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C文学马赛克刚被我拿薯片袋子加手电筒怼回去。
弹幕还在狂欢“物理驱魔666”。
手机又震了。
这次不是诅咒，是阳间电话。
我一看，头皮发麻——街道居委会刘大妈。
掐了直播声音，硬着头皮接。
“小林啊！”刘大妈嗓门穿透力极强，“你家是不是在搞什么封建迷信活动？啊？楼上楼下都投诉了！说你家半夜总有奇怪的光，还有念经的声音，还有……”
她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还有股烧纸钱的味儿！是不是在搞非法集资？我可告诉你，现在扫黑除恶，你这个很危险！”
我冷汗“唰”就下来了。
“刘大妈，误会！绝对误会！”我大脑CPU飙到极限，“那光是……是我在研究新型LED节能灯！念经声是……是音频测试！烧纸味儿……是、是新型艾灸！对，电子艾灸！无烟环保，还带金刚经BGM，助眠！”
电话那头沉默了三秒。
“小林，”刘大妈语气深沉，“你当我三岁小孩？”
“哪能啊刘大妈！”我赌上毕生扯谎功力，“我妹不是病着吗？我就想着搞点创新小发明，万一成功了，也能给家里减轻点负担……要不，我明天送您一台最新款的‘金刚经助眠艾灸仪’体验体验？ prototype（原型机）！”
又是一阵沉默。
“……真不是搞歪门邪道？”
“向毛主席保证！”我发誓。
“……那行吧。”刘大妈半信半疑，“注意影响！别扰民！还有，艾灸仪……记得给我留一台，我最近睡眠是不太好。”
挂了电话，我腿都软了。
好险。
差点被阳间正义铁拳给捶了。
刚松口气，切回直播。
发现弹幕风向变了。
“主播刚才跟谁打电话？脸色都变了。”
“是不是被查水表了？”
“我们是不是要失去主播了？”
“主播挺住！我们众筹给你请律师！”
我赶紧调整表情：“没事！家人们！一点小误会！已经用我卓越的口才和未来可能存在的‘金刚经艾灸仪’摆平了！”
弹幕将信将疑。
但更棘手的事来了。
我发现，刚才用“铝箔锅”反射强光，虽然驱散了马赛克诅咒，但好像……用力过猛了。
手机前置摄像头，被那一下超级反光给闪得有点过曝。
现在直播画面，总蒙着一层淡淡的、挥之不去的白色光晕。
看什么都像加了低配仙侠滤镜。
尤其是我的脸，在光晕里显得特别虚浮、苍白、不真实。
弹幕开始飘过一些不和谐的评论：
“主播这脸……怎么好像糊了？”
“美颜开太大了？”
“看起来好像……纸扎人啊。”
“有点吓人了兄弟。”
“是不是刚才那光把摄像头烧坏了？”
“这样直播卖货，没说服力啊。”
人气值开始微微下滑。
信任危机。
比诅咒更麻烦。
诅咒可以物理对抗。
观众觉得你“假”，觉得你“虚”，觉得你“不靠谱”，那可就真要凉。
四爷凑近屏幕看了看：“是摄像头感光元件暂时性损伤，带点灵异残留。估计得几个小时才能慢慢恢复。”
几个小时？
黄花菜都凉了。
我盯着屏幕上自己那张“仙气飘飘”又“鬼气森森”的脸。
脑子里灯泡“叮”又亮了。
这次不是物理灯泡。
是思路灯泡。
“家人们！”
我忽然凑近镜头，那张过曝的脸在屏幕上猛然放大，光晕更明显了。
但我语气无比严肃、真挚，甚至还带着点神秘。
“你们……真的以为，这只是摄像头坏了？”
弹幕：“？”
“不然呢？”
“主播别吓我。”
“不！”我斩钉截铁，手指指着自己发光的脸，“这，是祥瑞！是吉兆！”
弹幕一片“？？？”。
“刚才我们对抗阴间诅咒，用的是至阳至刚的物理圣光！”我继续瞎编，表情虔诚，“这圣光，不仅驱散了邪祟，更有少许功德金光，残留在了这摄像头上！附着在了我的面庞！”
我微微侧脸，让光晕在脸颊流动：“看！这圣洁的光晕！这朦胧的质感！这哪里是过曝？这分明是功德外显，灵光护体！”
“这说明什么？”我自问自答，声音拔高，“说明咱们的‘学区房’项目，得到了冥冥之中的功德认可！是注定要造福阴间学子、积累无量功德的大善之举啊！”
弹幕安静了。
被我这番不要脸的鬼才解读给镇住了。
几秒后，才轰然炸开：
“我草！还能这么圆？”
“功德金光可还行？！”
“主播这嘴，死的都能说成佛光普照！”
“所以……这算官方开光认证？”
“听着好有道理，我竟然无法反驳……”
我看着弹幕风向被硬生生掰回来，趁热打铁，把那份画得像骨灰架子的“学区房”图纸再次怼到镜头前。
图纸在光晕渲染下，那些粗糙的线条竟然显得……有点神圣了？
“家人们！看！”我声情并茂，“在功德金光的照耀下，咱们这学区房的格局，是不是显得格外方正？这‘重点阴校直通’的箭头，是不是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这哪里是纸扎？”
“这分明是……”
“功德样板间！阴间状元府！”
“现在下单！”我吼出灵魂一击，“不仅享受学区待遇，更能沾染主播身上残留的功德金光祥瑞！保您家鬼娃思维敏捷，阴考顺利，早日上岸！”
“名额有限！”
“先到先得！”
“金光附体，就在今日！”
下单提示音，再一次，疯了似的响了起来。
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密集、都持久。
后台成交数，嗖嗖往上飙。
我靠在椅子上，看着屏幕上自己那张依旧发光的脸，和狂飙的数据。
长舒一口气。
抹了把不存在的冷汗。
“四爷，”我低声说，“看见没？”
“只要逻辑自洽，角度清奇。”
“摄像头坏了……”
“都能变成……”
“最新款功德美颜滤镜。”
四爷蹲在墙角，抱着那面立功的“铝箔锅”，死鱼眼望天。
半晌。
它用破风箱嗓子，幽幽地、充满哲理地叹息道：
“小子……”
“我现在开始怀疑……”
“你上辈子。”
“是不是专门给阎王爷写年终总结和PPT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