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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阎烈脸上血色褪得一干二净,仿佛白日见了鬼。
他嘴唇翕动,声音颤抖:
“林思音,怎么会是你?!”
话音未落,我扬手就是一记耳光扇在他脸上。
“阎烈,我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是不是忘了当年我给你立的规矩!?”
这一巴掌,让阎烈不禁回忆起多年前那个晚上。
我妈发现我爸在外养小三,还有了私生子。
带着我直接找上了阎家。
她狠狠收拾了阎茵茵,接着把教训野种的活儿交给了我。
我用尽了力气,左右开弓。
整整扇了阎烈十八个耳光。
他的脸肿得像猪头,被吓得尿了一裤裆。
我告诉他,就算他身上流着一半和我相同的血。
也不过是个外室生的野种,永远上不了台面。
以后必须和他妈一样,学会夹着尾巴,认清楚谁才是主子。
阎烈肿着眼睛涕泪横流,对着我拼了命磕头。
发誓这辈子都唯我马首是瞻。
这份恐惧。
及时时隔多年,也早已深深刻进他的心里。
阎烈膝盖一软,噗通一声直接瘫跪在了地上。
他仰头看我,眼神里全是惊骇欲绝。
我走上前,用鞋尖踩着他颤抖的膝盖。
抬手,又是毫不留情的一巴掌。
“阎烈,你该叫我什么?!”
“家..家主。”
他颤抖着,整个人匍匐在地上。
“家主,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此刻,现场已是死一般寂静。
而这一幕,也让周屿川和苏清清彻底傻了眼。
周屿川嘴巴半张,眼珠子几乎要瞪出来。
生杀予夺的黑道太子爷,此刻竟像条丧家之犬匍匐在我脚下。
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我转过身,好整以暇看向周屿川:
“其实你刚才说也的没错,我呢,的确是出老千了。”
听到我这么说,周屿川浑身一僵,眼里的茫然更甚。
我走到桌边,用指尖轻碰了下那副扑克。
嘴角扬起一抹讥诮:
“可毕竟是他阎烈出千在先,在我面前耍这种不入流的小把戏。”
“以为拿到一手同花顺就能赢过我?实在可笑。”
我的千术,是我妈手把手教的。
她是什么人?
林家真正的掌权者,黑白两道提起来都要敬畏三分的赌后。
就阎烈这点伎俩,我闭着眼都能随便玩死他。
说着,我径直走到阎烈的一个手下身前。
那彪形大汉见我走近,竟不由自主后退了半步。
我视若无睹,伸手抽出了他别在腰后的短刀。
接着来到阎烈面前,将刀刃架在了自己手腕上:
“阎烈,你不是说牌桌上出千就该剁手吗?”
“行,规矩我懂,我这就剁给你看。”
6
“家主,不要!”
阎烈吓得魂飞魄散,手脚并用扑了上来。
死死抱住我的腿,声音都变了调:
“刚才都是我放屁,家主…您千万别这样啊,我真的知道错了!”
阎烈当然怕的要死。
他比谁都清楚,今天我哪怕只是因为他掉了根头发,擦破点皮。
别说他了,就是他们阎家上下所有人。
都得被我妈剥皮抽筋,求死不能!
我停下动作,低头看着他这副狼狈不堪的丑态。
轻哼一笑:
“行,这事我今天就不和你计较了。”
阎烈忙不迭点头,磕头如捣蒜:
“谢谢家主,家主大人有大量,我就知道…您不会和我这种人一般见识的。”
可他并未发现,我脸上那点笑意转瞬即逝。
下一秒,我手腕一转。
锋利的刀尖稳稳抵在了阎烈的咽喉上。
他所有的动作瞬间僵住,连呼吸都停滞了。
瞳孔缩成针尖,惊恐万状看着我:
“家主,您这是干什么,求您了..把刀放下吧。”
阎烈一下就哭了出来。
“只要您肯饶我一命,我以后绝对乖乖当您的狗,我什么都听您的!”
我微微俯身,凑近他。
刀刃又往前送了一毫:
“想活命就给我老实交代,你妈那个老东西,最近跟我爸到底在密谋什么?”
