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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他令管家锁了平姨娘和老夫人的院子,又打发了侍从秦义拿着他的帖子去太医院,看哪位太医能救一救女儿。

太医久请不到,秦侍郎心急如焚。他嘱咐夫人照料女儿,便出去查看情况。

秦夫人看丈夫走远,心事重重的对女儿道:“嫀儿,若太医请到了,你这伤势怕是瞒不住了。”

秦嫀反而笑了,她道:“看来管家没能锁得住平姨娘,她怕是将太医拦到祖母那了。母亲放心,这帮子太医,最会看人眼色行事。即便来诊,至多说些模棱两可的话。”

秦嫀料的不错,平姨娘确是将太医拦去了秦老夫人院里。秦侍郎得信,又急匆匆将太医拦了回来。

奈何,秦嫀这伤是在身上,太医也不方便查看。加之,施和已有判断在前。太医也敢多说,只留下个方子及一句听天由命便出了府。

秦嫀受了风寒,当夜便发了高热,烧的昏厥过去。秦侍郎自责不已,亲自去施家医馆求医,在门外等了足有半个时辰,也未见到施和。幸而,施家夫人心善,从施和那要了个方子,抓了几副药给了秦侍郎。

秦嫀这一病,很是清静了两日。到第三日上,平姨娘和秦老夫人寻了个探病的借口,又进了她的院子。

原来,四岁的庶子秦阳开蒙,秦老夫人及姨娘平娇想送他去京城首屈一指的锦屏山书院。只是,书院里多是富贵人家的嫡子,秦阳一个庶子,怕是要被人瞧不起的。于是,秦老夫人便打起了扶平姨娘为平妻的主意。

秦夫人自是不肯的。

秦老夫人又怎是个好相与的?她本就偏袒平姨娘,又将秦阳看的跟自己眼珠子似的,如今,书院开学在即,平妻的事情已然是不能再拖了。

秦老夫人和平姨娘一唱一和,母亲被逼迫的红了眼眶,秦嫀虽心疼不已却只能默不做声。直到敛秋进房,悄悄给她递了个颜色,她才扑通一声跪到了秦老夫人面前。

她道:“祖母,嫀儿虽是闺阁女子,也晓得一些道理。如今,父亲进京不过一年,又身在六部,任户部侍郎,实在惹眼。冒冒然出个平妻,少不得会落下宠妾灭妻,家宅失和得名声。被御史台弹劾一本怕是逃不掉的,请祖母以父亲前途名声为重。”

秦老夫人颐指气使惯了,怎么容得下孙女这般职责,当即抄起拐杖便打了过去,道:“你这孽障,懂个甚?”

眼看拐杖就要落在秦嫀身上,秦嫀身子一软,便昏厥过去。立时,大小丫头一片哭喊,秦夫人又忙让人去请施和。

秦老夫人见状,正要离开。一转身,便瞧见了不知被谁叫回府的秦侍郎。

秦侍郎强压着怒火对秦老夫人道:“母亲,平妻之事,不要再提,我是不会同意的。”又道:“嫀儿如今正在病中,母亲还是别来搅扰才好。”

秦老夫人哪受过这般指责,当即便怒道:“你就阳儿一个儿子,怎能让他受这般委屈!况且,这戴氏已年过三十,你还指望她老蚌生珠不成?”

秦夫人戴淑被说的一脸惨白,遮面而泣。秦侍郎瞧着母亲越来越不像样,只得遣了人送她回院子。

秦老夫人跋扈多年,头一次被当众驳了面子,怎肯罢休。她指着秦侍郎,正要哭诉自己是如何孀居多年,又如何含辛茹苦将他养大,供他读书识字,就听刚进门的施和问:“怎么?西街杨家的棺材备上了吗?”

秦老夫人被这句话说的一惊,回过神来时,已被管家客气的请出了院子。她心虚的对身边的平姨娘道:“是那孽障身子骨不好,死了也与我无干。”言罢,又唠唠叨叨的说起了陈年旧事。

施和这厢诊完秦嫀,又被请了为秦夫人诊脉。

年逾三十的秦夫人,果真是有孕在身,少不得真要老蚌生珠了。

秦侍郎送走施和,瞧着昏厥不醒的女儿,和郁郁寡欢的夫人,心底生出些对母亲的怨恨。他如今仕途正顺,母亲却在内宅闹个不停。连女儿都懂得爱惜他的名声,母亲却偏偏要闹着让他立平妻。

秦嫀昏厥不醒,秦夫人有孕体虚,秦侍郎正是焦头烂额的时候,冷不丁又收到西街杨家送来的棺材,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他正要责怪,却瞧见气若游丝的女儿,只得叹息一声道:“抬到后院吧。”

西街杨家的棺材这般大摇大摆的送到府上,秦家这点事是怎么也瞒不住了。一时间,街头巷尾风传着秦家老夫人是如何的厉害,如何的磋磨儿媳孙女,又如何逼着秦侍郎立平妻。

秦老夫人得了消息,连门都不敢出了,寻了个气虚血弱的由头装起病来,平姨娘借口秦阳摔伤未愈躲在院子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秦家立时安生了下来。

这风言风语,也不知怎么传进了魏成帝的耳朵。一日上朝,成帝竟当着文武百官点了秦侍郎一句:“孝道固然要循,只是愚孝却不可取。”

秦侍郎听的甚为惶恐。

下朝之后,他偶遇太医院太医令沈城,沈城面色和善的道:“听闻贵府大小姐病了?沈某今日得了个工夫,若不嫌弃,倒是可以去看上一看。”

秦侍郎千恩万谢的将沈城请回了家。

沈城来时,秦嫀正握着一卷野史读得入神。待看清楚来人,她很是怔了一怔。这个人,前世死在她的手中。为了瞒下心爱之人的身世,她杀了沈城及其夫人。如今隔世再见,心中滋味难以言喻。

回神过后,秦嫀忙起身行礼。沈城说了句无须多礼,便为她诊治起来。

沈城的医术,二十年前就已无人能出其右了,秦嫀的这点伤势他搭脉便知。他疑惑的望了一眼秦嫀。

秦嫀颇为无奈的垂下头来。沈城可不是那帮看人眼色行事的太医。好不容易在父亲心里埋下了刺,难道真要功亏一篑?

不待秦嫀想出补救之法,就听沈城道:“这伤……确是十分严重。幸而施救及时,如若不然,恐已危及性命。”

对于沈城的维护,秦嫀十分不解。

然,时下已是正月末,秦家三月劫难迫近,她也没了细想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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