撇撇嘴,“以前喊你姐夫的时候,觉得你起码还是个人,可是现在我觉得你经常不当人。”
傅隋洲疑惑眯了眯眼,“什么意思?”
“人能把我咬成这样?”黎挽情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突然跳脚,指着身上的的印子控诉。
“唔——”
傅隋洲捂她的嘴,“夫妻间的小情趣罢了,我不也给你咬了吗?”
黎挽情:“……”
手心有点痒,是黎挽情在吮他的掌心。
本就幼猫一样毫无杀伤力,配上她那无辜的眼神,对傅隋洲来说简直是绝杀。
见男人脸色一沉,黎挽情更卖力了,不经意扬起的眼尾代表了她的挑衅。
他收紧手指,下意识躲了下,但黎挽情打定了主意要逗他,竟然踮着脚追上来。
轻飘飘的跳上他脚背,那双干净澄澈的眼睛定定看着他,像极了邀请。
多么狡猾的人啊,明明做尽了诱惑的事,却又看起来那么无辜。
他六根不净,成了没能忍住诱惑的恶人。
好痒……
这种痒,像猫尾扫过心尖儿,看不见也摸不着,却能让人抓狂。
傅隋洲不再放任,把她的手取下来,贴在唇边亲了亲。
黎挽情沉默一瞬,耳尖红透。
她和傅隋洲不知道坦诚相对过多少次,什么都见过了,她也鲜少会在他面前有羞耻的情绪,可傅隋洲偶尔展露出的纯情,总让她招架不住。
别搞啊,会心动的……她默默哀嚎。
心跳得很快,她好像都听见了擂鼓一样的声音。
好吵,傅隋洲能听见吗?
要是听见了一定会笑话她。
耳边嗡鸣,短暂的心动过后,空虚的心被怅然填满。
“傅隋洲,”黎挽情酝酿了很久,终于还是问出这个问题,“你打算什么时候和我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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