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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秦嫀不由得心生怒火,她出言道:“买来的功名,还是低调些才好。省的被人告发,累及家人。”

平姨娘怒目而视,正要反驳。就听秦嫀又道:“整日混迹青楼楚馆,这般的自甘堕落也敢说与我登对?姨娘用心着实险恶!”

平姨娘指着秦嫀,道:“你……你……!”

秦嫀上前两步,将她手指狠狠的掰了下去,便要走。岂料,平姨娘竟捉住秦嫀的袖子,撒起泼来。道是,秦嫀辱了她的家门。

秦嫀自是不能叫平姨娘得逞的。她冲敛秋使了个眼色,便软软的倒了下去。随即,敛秋发出了一声惨呼,道:“快来人呐!平姨娘把大小姐气昏厥了!快叫大夫!”

秦家上下顿时又是一片忙碌。

那边平姨娘对着老夫人哭啼,说秦嫀瞧不上她们平家,老夫人要为平家出头。这边施和便断定秦嫀落了病根,怕是好不了了。于是,两下竟头一次没吵闹起来,各自消停了。

秦家很是安生了些时日。

二月底,秦老夫人虚弱昏厥,施和不肯出诊。别个大夫诊来诊去,只说是气虚血弱,宜补养。补来补去,却不见好转,唯有秦侍郎在时,情况才略略好些。秦侍郎十分心焦,却也只得告假在家侍奉母亲。

三月初,秦嫀正忙着为秦家避祸之时,意外收到了大公主踏春宴的帖子。

大公主是皇后唯一的子嗣,身份尊贵。她的帖子,向来只有京城贵女有份,秦嫀前世并未收到,如今见着帖子,着实惊讶。她握着帖子,觉得烫手,却又拒绝不得。

踏春宴那日,天气极好。秦嫀乘车来到京郊宴会地。一下车,她便被扑面而来的脂粉气息很是熏呛了一番。抬眼望去,只见少女们三三两两结伴而行。端的是花团锦簇,姹紫嫣红。

她思量着如何才能与这群贵女们玩耍到一起时,便遇见了楚修。

两人正要结伴同行,一个少年的声音便从身后传来,说的是:“这是秦侍郎家的?秦嫀?”

秦嫀顿时怔住。那声音的主人,即便是比前世年轻了许多,她还是听了出来。是他!回忆若寒冬廊下的冰凌,骤然穿透了胸腹,令人痛彻心扉。她将双手藏于袖中,用力握紧,强迫自己勿要失态。

前世,父亲被诬贪墨,秦家满门抄斩。她追随楚修十年。楚修登上帝位,而她位极人臣。为了理想中的河清海晏、时和岁丰,二十如许的她,成为了枭卫指挥使,大魏第一权臣。

她与他雪夜相遇,倾心相许,屡屡救他于危难。甚至为他放弃理想、背叛了楚修,却不料,这一切皆是他的阴谋。一片痴心错付,她被他以车裂极刑处死。

他是她的死劫。

她转身,便瞧见了他。

身着青色长袍,腰束玄色纹金带,临水畔而立,身姿挺拔,端雅从容。一双深沉的凤目望了过来,仿若隔了万水千山。

他如今不过十三,还不是那个面如冠玉,白衣胜雪,才冠三梁的京城贵公子。却已隐隐露出些,遥遥若高山之独立的气质。

两人相视无语,气氛格外沉重。直到一个娇俏的声音响起,才打破了这僵持的场面。那声音道:“京外来的,果真没见过世面!见了九殿下也不知道行礼?”

九殿下?秦嫀迟疑的看着面前人。前世,他养在舅父沈城家,直到逼宫那日,才亮出了自己身份。这一世,他竟早早的认回了身份?

秦嫀一个恍惚,那娇俏声音的主人便欺了上来,推了她一把,道:“楞什么?还不行礼?”

秦嫀本欲躲开那推搡,岂料退后之时,正踩在了一块石头上。整个人一歪,便摔了下去。她急忙调整姿势自救,却不料,被一人狠狠的搂进了怀里。

那人身上有空山新雨后的青竹气息,纵然隔世,不能相忘。秦嫀骤然红了眼眶。她挣扎着想从他怀中出来,却被他用力箍住。

只听他,冷漠而严厉的斥责道:“苏君璧,够了!”

娇俏声音的主人,原来是中书令苏儒的嫡女,苏君璧。

苏君璧是当朝权臣之女,怎肯在下官之女跟前丢了面子?只见她两步上前,扯住九殿下的衣袖道:“楚铮!你干嘛因为一个下官之女吼我!”

秦嫀不愿被是非卷入,奈何,苏君璧却认定她使了什么下作手段,勾引了九殿下楚铮。才使得楚铮相救于她。一番折腾后,苏君璧撂下句:“秦嫀,你等着!”便哭啼着跑了开来。

秦嫀望着苏君璧离去的背影,只觉命运弄人。前世,苏君璧为了楚铮,用尽手段。最终,其父苏儒辅佐楚铮登基,其如愿以偿正位中宫。

而自己,以为得了楚铮的心。到头来才看清楚,他不过是以情作丝,将自己捆绑成茧。酷刑虽痛,却哪及得上,她听闻他那句“我对你不曾有情,只是利用”之时的心如刀割?

脚腕传来温热之感,秦嫀垂眸才发现,原是楚铮蹲下身子,握住了她纤细的脚腕。他问她:“可有伤到?”

秦嫀再不愿与他有分毫的纠葛。她退后一步,行礼道:“臣女没有伤着,劳殿下挂心。”

他的手尴尬的落在半空。半晌,轻握成拳。

有些人,相见争如不见。隔世,亦不愿相逢。秦嫀转身离去,寻了个僻静偏远的台子,躲开了这纷扰。

楚修随在她身侧,安慰道:“莫与苏君璧计较,她紧张九殿下不是一日两日了。这种场面,隔上几日总能瞧见。别太在意了。”

秦嫀自有要事要料理,哪里分得出心思去计较。

楚修扫了一眼不远处的苏君璧等人,又道:“淑妃苏聘乃中书令苏儒长姐,育有三皇子楚昭、三公主楚娆。是以,三皇子与苏家很是亲密。三皇子娶了户部尚书汤俭的嫡女汤岚为正室,是以,三皇子与户部汤家也很亲密。”

秦嫀了然,正要开口,楚修便被人唤走了。她坐在河畔,赏景饮茶,时不时有贵女来聊上几句,也算是愉快。

不多时,来了个侍女,道是请秦嫀一同去赛马。秦嫀不及推辞,便被那侍女拖到了一匹高头骏马之前。

待侍女远离,秦嫀发觉,这赛马诸人,只有自己一个女眷。她扫过众人,只见苏君璧挑着嘴角一副看笑话的模样,她心下明白,自己这是被算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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