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霍沉洲跟着纠察队员走出大门,突然顿住脚步,站在一旁回头望向房子深处。
“霍师长有什么事吗?”纠察队长询问道。
霍沉洲摇了摇头:“没什么,长官,我们继续吧。”
等上了车,霍沉洲的脸色才慢慢缓和下来。
不知为何,刚才出门时,他心里突然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感。
“算了,应该是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才会有这样的感觉。”
霍沉洲安慰自己。
等纠察队的事情结束,他就想办法把裴牧云从军队送出去,然后和桑晚凝一起好好过日子。
车辆一路平缓驶到城南的军区。
初春已至,军区周围的树木有些已冒出嫩芽。
霍沉洲很少来南城军区,一来是所属职能不同,二来是他觉得南城军区的氛围比北城军区更沉重——这里多了许多监牢和禁闭室。
车门打开,纠察队长比了个手势:“霍师长请进。”
霍沉洲点了点头,走进南城军区。
刚一进去,身后的门便“咔嚓”一声锁上了。
他敏锐回头,心中不免疑惑:南城的防守也这么严密吗?
直到踏入司令办公室,他才明白,这不是军队管制严厉,而是要对他进行审查和问询。
审查室里面站满了人,有他的直属上司,有军区的司令,还有负责纪检监督的军官。
“啪——”的一声巨响,一份厚厚的资料被甩在了桌子上。
司令横眉冷漠,怒斥道:“霍沉洲,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好大的能耐,竟然能做出这样欺上瞒下、违背军令的事情!”
霍沉洲心底一沉。
他迅速俯下身子,把那些散落在地的资料捡起来,而后一目十行地扫过去。
上面详细写明了,他是如何包庇裴牧云,如何和裴牧云在众目睽睽之下发生奸情,又是如何拿着自己的妻子当作挡箭牌,方便自己和裴牧云偷情的过程。
霍沉洲紧紧抿着唇:“司令,您相信我,这是诬陷,是诬告,我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
司令狠狠地拍了拍桌子:“霍沉洲啊霍沉洲,证据都已经摆到你面前了,你还能狡辩?!”
裴牧云猛地从一旁冲出来,
“司令,求您真的不要怪霍沉洲,他这么做都是为了我,他是被逼无奈的!当初我无家可归,是我缠着他,求他把我带进军队里的。如果没有霍沉洲,恐怕我现在早就成了滨海大桥下面的一具孤魂野鬼了!”
纠察队长冷哼一声:“就算是这样,也不能成为他违反军令规则的理由。更何况霍沉洲不仅做了这些事情,还在已经和桑晚凝同志结婚的前提下,和裴牧云在军中暗中苟且。”
他转过身对司令说:“司令,霍沉洲情节严重,行为失格,实在不能够在军中担任职责。按照军令处罚,他应该被撤销职务!”
“女扮男装,也亏你能想得出来!”
证据确凿,无论霍沉洲如何辩驳,最终等待他的结果,依旧只有那一个——
撤销职务,剥夺参加国家公职的一切资格。
判决书很快就批了下来,霍沉洲站在军区外面,拿着那张抹除他前半生一切荣誉的白纸,久久不敢相信。
“我……被开除了?”
他身上再也没有了象征着军人威严和正直的军装,而是换成了再普通不过的便服。
裴牧云抽抽搭搭地跟在他身后,满是慌张和无措,“沉洲,这下我们怎么办?”
她拽了拽身上有些发白的衣角,忽然换回女装,还有些不习惯。
霍沉洲紧紧攥着判决书,手背上的青筋爆发出来,“我想知道,是谁把这件事这么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捅了出去!”
“这……知道这件事的只有我们两个,还有……晚凝姐。”
裴牧云想到这里,狠狠跺了跺脚,“晚凝姐怎么能这样做呢?她生我的气,大可以打我骂我,为什么要毁掉沉洲你的事业和前途……”
霍沉洲冷笑一声,“是啊,不是她还能有谁?”
他深吸一口气,语气里满是失望,“我万万没想到,她为了想让我回归家庭,竟然这么不择手段。”
桑晚凝以为这样就能让他服软吗?
他偏不!!
她以为她自己是谁!?
霍沉洲一把扯过裴牧云的手,“走,跟我回家!桑晚凝想逼我和你分开,做梦!”
他不仅要把裴牧云带回家,还要让她日日夜夜都在桑晚凝身边折磨她、惹她生气!
既然她做了错事,就要承担后果!
裴牧云被拽得一个踉跄,眼底先是震惊,随后闪过一丝窃喜。
看来桑晚凝彻底把沉洲惹生气了,真是个蠢货。
只要她走了,自己还愁不能嫁给霍沉洲吗?
裴牧云几乎要压制不住自己翘起来的嘴角。
等到了家,霍沉洲满脸火气地进了院子,一脚把大门踹开。
“桑晚凝,你给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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