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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房门被踹开，赵清欢出现在门口。
当她看到赵明珠散乱的衣襟和凌玄未来得及系好的僧袍时，眼中瞬间燃起滔天怒火。
“贱人！”她拔出腰间佩刀，寒光直指赵明珠，“我杀了你！”
凌玄迅速拦住她：“清欢，冷静！”
“我怎么冷静？”赵清欢目眦欲裂，“你们方才在做什么？你答应过我什么？”
凌玄扣住她持刀的手腕，将她带到门外廊下，声音压得极低。
“这是做戏给萧老将军看的。只有让他亲眼见到我和赵明珠的事情，他才会上奏陛下，逼我娶她。届时我便可顺水推舟，借机还俗。”
“你还要娶她？！”赵清欢声音尖利。
“不过是权宜之计。”凌玄语气笃定，“待我还俗，她便是一枚弃子，随便寻个由头休弃便是。难道你还信不过我？”
赵清欢神色稍缓，却仍带着几分狐疑：“你当真对她没有半分动心？”
“逢场作戏罢了。”凌玄抬手轻抚她的脸颊，声音温柔，“我的将军，你何时变得这般不自信了？”
赵清欢终于收起佩刀，冷哼一声：“最好如此。”
凌玄微微一笑，牵着她转身离去。
余光却不由自主地瞥向屋内。
赵明珠依旧保持着先前的姿势，连指尖都未曾动过。
他心中那丝不安再次浮现。
送走赵清欢后，他立即折返赵明珠的卧房，却发现床榻上空无一人。
他松了口气。
赵明珠果然是在装晕。
他回到禅房，连夜写下陈情书，只待萧老将军去向陛下发难，便可顺势求旨还俗，迎娶赵明珠。
可一日过去了，萧老将军毫无动静。
两日过去，依旧风平浪静。
赵明珠也始终没有回到护国寺。
凌玄有些坐不住了。
他正欲以教化之名入宫寻赵明珠，宫中忽然派人来传丧讯。
报信的只是个无名小太监，可见逝者身份微末，远不够资格劳动佛子大驾。
他无心过问，只想尽快见到赵明珠。
踏入宫门，他步履匆匆，比平日急切许多。
赵明珠素来不受宠，归国后所居的宫殿更是偏僻。
越往里走，周遭越是寂静冷清。
行至那处偏僻殿宇，却见殿门紧闭，两名小太监正踩着凳子，往檐下悬挂白幡。
凌玄眉头一蹙。
按宫规，唯有帝后驾崩，公主殿宇才需悬挂此物。
莫非又是赵清欢在刻意刁难？
他心下叹息，觉得日后需劝劝清欢，无论如何，赵明珠终究是她皇妹。
“公主可在殿内？”他沉声发问。
两名太监闻声回头，见是他，慌忙跪倒在地：“拜、拜见佛子……公主，公主她……正停在寝殿内……”
停在寝殿内？这是什么说法？
凌玄心中掠过一丝怪异的不安，不再多问，径直上前推开了殿门。
一股混合着檀香与冷寂的气息扑面而来。
殿内幽暗，未点灯烛，唯有几束惨淡的天光从窗隙渗入，不偏不倚，正照亮停放在大殿中央的那具乌木棺椁。
周围跪着几个宫女太监，披着麻布在烧纸。
凌玄的脚步猛地钉在原地。
下一秒，他骤然暴怒。
“放肆！谁给你们的胆子，竟将棺椁停在公主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