“是不是妄想把手伸进我们林家的产业?”
听到这话,阎烈脸上的肌肉疯狂抽搐。
却只是拼命摇头道:
“家主,这事我真不知道啊!”
“生意上的事…我妈她从来都不跟我说,。她只让我在外面别惹事……真的,家主您相信我!”
看着阎烈这副吓得魂飞魄散的样。
倒也不像在撒谎。
毕竟他这样的纨绔子弟,整日也只会寻欢作乐。
说到底还是个没长大的小屁孩。
不过,我刚才也只是稍微试探。
他知不知情,已经不重要了。
就在刚才,我妈发来了消息。
关于我爸许建国与阎茵茵勾结,试图把林家资产转移的计划。
已经被我妈半路截胡。
他们的阴谋彻底被粉碎了。
现在两人已经被我妈抓了起来,只等日后发落。
一个靠老婆翻身的赘婿。
却管不住下半身,生了野种不够,如今竟敢联手外室觊觎我们林家的产业。
就算他是我爸,我也不会有丝毫同情。
落得这个下场,是他早该得到的报应。
我收起手机,将目光投向已经抖得抱作一团的周屿川和苏清清。
阎烈恶贯满盈,以后我有的是时候训他。
而现在,我也该好好清算和这俩人的烂账了。
7
周屿川看着我走近,吓得整张脸都变形了。
“林意…不!林大小姐,我真的不是有意要得罪你的。”
“求求你,看在我们这三年的情分上,你就放过我吧!”
苏清清更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梨花带雨:
“林意姐,是我们有眼无珠,不知道你居然是这样的大人物。”
“您大人有大量,高抬贵手……饶了我们这一次,我们再也不敢了!”
看着他俩这副涕泪横流、摇尾乞怜的丑态。
我只觉得恶心反胃。
这三年来,虽然我对周屿川并没有多深的感情。
可身为他的女朋友,我可以说是仁至义尽。
然而我所有的好,全都喂了狗。
就算是养条狗养三年,狗也不可能反咬我一口。
“行啊,念在我们好歹也相识一场,我林意这个人呢,也不是完全不通情理。”
我不轻不慢道。
听到我这么说,周屿川黯淡的眼睛里燃起一丝希望。
他忙不迭接话:
“对对对!林意,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是有我的,你肯定舍不得伤害我!”
“之前的事是我对不起你,只要你肯原谅我,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清清她就是个不懂事的妹妹,你也别和她一般见识。”
“闭嘴。”
我冷冷打断了他。
脸上的那点笑意也像潮水般褪去。
“周屿川,你好像搞错了一件事。”
我微微偏头,目光扫过他,又扫过瑟缩的苏清清。
“刚才说念及旧情的是林意,可我又不是林意。”
“现在站在你们面前的,是林思音。”
我俯下身,视线与周屿川平齐,声音陡然转厉:
“而且..我妈从小就教我一个道理——有仇必报!”
这四个字,如同惊雷炸响在周屿川和苏清清耳边。
两人齐齐打了个寒颤,眼中的恐惧几乎要满溢出来。
苏清清更是吓得连哭都忘了,睁大了惊恐的双眼望着我。
我直起身,慢条斯理整理了一下袖口。
语气又突然轻松:
“不过嘛,我林思音也不是那么心狠的人。”
“为你们破例一次,倒也不是不行…”
周屿川的眼睛又亮了一下,但这次他没敢再贸然开口。
我竖起一根手指,轻轻摇了摇:
“所以,我给你们一个机会,一个选择。”
我的目光在他们两人之间来回扫视,如同猫在玩弄爪下的老鼠。
“我可以放过你们,但…仅限你俩其中一个。”
8
话音落下,周屿川和苏清清同时抬起头。
我微微一笑,慢悠悠重新拾起那枚的开花梨。
随后丢到了两人跟前:
“喏,机会给你们了。”
“天你们俩,总得有一个人塞,自己选吧。”
周屿川和苏清清脸色惨白如纸,比死人还难看。
苏清清捂着嘴,喉咙里发出呜咽,身体抖得快要散架。
周屿川则死死盯着地上的开花梨,眼珠子都快瞪出来。
“屿川哥哥,你说过会永远保护我的,这东西怎么能让我塞呢!?”
