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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离开周家那座恢宏却暗藏玄机的庄园时,天色尚早。林轩婉拒了周万豪派车相送的好意,揣着那张轻飘飘却又沉甸甸的百万支票,独自一人走在返回市区的路上。

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但他心中却是一片清明和前所未有的踏实。昨日雨夜中的绝望、濒死的危机、以及那翻天覆地的传承觉醒,都仿佛是一场光怪陆离的梦。唯有口袋中那张支票冰冷的触感,和体内缓缓流转的造化真元,在清晰地告诉他,一切都已经不同了。

他没有耽搁,直接拦了一辆出租车,目的地——人民医院。

再次踏入医院的大门,感受着熟悉的消毒水气味,林轩的心境已然迥异。昨日,他是那个为了母亲医药费奔走、受尽白眼、在急救室外绝望咆哮的可怜虫。今日,他步履从容,眼神平静,体内蕴含着足以颠覆常人认知的力量,口袋里装着足以解决所有债务的资本。

他径直走向住院部的缴费处。

缴费窗口前依旧排着不长不短的队伍,空气中弥漫着焦虑、无奈和一丝麻木的气息。穿着白大褂的收费员坐在厚厚的防弹玻璃后面,脸上带着惯有的、略显刻板的公事公办的表情。

轮到林轩时,他走到窗口前。

里面的收费员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面色有些蜡黄,正低头整理着票据。她头也不抬,习惯性地伸出手:“缴费单,病历本。”

林轩将母亲陈淑兰的病历本和之前收到的欠费通知单从窗口递了进去。

那女收费员接过单子,熟练地在电脑上输入信息。当欠费金额“83,700.00”这个数字跳出来时,她这才抬起眼皮,打量了林轩一眼。她记得这个年轻人,昨天好像就是他,家里欠着不少钱,听说还是个没什么出息的实习护士女婿。

她的眼神里下意识地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轻慢,语气也带着点程式化的催促:“陈淑兰家属,欠费八万三千七。今天准备交多少?还是先交一部分?”

这种眼神和语气,林轩在过去三年里见过太多次了。以前,他只能默默忍受,将屈辱和无奈压在心底。但今天……

林轩没有说话,只是平静地从口袋里掏出了那张周万豪开具的支票,沿着窗口下的缝隙,缓缓推了进去。

女收费员愣了一下,疑惑地接过那张质地特殊的纸张。当她低头看清那是一张支票,并且目光扫到出票人签章处那个在江市如雷贯耳的名字——“周万豪”,以及金额栏上那一长串令人眩目的零时,她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

“一……一百万?!”她失声惊呼,声音都变了调,引得后面排队的人纷纷侧目。

她拿着支票的手都开始微微颤抖,反复核对着上面的信息,确认这不是恶作剧或者假票。周万豪的私人支票,在江市几乎等同于硬通货,无人敢仿造,也无人会怀疑其真实性!

她猛地抬起头,再次看向林轩,眼神里充满了极致的震惊、难以置信,以及……惶恐!

就在几分钟前,她还用那种带着隐隐轻视的目光看待这个年轻人。可转眼间,对方竟然随手拿出了一张首富周万豪亲笔签名的百万支票!这巨大的反差,让她的大脑几乎宕机!

能拿到周万豪私人支票,并且面额高达百万的人,其身份和能量,岂是她一个小小的医院收费员能够揣测和怠慢的?

“先……先生!”女收费员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惊天逆转,脸上瞬间堆满了近乎谄媚的、小心翼翼的笑容,语气恭敬得无以复加,“您……您是要用这张支票,结清陈淑兰女士的全部欠款吗?”

“嗯。”林轩淡淡地应了一声,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结清所有欠款。另外,再预存十万,作为我母亲后续的调养和康复费用。”

预存十万!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再次让女收费员心头狂震!结清八万多欠款已经够惊人,还要预存十万!这是何等的财力和底气!

“好!好!好的!先生您稍等!我马上为您办理!最快速度!”女收费员连声应着,手忙脚乱地操作起来,态度殷勤备至,与之前判若两人。

她几乎是调动了所有的专注力,以生平最快的速度核对支票、办理结算手续。敲击键盘的声音都带着一丝紧张和讨好。

排队的人群中也传来一阵低低的议论声,看向林轩的目光充满了好奇和羡慕。能一次性结清近十万欠款还预存十万的人,在他们看来,已经是了不得的人物了。

很快,手续办理完毕。

女收费员双手将新的缴费凭证和支票找零后开具的银行本票(预存款项)从窗口递出来,脸上带着最谦卑的笑容:“先生,已经全部办好了。陈淑兰女士的所有欠款已经结清,并且账户上预存了十万元整。这是您的凭证,请您收好。”

林轩接过那几张薄薄的纸片,看都没看,随手放进口袋。

“谢谢。”他语气平淡地说了一句,然后转身便走,没有丝毫留恋。

女收费员看着林轩离去的挺拔背影,长长舒了口气,后背竟然已经被冷汗浸湿。她拍了拍胸口,心有余悸地喃喃自语:“我的天……差点就得罪了不得了的人物……他到底是什么来头?竟然能拿到周首富的支票……”

她暗暗庆幸自己刚才反应够快,态度转变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林轩没有理会身后的纷扰,他走在医院的走廊里,步伐沉稳。

结清了!母亲沉重的医疗债务,这座压了他太久太久的冰山,终于在这一刻,被百万支票带来的暖流彻底融化!

他不需要再看王主任那难看的脸色,不需要再担心张凯拿医药费来威胁他,更不需要让母亲因为费用问题而有一丝一毫的担忧。

经济上的枷锁,已然打破。

接下来,该是接母亲出院,让她在一个舒适安宁的环境里,好好调养身体了。

而他的人生,也如同这张结清的账单,翻开了崭新的一页。所有的屈辱和困境,都将成为过去。未来的道路,在他获得太初传承的那一刻起,便已注定波澜壮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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