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与此同时,苏家。
苏婵静坐在桌边哭得梨花带雨。
国公苏成背着手来回踱步,脸色阴沉。
“岂有此理!那萧君临居然敢凶你!放心,爹一定给你做主!让他像以前一样,摇着尾巴给你道歉!”
“爹!我要与他和离!”
苏成惊吓,连忙摆手,“那不行静儿!现在还不是跟他撕破脸的时候,三皇子的大业未成,还需要萧家的兵权给陛下邀功,方能成为储君,为了大局,你必须忍!”
苏成思索了一番,继续安抚道:“那萧君临定是因为他父亲战死的消息,心烦意乱,才会如此失态。
你放心,为父定会为你做主!
让他像以前一样,摇着尾巴,给你道歉,如何?”
苏婵静停止了哭泣。
对!
为了大局,她不能冲动!
不能为了一个恶心的萧君临而耽误了战哥哥和国公府的辉煌前途。
“你带过去的人,不是还在王府,说明萧君临心里还是有你的。”苏成继续劝说。
苏婵静咬着唇,心有不甘,但也点头同意,“那我就再给他一次机会,最后一次!”
苏婵静擦干眼泪,重新整理了妆容,准备返回镇北王府,施舍给萧君临一个再次舔她的机会。
然而,当她刚走出自家门口,却看到她从苏家带去镇北王府的下人,都垂头丧气回来了!
“你们怎么回来了!”苏婵静满脸诧异。
这群人都是以前在苏家伺候她的,这次她全都带过去镇北王府,也是想在镇北王府,也有家的感觉。
领头的婢女哭丧着脸,“世子!世子把我们都赶回来了!还说……还说镇北王府不养闲人,让我们跟……跟小姐您,一起滚!”
苏婵静如遭雷击,呆立在原地!
萧君临不仅强迫了她,赶她回娘家,现在连她带来的人都全部赶走了!
“他…他到底想干什么!”
下人吞吞吐吐,“世子还让我们给您带个话,说是想要进王府的门,就把苏家的《太初洗髓经》当嫁妆送过去!否则,免谈!”
苏婵静一愣,“他那个脓包,要我苏家的家传至宝作甚?”
“世子还说……”
“还说什么!”
“还说堂堂国公府嫁女儿,连一件像样的嫁妆都没有,就厚着脸皮嫁人!丢不丢人!”
这话像一记记耳光,狠狠抽在苏婵静脸上。
她又羞又气,脸涨得通红。
她本来就是为了帮姜战哥哥,才勉强同意这门婚事,不然她怎么会嫁给萧君临这种她看不上的男人?
国公府也知道她的想法,所以根本没准备嫁妆!
可就算她没有嫁妆,她也觉得自己是下嫁给萧君临,是萧君临高攀了她。
但如今,萧君临把这件事扬出来,就太没品了!
苏成听完前因后果,却并未没有生气。
“萧君临想要《太初洗髓经》,给他便是。”
苏成取出一本泛黄的秘籍,递给苏婵静,“男人呀,有时候很好哄的。”
苏婵静止住哭泣,一脸惊讶,“爹,您真要给他?”
“你先看看。”
苏成笑了笑,一脸高深莫测。
苏婵静只翻了两页,柳眉便蹙了起来:“爹,这明明只是普通的强身心法!”
“女儿聪慧。”
苏成赞许地点点头,看向女儿的目光中,流露出一丝复杂:
“静儿,你当真是天赋异禀,任何武功秘籍,你只需看上一眼,便能辨其真伪,知其精髓。
可惜啊……你是女儿身,又自幼体弱,不便习武。
否则,我苏家何愁后继无人?”
苏婵静有些担心,“这能行吗?”
苏成自信道:“放心吧!那萧君临从小以你为首,不思进取,身子骨比你还弱,更不懂武道,用这本假秘籍骗他足矣,他看不出来的,满足一下他的虚荣心便是。”
打发了女儿回王府,苏成才放心些。
独自站在堂前,望着夜空,幽幽一叹。
想当年,镇北王萧无量何等的威风,可惜,虎父犬子。
“这犬子虽非猛虎,倒也落得个安生,不必像他那个功高震主的父亲一般,最终落得个意外暴毙的下场!”