苏清清哭着抓住他的胳膊,嘶声哭嚎。
周屿川看看哭成泪人的苏清清,又看看地上的刑具。
最后,他咬了咬牙。
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林意,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没长眼,是我犯贱,是我对不起你。”
“清清她是无辜的!要罚你就罚我吧,我愿意替她承受!”
他说得情真意切,甚至往前挪了半步,一副要慷慨赴死的样子。
一听这话,苏清清顿时喜上眉梢:
“对!林意姐,都是他的错,是他不珍惜你,也是他要把你推给阎少的,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你赶紧弄死他吧,这样也能消气了不是吗?”
听到苏清清这样说。
周屿川脸上那副自我感动的笑,也戛然而止。
他难以置信转过头。
那眼神里的震惊、错愕、被背叛的刺痛。
最后只剩下死灰般的绝望。
“清清,连你也觉得我该死?!”
周屿川有些崩溃。
“不然呢,要不是你擅作主张把林意推出去,她能这么生气吗?”
“你不该死谁该死?”
苏清清一把推开他,恨不得立马划清界限。
看着这狗咬狗的一幕,我心底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我轻轻鼓了下掌。
“苏清清,可我记得,你爸已经把你卖给阎少了,对吧?”
苏清清浑身一抖,不明所以点点头,眼神更加恐惧。
我微微偏头,看向一旁大气不敢出的阎烈。
“阎烈。”
他一个激灵,立刻躬身:
“家主,您吩咐!”
我指了指苏清清,语气平淡无波:
“她是你花钱买的,还不赶紧把人带走?”
阎烈先是一愣,随即眼底迅速掠过一丝阴狠。
“是!遵命!”
下一秒,苏清清爆发出凄厉的尖叫,爬起来就想往外冲。
可她哪里逃得掉?
阎烈的手下如狼似虎扑了上去,轻易就制住了她。
像拖一条死狗一样往外拖。
“放开我,救命啊!屿川哥哥…救救我!”
“林意姐我错了!你放我一条生路吧,啊——!”
哭喊声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屋外。
家里重新恢复了安静。
只剩下我。
以及面如死灰、眼神空洞的周屿川。
他呆呆望着苏清清被拖走的方向,仿佛被抽走了魂魄。
“苏清清…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我走到他面前,停住脚步。
抬手就是一记耳光。
屿川被打懵了,捂着脸茫然看向我。
我弯下腰,声音冰冷,一字一句砸进他耳朵里:
“为什么?”
“因为你对她而言,就像曾经的我对于你——”
“不过是个有利则用,无利则弃的工具!”
周屿川浑身猛地一震,瞳孔紧缩。
我直起身,嘴角勾起一抹的弧度。
“周屿川,现在你该明白,被人当成垃圾一样是什么感觉了吧?”
9
我俯视着他,眼里没有一丝波澜。
可最后,我并没有对他如何。
只留下一句好自为之,便转身离开了家。
为这样的人渣,实在没必要脏了我的手。
夜风微凉,我拿出手机。
直接拨通了报警电话。
时间刚刚好。
阎烈带着苏清清离开没多久,以他的性子,肯定迫不及待要享用战利品。
等苏清清被折磨完,他也该付出应有的代价了。
至于许建国和阎茵茵。
俩人转移资产证据确凿,数额巨大,已构成刑事犯罪。
等待他们的将是漫长的铁窗生涯。
一个赘婿,一个外室。
妄图噬主,下场早已注定。
后来我听说,苏清清被阎烈带走后。
没等警察赶到,就已经被折磨得奄奄一息。
送去医院没多久就断了气。
死状凄惨。
而阎烈也被警察抓了现行,加上之前的恶行。
数罪并罚,最后判了死刑。
苏清清死后,周屿川也随之精神崩溃。
一把火烧了房子,葬身火海。
这些消息传入我耳中时,我正在林氏集团的总裁办公室里。
看着窗外江城繁华的夜景。
如今,我妈已经逐渐把权力移交给我。
我端起手边的咖啡,轻轻抿了一口。
属于我的道路。
很漫长,却也充满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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