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杨昱一番挑刺，让周然冷静不少。

杨昱一家是小人，而陆皖铮就该白璧无瑕的行走世间。

她拿起电话。

响了一声，陆皖铮就接起来。

周然听着他呼吸声，仿佛能感觉到他的好闻的气息笼罩她。

“哥，你说会给我两个月时间，还算话吗？”

电话那头的陆皖铮用沉默拒绝她。

周然眨眨眼，眼泪还是顺着眼角落下。

“好，我明天就去辞职！陆皖铮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我！”

她挂了电话。

手机屏幕亮起无数个‘陆皖铮’。

最后他发来信息。

【周然，开窗！】

周然看了一眼紧闭的窗帘，视线穿过窗帘看到站在楼下的陆皖铮。

【不答应，我就不见你！你没有我心狠，你知道我说到做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最后屏幕亮起。

【我答应你！你也得答应我，不能做伤害自己的事！】

周然哗啦拉开窗帘。

陆皖铮拿着手机，仰头看着她。

周然眼里升起涩意，挥挥手。

指尖轻跃。

【我也说到做到！】

—

陆皖铮承诺给周然吃了定心丸。

一上班，杨洋都松了口气，笑着打趣。

“周周气色这么好！”眼神瞟向李雅庭。

李雅庭扫了周然一眼，沉默的低下头。

周然笑笑，还有很多事需要善后。

乔女士偃旗息鼓，是有求于袁妈妈。

周然相信袁妈妈的为人。

不会刻意为难也不会徇私。

得提防乔女士找茬。

周然不敢贸然联系袁妈妈，只能拜托陆二叔。

听说她把杨昱打了。

陆二叔声音高了八度。

“你哥知道吗？没拆了那小子？”

你都没问因为啥！

周然没说话。

“你要心里不痛快，就气气你哥，他扛得住！”

周然想起陆皖铮阴的要下雨的脸，忧虑再次爬上心头。

“我怕他们会为难袁妈妈！”

陆二叔乐颠颠答应当护花使者。

打完电话一回头，正好遇见探头探脑的李雅庭。

周然木然的点点头回了办公室。

陈越从金管回来两天了，案子进度为零。

走访停了，王百川并无异议。

周然以送资料进去打探过，他在忙别的案子。

而胡总很忙，每天大大小小的会一直开到下班。

单位平静的仿佛无事发生。

周然本想趁中午吃饭让杨洋的同学打听一下金管那边的动静。

李雅庭端着餐盘坐过来。

三个人只能漫无目的闲聊。

在李雅庭第三次提杨昱，杨洋蹙起眉。

“你不关心自己男朋友，关心别人男朋友干嘛？”

李雅庭脸拉下来。

周然岔开话题，“行协要培训！胡总跟谁去？”

林戎还在休假，只剩桌上的三个。

李雅庭并不领情，生硬的说了句，“胡总乐意让谁去就谁去。”

周然心知肚明。

这种能露面的机会，胡博是不会想到她们的。

李雅庭接替林戎去给金管送资料。

很能说明问题。

就是不知李雅庭能不能加快她的计划。

—

周然作为调查组的一员，也开始参会。

而会议陷入死循环。

聚焦的问题不再是还有多少客户蒙在鼓里。

而是怎么解决现实问题。

陈越再实干也脱离不了对仕途的渴望。

不同于胡博只知道掩盖事实的局限。

他知道事情掩盖不住，索性摊开来。

但金管介入和单位自己解决问题有本质区别。

所以金管的态度至关重要。

想起陆皖铮，周然心情复杂。

那天好像是安抚住陆皖铮，可他并没有坐以待毙。

杨昱开始上班后，明显忙起来。

回家越来越晚，一开始周然以为他是去乔女士那。

偶几次听见他在家打电话抱怨金管要数据刁钻。

周然左右不了工作进度，继续走访也不是明智之举。

不如趁这空档摆脱杨昱。

周然几次打着了解案件进度的名义接近王百川。

王百川并不排斥，也不会跟她独处。

接连几日，王百川似乎看穿她的意图，笑着搪塞她。

“你们领导的重点偏了，还偏的很彻底！”

周然目的不是询问案件进度。

可他的话引起她的兴趣。

调查最终目的还是解决现实问题。

如果先在已知客户群体里找到让双方都满意的解决方案，再推广，也不算偏。

王百川见她懵懵懂懂，俨然忘了来这的目的。

这么实心眼的姑娘，怎么就耍起手段了。

这烫手山芋还是快点交到陆局手里。

王百川随手抽出几张会议纪要稿纸装进档案袋，递给周然。

“帮我送个文件回金管。”

周然忽然被指派任务有些懵。

“于书冉他们…”

王百川沉下脸，“领导话都不听？”

周然抿嘴郑重点头，“听！”

王百川为免麻烦，打电话给胡博报备。

胡博着急去开会，没说两句就挂了。

王百川想了想金管的傲慢，点了于书冉。

“你跟小周一起去！”

周然目露疑惑。

王百川加了一句，“重要文件，需要两人护送！”

鉴于文件重要，周然还跟李雅庭申请了公车。

李雅庭有些惊讶，还特意发信息向胡总请示。

半小时后，周然和于书冉坐上去金管的车。

金管局在金融街，总高18层，省级和市级在一栋楼。

于书冉刷卡带她进去，还给前台保安介绍了周然。

周然觉得多此一举，这次要不是碰巧，根本轮不到她。

电梯上，于书冉介绍各楼层情况。

周然回忆上次开会在10层。

电梯到了17层，于书冉指了指里边的办公室。

“周周。”

这段时间，她跟杨洋混熟了，也跟着杨洋叫周周。

“里边就是陆局办公室！”

周然不由得站直身子。

还没见陆皖铮就身不由己的警惕起来。

“王老师没说是给陆…局…”

于书冉露出理所应当的神色。

“重要文件当然要陆局过目！”

周然把文件递给于书冉。

“我毕竟是企业人员，你去吧。”

于书冉推着她向前，“重要文件，要双人交接！”

两人正你推我搡，一个地中海模样的中年人，从电梯出来。

看见于书冉笑的像个弥勒佛。

“小于！让陆局看见又要挨训！”

于书冉似乎想起什么不好的经历，规规矩矩站好，就差稍息立正。

“周主任，亲自来签字啊！”

周主任拍拍手里的文件。

“底下人不敢找陆局，只能我亲自出马了！”

他看了一眼于书冉怀里的文件袋。

“重要文件啊！先让我进去签个字。陆局接下来还有会，这笔款着急报到计财处！”

于书冉做了个请的手势，“您先。”

周主任这才看了一眼周然，眼中闪过惊艳。

“这位是新来的同事？”

于书冉介绍了周然。

周然笑着打招呼。

周主任礼貌点头，立刻拉开的距离感让周然落后几步。

于书冉放慢脚步，“周主任对我们可照顾了，你别有心理负担！”

周然盯着弓腰敲门的周主任，心中涌上异样的感觉。

扬了扬手里的文件。

“书冉，这不是什么重要文件吧！”

于书冉眼底闪过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