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C文学次日凌晨，床头的闹钟就响了。
这闹钟是傅砚宁当初追求她时送的，据说还是什么外国货，在商场里买的。
余笙在床上躺尸。
睁了眼。
人走了有一会了。
她用尽这辈子最大的意志力爬起床，发现傅榕已经起了。
“妈，你怎么也起了。”
傅榕催促她赶紧去洗脸，“人多好干活。”
卖卤货，早上有的忙嘞。
余笙洗了把冷水脸，浑身一激灵，她先去叫了林小秋，小初还在床上。
一大一小齐齐一懵，好在都不吵不闹，被余笙薅起床后，除了还在睡着的赵承安，余笙四人去了铺子上。
院里房间有小床，余笙让林小秋和小初俩人去睡觉，她和傅榕开始卤货干活。
傅榕干活麻利又快，尤其切肉的速度比余笙快了不止一倍。
“笙笙，你去切菜，我来切肉。”
余笙已经把炉子烧起来了，香料卤料都丢下去了，她点点头：“好！”
婆媳俩忙活一早上。
到了七点钟，就卤好了第一波肉。
余笙把猪头肉、卤肥肠、卤猪蹄都单独放进大竹兜里，另外又单独支了个小炉子煮茶叶蛋，另外素菜也分门别类用不锈钢铁盘放好。
余笙让傅榕赶紧先坐下，给她捏着肩膀。
“妈，你先休息会，明早你就不来了吧，要是那个陈乐合适的话，让她明天就来试试。”
傅榕：“这才多少东西，我切肉切骨头切惯了，一点都不累。”
“那您今天还要去学校呢。”
傅榕这辈子没女儿，三个儿子，林小秋和余笙虽然是儿媳，但两个孩子都很好，傅榕也把她们都当成亲女儿看。
余笙在摊位前竖了块牌子。
上面写着：新店优惠，每满六块减五毛，每满十五减一块。
这会正是上班早高峰，大部分人来买的都是茶叶蛋。
茶叶蛋一毛二一个，尝尝鲜也未尝不可。
余笙笑呵呵的，做起生意来一点都不含糊，有人买了蛋尝了一口，眼睛一亮，就问余笙这些卤肉咋卖。
余笙爽利道：“肥肠四毛钱一斤，猪蹄和猪头肉都是两元一斤，素菜是三毛钱一斤。”
“你这几点收摊啊，我下班回来尝尝。”
“七八点去了。”
“那成。”
余笙回头朝傅榕眨了眨眼睛。
傅榕一笑，“不错，真厉害。”
没一会，来农贸市场里买菜的人就多了起来。
余笙的牌子实在显眼，不少人都好奇过来看了眼，买不买另说，有的问了价后觉得贵，朝余笙撇撇嘴，说她价格定的高，肯定卖不出去。
余笙看了这人一眼，要是没记错的话，应该就是临街的包子铺老板。
余笙也不生气，对几人道：“各位同志，我买的肉蛋和菜全部都是新鲜的，用的也都是货真价实的卤料，我们店里现在正在做优惠，大家要是喜欢，可以少称一点回去尝尝。”
“要是觉得味道还可以，等下次来买就是了。”
第一天开张，余笙进的肉菜都不是很多，先看第一天情况再说。
可没想到到了中午，菜就卖的差不多了，只剩了一斤猪蹄和半斤肥肠，她拿着自己的小兜兜，坐到铺子深处，点了点数量，一下就瞪大了眼睛！
竟然卖了九十二元！！！
余笙心里扑扑直跳，瞬间对铺子生意充满了信心！
不过她也没有盲目乐观，比起别的，很有可能是今天开业第一天的原因。
林小秋问：“笙笙，你在笑什么呀。”
余笙轻咳一声，“等咱们钱够了，我就带你们换大房子！住小楼房！”
林小秋觉得现在住的房子也挺好的，但看笙笙这么高兴，她重重点头：“好！”
傅砚宁舍得给余笙花钱，她也不知道傅砚宁的津贴有多少，反正她自己每个月钱快用光的时候，傅砚宁都会给她变钱出来。
余笙忙了一上午，都没怎么抱过儿子，这会可算空了些，她抱起儿子拍了拍背。
小初咧着嘴巴朝余笙笑。
余笙喜欢打扮，她不止爱给自己买衣服，还爱给傅榕和林小秋买，小初本来就长得粉雕玉琢，被余笙一打扮，就成了永成巷附近最靓的崽。
脸上白嫩嫩的，没有皴，不哭不闹乖乖坐着像商场橱柜里的洋娃娃。
没一会卤货就卖完了，要是继续卖，还得进菜市场再买肉，余笙又不放心让林小秋和小初两人在铺子上，只好暂时关了铺子，又带着他们一起进了市场。
这会市场里没啥人。
几个摊贩老板对余笙三人印象很深刻。
一个漂亮姑娘带着儿子和一个傻子，让人想不记住都难。
以后这些都是熟面孔，余笙等人洗肥肠的时候，跟别人搭话。
“我看你家铺子早上生意多好的，明天肯定得多进点。”
余笙点头，“今天也是没想到，第一次做生意，还有点不熟练。”
“今天收益可以哦。”
余笙摆了摆手，叹气道：“房租材料成本高，算下来也没几个钱。”
几人乐乐呵呵的，心里暗道这小姑娘心眼有点多。
很快，余笙三人就拉着小板车回去了。
下午这会没啥客人，余笙让林小秋就站在铺子后门。
这样林小秋离她近，能一眼看到摊位上有没有来人。
小初在屋里睡午觉。
余笙把肉菜切好丢下去卤煮。
赵承安放学后，直接来了铺子里，“大嫂二嫂我回来了！”
赵承安还在念初中，少年脸上稚气未退，书包也不好好斜挎，就挂在脖子上，一路吊着回来。
余笙：“饿了吧，自己去捞个蛋吃，我给你切点肉。”
赵承安瞪大眼，“二嫂，还是算了吧，这个等会留着卖钱，我吃个蛋就行。”
余笙直接给他切了块猪蹄：“咱家卖卤肉的，不缺你那几口。”
赵承安嘿嘿一笑，接过啃了起来。
这个点正是下班高峰期，早上那客人一下班就过来了。
“唉哟，菜还挺齐全，我还怕来晚了卖完了。”
余笙一笑，“下午新鲜卤的，就怕你来了卖完了。”
“……猪蹄两元一斤是吧？来半斤吧，我老婆爱吃，对了肥肠也来半斤，再来一毛钱素菜。”
余笙负责切肉，让客人自己拿着夹子夹素菜。
赵承安在一旁看着学习。
“总共一块三。”
余笙爽快收钱，把袋子交给对方。
“要是味道好，我明天单位给你宣传宣传。”
“行嘞，谢谢领导，我这今天第一天生意，运气真好。”
对方笑笑，骑上自行车离开了。
等下一个客人来了，赵承安就学着余笙招呼。
余笙：“你去写作业，这会不忙。”
“二嫂，我都写完了。”
“那你去看书，回头你二哥回来了抽查你功课，我可帮不了你。”
赵承安可怕傅砚宁了，啊的叫了一声，去后院看书了。
余笙估计傅榕今天得八九点回来，她让赵承安煮了米饭，炒了盘白菜，就着还剩了一些的卤菜卤肉当晚饭。
到了八点，傅榕就带着陈乐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