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C文学深秋的风带着凉意，吹得家属楼前的杨树叶沙沙作响。苏妮揣着户口本，快步走向街道办——她特意选了下午三点，这个时候刘兰在厂里上班，苏建国和张强也不在家，没人会发现她的行踪。
街道办的办公室里，只有一位戴眼镜的中年女干部在整理文件。苏妮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同志，我来报名下乡。”
女干部抬起头，推了推眼镜，打量着苏妮：“你多大了？家里同意吗？下乡可不是闹着玩的，尤其是西北那边，条件艰苦得很。”
“我十五岁，快满十六了。”苏妮拿出户口本，翻到自己那一页，又故意露出张强和张婷的页面，“我哥张强下个月满十八，我姐张婷十六，我们全家都想响应号召，去西北支援建设。我爸妈让我先来报名，他们下班了再过来补签字。”
女干部愣了一下，显然没见过这么主动的家庭：“你们全家都去？西北那边风沙大，粮食也紧张，你确定想好了？”
“确定！”苏妮语气坚定，“我们想为国家做贡献，越艰苦的地方越能锻炼人。”她知道，这个年代的干部最吃“响应号召”这套，只要把姿态放低，强调“奉献”，对方就不会多问。
女干部果然没再怀疑，拿出三张报名表：“那行，你把表填了，让你哥你姐也签上字，明天带过来。西北的名额不多，报完就没了。”
苏妮接过报名表，心里一阵激动。她快速填好自己的信息，又在张强和张婷的表格上模仿他们的笔迹签了字——原主以前经常帮张强写作业，对他的字迹很熟悉，张婷的字更是简单，模仿起来毫不费力。
“同志，西北的下乡补贴是多少啊？”苏妮假装好奇地问。
“每人一百块，一次性发放，明天带户口本过来就能领。”女干部一边整理文件一边回答，没多想苏妮为什么会问这个。
苏妮心里暗暗记下，又装作不经意地说：“我哥我姐今天要上班，没时间过来，我能不能先把他们的补贴领了？户口本我带来了，上面有他们的信息。”
女干部犹豫了一下，看了看户口本，又看了看苏妮真诚的眼神，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行吧，你把身份证号报一下，我登记一下就能领。”
苏妮报出张强和张婷的身份证号，女干部核对无误后，从抽屉里拿出两百块钱递给苏妮：“你点点，这是他们俩的补贴。”
“谢谢同志！”苏妮接过钱，快速塞进兜里，心里的石头彻底落了地。她拿着报名表和户口本，跟女干部道别后，快步走出街道办——两百块到手，接下来就等着看刘兰他们的反应了。
回到家，苏妮把户口本藏回空间，又把两百块钱和之前卖名额的1200块放在一起。她看着储物台里整齐的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刘兰想让她下乡，现在反而让张强和张婷去了最艰苦的西北，还白白送了两百块补贴，这就是她应得的报应。
接下来的几天，苏妮像往常一样上学、做饭，没有露出丝毫异常。刘兰还在为张强的工作名额生气，每天下班回来都要骂几句，却从没怀疑过苏妮已经做了手脚。张强和张婷更是一无所知，依旧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
直到第五天早上，一阵敲门声打破了平静。苏妮正在厨房做饭，听到刘兰的声音从客厅传来：“谁啊？大清早的敲门！”
“我们是街道办的，来通知苏张强和苏婷下乡的事。”门外传来两个男人的声音。
苏妮端着锅铲，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该来的终于来了。
刘兰打开门，看到两个穿干部服的男人，脸上满是疑惑：“下乡？什么下乡？我们家没人报名啊！”
“不可能啊，”其中一个男人拿出报名表，“这里有苏张强和苏婷的签字，说你们全家都愿意去西北支援建设。”
刘兰接过报名表，看到上面的签名，气得手都在抖：“这不是他们签的字！肯定是苏妮搞的鬼！这个死丫头，我要杀了她！”
“同志，你冷静点。”另一个男人皱了皱眉，“报名表上有签字，户口本也登记了，手续齐全，不能随便改。西北的下乡队伍后天就要出发，你们赶紧收拾东西吧。”
“收拾什么东西！我们不去！”刘兰尖叫起来，“我儿子还要去纺织厂上班呢，怎么能去下乡？你们肯定是搞错了！”
“没搞错，”男人语气严肃，“纺织厂的名额已经有人了，苏张强没进去。而且按照规定，年满十八岁的青年必须响应下乡号召，他下个月就满十八，本来就该去。”
刘兰还想争辩，苏建国和张强、张婷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张强看到报名表，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我没签过字！这不是我的字！”
“是不是你的字不重要，”男人拿出登记本，“手续已经办好了，后天必须出发，不去就是违抗号召，后果很严重。”
张婷吓得哭了起来：“妈，我不去下乡！西北那么苦，我会饿死的！”
刘兰看着哭闹的女儿和脸色惨白的儿子，又看了看态度坚决的干部，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身冲进厨房，一把抓住苏妮的衣领：“死丫头！是不是你搞的鬼？是不是你给他们报的名？”
苏妮挣开刘兰的手，语气平静：“是我报的。你们不是想让我下乡吗？现在让你们也尝尝下乡的滋味。西北条件艰苦，正好锻炼锻炼张强和张婷，省得他们在家好吃懒做。”
“你这个白眼狼！我打死你！”刘兰疯了一样扑向苏妮，却被赶来的干部拦住了。
“同志，你别动手！”干部严肃地说，“下乡是光荣的事，你们应该支持。后天早上八点，我们会来接人，要是没人，我们就按规定处理。”说完，两个干部转身就走。
刘兰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儿子没了工作，还要去下乡，我可怎么活啊！”
张强看着苏妮，眼里满是恨意：“苏妮，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苏妮冷笑一声：“我等着。不过你现在还是想想怎么收拾东西吧，西北的风沙可大了，别到时候连件厚衣服都没有。”
说完，苏妮转身走进自己的房间。她关上门，靠在门板上，心里没有一丝愧疚——这是刘兰和张强、张婷应得的报应。她打开空间，看着里面的物资和钱，心里暗暗盘算：后天他们出发后，她就开始准备离开这个家，先去供销社买些东西，再找个机会彻底消失。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客厅里的哭声和骂声还在继续。苏妮走到窗边，看着家属楼里的灯光，心里满是期待——她知道，再过两天，她就能摆脱这个令人窒息的家，开始属于自己的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