……
皇宫,御书房。
姜战被皇帝紧急召见。
一路上,他无心去想父皇召见的原因,满心都在盘算该如何报复萧君临,如何将今天受到的羞辱,百倍奉还!
在他看来,萧君临不过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
父皇想收回镇北王兵权的心思,他们几个皇子都心知肚明。
只要等风头一过,他有的是办法,找个由头,就能把萧君临这个废物捏死。
姜战收敛心神,走进御书房,对着正在批阅奏折的皇帝恭敬行礼,脸上挤出讨好的笑:“父皇,儿臣……”
“啪!”
话还没说完,一个响亮的耳光就狠狠抽在了他的脸上。
姜战当场就被打蒙了,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父皇。
皇帝姜潜渊放下手,掌中真气涌动,方才隔空一巴掌后,依然怒火难消!
他抓起桌上一本奏折,砸在姜战的脸上,
“你这个逆子!看看你干的好事!”
姜战捡起奏折,只看了一眼,脸色就白了下来。
萧君临!又是你!
“今日一早,萧君临的奏折就送到了朕的案头!
说你在他父亲头七没过的时候,上门滋事,搅得镇北王泉下难安,他这个做儿子的悲愤交加,也想跟着他爹一起去了!”
姜战连忙跪下,急声反驳:“父皇!儿臣冤枉!是萧君临他血口喷人,儿臣只是……”
“啪!”
又是一个耳光,比刚才更重。
“还敢狡辩!朕已经派人去查过,你带人闯进镇北王府,是不是事实?
你对萧君临指手画脚,是不是事实?”
姜战被问得哑口无言,冷汗直流。
“滚去偏殿!给朕罚抄《静心经》一百遍!抄不完不许睡觉!”
姜潜渊一声怒喝!
姜战再也不敢多言,只能满脸委屈,灰溜溜退了出去。
看着儿子离去的背影,
姜潜渊的怒气才稍微平复,坐回龙椅上,满心疲惫。
一旁侍立的老太监连忙上前,轻声劝道:
“陛下息怒,龙体为重。”
姜潜渊揉了揉眉心,长叹一口气:“这个萧君临,倒是给朕出了个难题。”
老太监瞬间会意,
将萧君临的奏折拿起,递给皇帝。
姜潜渊接过奏折,眼神复杂:
“朕本想趁着镇北王新丧,顺势将兵符收回。
可现在,朕的儿子前脚刚去人家府上闹事,
朕这个做老子的,后脚就去收人家兵权,
这传出去,我皇室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天下臣民会如何看朕?”
萧君临这一封看似要寻死的奏折,竟误打误撞,暂时保住了他手里的兵权。
老太监眼珠一转:
“陛下,老奴倒觉得,此事或许不是偶然。
以前的萧家世子,懦弱无能,见到三殿下跟见了猫的老鼠似的,哪有胆子敢得罪三殿下?
更别提写这种奏折,
恐怕……他背后是有高人指点。”
“哦?”
姜潜渊的眼神瞬间锐利:“给朕去查查!朕倒要看看,是谁在背后替他撑腰!”
“遵旨。”
……
当晚,三皇子府。
下人忙忙碌碌。
可主院却不得下人靠近,异常清冷。
尤其院中凉亭。
一个绝色女子,正独自一人喝着闷酒。
月光洒在她绝美的脸上,却照不散她眉宇间的哀愁。
独孤求瑕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婚后生活,会这么寂寞。
郎情妾意没有,夫妻生活没有,连找个喝酒的人,谈心的人,都没有!
她明明风华绝代,明明是相国之女!
姿色与家世,她都堪称一绝。
“可三皇子……你为何就是不碰我……”
独孤求瑕酒入愁肠愁更愁。
此时漆黑的角落,萧君临刚从洞里爬出来,拍打身上的杂草,“没武功真不方便,翻墙都做不到。”
“什么人?”独孤求瑕警惕的声音传来,“来人……”
“别喊,是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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