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暖站在原地没动,一脸无辜,“奶,您这是要干啥?流放路上打群架,官差可不会坐视不理哦。”
“打的就是你!小贱蹄子,要不鸡和兔子拿过来,要不乖乖挨打。”厉老二猖狂的说,说完挥着拳头扑向顾小暖。
“卫汉,快!”
厉寒洲失色,他们竟然敢动手?
看热闹的人躁动。
顾小暖身子一闪,轻松躲过了厉老二的扑击,同时脚下轻轻一绊。
“哎哟!”
厉老二摔了个狗吃屎。
另外几人见状,更怒了,一拥而上。
顾小暖不急不缓,手中不知何时多了几颗小石子。
“嗖嗖嗖!”
“啊!我的眼睛!”
“我的膝盖!”
“谁踢我!”
几声惨叫过后,那几人全都躺在了地上,抱着受伤的地方哀嚎。
顾小暖拍了拍手上的灰,笑眯眯地看着老夫人,“奶,还打吗?”
老夫人吓得脸色发白,指着她,“你、你使了什么妖法?”
“妖法?”顾小暖笑了,“奶说笑了,我不过就是会点防身术罢了。您要是还想见识,我随时奉陪。”
老夫人吓得连连后退,一屁股坐在地上,“你,你别过来!”
“奶放心,我怎么敢对你动手呢?”顾小暖在她面前蹲下。
她凑近老夫人耳边,压低声音,“以后没事少惹我,我脾气差,惹火了我,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意外’死在路上。信不信随你。”
老夫人浑身一抖,惊恐地看着她。
她几个意思?
她想杀了她?
顾小暖站起身,笑容依旧灿烂,“好了,奶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对了,今晚的鸡汤可香了,您要是饿了,就闻闻味儿解解馋吧。”
说完,她转身就走,留下老夫人和一地哀嚎的人。
看热闹的人也赶紧回自己地盘,不敢招惹顾小暖一点,难怪她能打到鸡,原来是个练家子。
卫汉凌乱,夫人就不能给他点表现机会吗?
回到自家营地时,鸡汤的香味已经飘出来了。
王氏见她回来,赶紧迎上来:“小暖,没事吧?”
“没事,”顾小暖摆摆手,“就是跟奶聊了会儿天,增进增进感情。”
王氏:“……”
她信才有鬼。
“娘,吃饭吧,”顾小暖舀了碗鸡汤递给她,“今晚早点睡,明天还得赶路呢。”
王氏接过碗,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左右儿媳妇不会打死婆婆,她管那么多作甚?
今时不同往日,她儿媳妇跑了她儿媳兴许得打光棍。就算找也找不到这么漂亮能干的了。
“娘,兔子烤了吃,鸡还是炖汤吧,你和厉寒洲都需要补身子。”
“好,都听你的,你说怎么吃怎么吃。”
“娘,怎么办?厉寒洲一家子软硬不吃,他们明摆着不把你放心里,也不把我们放心里。”
老夫人气的松弛老脸上下抖动,一路上她想过各种看见厉寒洲一家子后的反应。他们跪地求饶,或者被族人群殴个半死,唯独没想到会是现在这个结果。
小的老的全都不搭理她,而他们一家子吃香喝辣,过的好生滋润。
为何会这样?到底哪里出了错?
如今他们已经成为流放犯,压根不注重名声孝道,以前能威胁的手段现在成了空屁,实在让她有些无措,想不出其他法子。
“你们说我该如何对付他们?才能让他们重新愿意听话。”
厉老二表示不知道,他一向来少长半个脑子。
厉老三看着亲娘,“娘,以前种种已经伤了大哥他们一房的心,他们以后怕是都不会再跟我们亲香。以后路上想他们帮衬我看难,我们还是几家团结,努力生存下去吧。”
“你什么意思?”
老夫人怒,声音陡然拔高几分,你怎能助他人士气灭自己威风。
“不是我要灭自己威风,而是事实就是如此。”
他知道他们不是看不出,只是不可能承认罢了。
吃大哥一家子吃的太爽,一时无法接受自己随便摆布的人突然不听话了。
“你以为他们怕你怕我们,只是要脸不想吵的太难看而已。以前吧因为家里有官职,还是将军,他们要脸,不愿撕破脸沦为众人笑柄。
现在好了,如今天不怕地不怕,他们什么都没了,自然不可能继续受娘你的摆布。住手吧。”
厉老二气急败坏,“老三,你怎能胳膊肘外拐,刚才你就在帮顾氏,到底跟谁一伙你搞明白没有?”
“我只是实话实说,有时候实话确实让人很难接受。”
“你……娘,你看看老三,自打流放开始,他就这副死样子,对厉寒洲可关心,看过他好几回,热脸贴人冷屁股不说,还对我和老四不管不问。”
老夫人深深看一眼三儿子,隔着肚皮的玩意就是不亲。
“老三,你想翻天?”
一个贱妾生的贱种,她不信他敢造次!
“儿子不敢。”厉老三低眉顺耳。
“记住你的身份,明日开始,不,今晚开始你们一家子就轮流伺候我。”
厉老三一家子紧张的扭着衣袖,如果男人(爹)答应,他们极有可能死在路上。
婆婆(奶)有多能折磨人,他们无比清楚。
厉老三垂下头,所有人都看不清他的表情,“娘,寒洲媳妇说的没错,如今已经流放,儿子自顾不暇,无暇再照顾你。”
“你说什么?”
老夫人不敢置信,一天内两家子都造反了?
老大一家子本就不是省油的灯,以前不过装怪而已,他们造反她能理解。
可老三一家子不听话她万万没想到。
“孩子!”
旁边的老妇颤颤巍巍,紧张的不行,大夫人怒了,他们一家子都要跟着倒霉。
儿子怎么如此不懂事,为何不顺从?
以前不是一直很听话,不是一直做的好好的?
“娘,以后你跟着儿子一起生活,这么多年我们一家子终于能在一起,以后你不必人前错伺候任何人,儿子儿媳会孝顺你,还有孙子孙女。”
老妇苍老的面容满是不可置信和感动,眼眶通红死死憋住眼泪。
大夫人不喜她哭哭啼啼,看见又要骂晦气。
“可是……”
她只是一个妾,一个卑贱的妾,虽然儿子是她生的,可自打出生就没在她身边待过一日,一直寄在大夫人膝下。
“难道娘不想我们一家团聚?”
想,她怎么不想?
做梦都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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