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全搬出太后又唠叨了几句,谢凛剑眉微敛,伸出手指随意拨动了一块牌子。
“就她吧。”
冯全看到牌子上的名讳,含笑应下:“奴才这就去传旨,迎宋御侍过来。”
琳琅阁,宋知窈听到皇帝传召侍寝的消息时,微微一怔。
她还以为今日陛下责罚了苏才人,不会再召嫔妃侍寝了,惊讶过后她很快接受。
宋知窈从小榻起身让月华伺候她梳妆。
穿上一身烟粉襦裙,又化了一个清新素雅的淡妆,宋知窈满意地看向镜子中的自己。
月华握着梳子,轻咬唇瓣,望向宋知窈的眼神全是担心。
宋知窈起身,拍拍她的手安慰道,“别丧着一张脸了,你还不相信我吗?”
苏才人惹怒皇帝被罚这事,自然也传到了琳琅阁,不到半天功夫,陛下又召宋知窈侍寝,月华自然是担心的,害怕陛下会迁怒她。
轿辇已经停在了宫外,月华只能眼巴巴的目送宋知窈坐上轿辇,被宫人抬着前往乾清宫。
宋知窈到达乾清宫后,便被小太监引到了寝殿。
她撩开珠帘走向床榻,谢凛斜倚在榻上,手指撑着额间,闭目养神。
她下跪行礼:“臣妾见过陛下。”
话音落下,等了许久没听到上首的男人说话,宋知窈不敢起身,依旧维持着半跪的姿势。
片刻,皇帝才懒懒发声:“起身吧。”
室内只点了几盏烛火,昏暗的光线映在皇帝眉间,他依旧双目微阖,眉心却仍蹙着,隐约可见几分疲惫之色。
宋知窈往前挪了一步,坐在床边,试探性地柔声问他:“陛下,臣妾给您揉一揉可好?”
谢凛睁开眼,面前的女子姝容清丽,双眸犹如一汪泉水,澄澈明净,乌发柔顺的垂落在身前,满身清雅。
谢凛又闭上眼,轻嗯了一声。
得到准许,宋知窈爬上床榻绕到他身后,两只如玉似的柔夷轻轻搭上太阳穴。
她力道拿捏得极好,不轻不重既不会让人疼,又能恰到好处地舒缓紧绷的神经。
殿内静得能听见烛芯燃烧的细微声响,她的呼吸也放缓了些许。
察觉到帝王紧绷的脊背终于松了几分,宋知窈垂眸瞧他,烛光跳动,他浓密的睫毛遮下一片阴影,冷冽的五官少见几分柔和。
她指腹柔软,随着按摩的动作,衣袖无意划过他侧脸,一股淡淡的幽香往他鼻间钻,谢凛闻着她身上传来的香味,心中的烦躁之感竟渐渐平息了不少。
揉了半炷香时辰,宋知窈手已经酸了,她慢慢放缓动作,手指软绵绵地滑到他脖颈上,谢凛睁眼看向她。
“陛下,臣妾手酸了。”
她咬着嫣红的唇瓣,湿漉漉的眸子凝望着他,嗓音软糯。
谢凛捞起她好似没有骨头的手,莹白圆润的指腹果真红彤彤一片。
“娇气。”
谢凛轻嗤一声,狭长的眸子里却带了几分笑意。
他伸手将人揽到怀中,宋知窈当然没错过他眼里一闪而过的笑意,她顺势靠在他胸膛,“陛下觉得臣妾刚才的力道如何?”
谢凛此刻心情还行,难得夸赞道:“力道适中,自然是不错的。”
闻言,宋知窈大着胆子伸手环住他的脖颈,柔柔一笑:“陛下喜欢就好。”
谢凛垂眸看她,她仰着一张小脸,雪颈细长,淡粉色的寝衣领口微微错乱开来,他这个角度,领口下的风光刚巧被尽收眼底。
他眼底暗了几分,挥手将帷幔散开。
……
守夜的太监候在殿外,寝殿内时不时传来一些面红耳赤的声响。
比以往的还要大些。
入宫前,宋知窈曾看过那些颠鸾倒凤的画册,抱着学习的态度,她看得很认真。
画册中那些女子在床榻间如何勾人的方式,她也牢记于心,欲拒还迎,利用美貌之事,她最是拿手。
宋知窈哭的花枝乱颤,嘴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咽声,“陛下…不要了…”
“你饶过臣妾吧……”
谢凛沉浸在情欲中,不可能就此放过她,大掌捞起她的身躯,不管她的哭喊。
云雨初歇,结束后已是一个时辰后。
宫婢应声进殿,搀扶宋知窈去沐浴,皇帝也走入内间洗漱了一番。
凌乱的床单被褥重新换了一遍,宋知窈擦干身子再次回到寝室时,皇帝已经躺在床上闭着眼,好似睡着了一般。
宋知窈忍着身体的酸痛,默默腹诽两句。
停顿片刻,她也上了榻,撩开锦被钻进谢凛怀中。
谢凛在酝酿睡意,还没睡着,便察觉怀中钻入一具温香软玉的身子。
他叹口气:“起来,去自己被窝睡。”
宋知窈环抱住他的一只胳膊,窝在怀中不动身,“不要,臣妾想挨着陛下睡。”
谢凛沉眸凝着她毛茸茸的发顶,房事上他向来有所克制,从不会放纵,在面对宋知窈时,许是她在榻间格外粘人,与寻常嫔妃不同的缘故,他对她时间长些。
但眼下不能容她继续胡闹。
“朕明日还要上早朝,你乖些。”
大抵是刚温存过,帝王对她还有一些怜惜之意,说话的语气都温柔不少。
宋知窈睡眼朦胧地往后移了移,身子还是朝向他,松开抱胳膊的手,转而攥紧了他的一片衣袖,“陛下睡吧, 臣妾睡姿很好的,不会打扰到陛下的。”
看到她这副模样,谢凛只好压下话头,罢了,她既然愿意挨着他睡,就挨着他睡吧。
若是睡姿不好,唤醒她便是。
翌日,宋知窈回颐华宫的路上,碰到了一位不速之客。
来人正是李贵人的兄长,李少卿,他在宫里当差,任御林军左校尉。
宋知窈被挡住了去路,她挑了挑眉,打算换一侧继续走。
谁知又被他气势汹汹的拦住。
“不知李校尉有何贵干。”
李少卿厌恶极了宋知窈,在宋府时她经常欺负柔儿,现在到了宫里,还是不安分。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恶毒,到了宫里又蓄意陷害听月,抢夺她的恩宠。”
敢情他是为李听月来出头了呀。
宋知窈轻嘲道:“李校尉也还是一如既往的刻薄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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