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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方知许即将触碰到总裁权杖的前夜,他去世大哥的儿子被董事会空降过来,成为新副总。
看着染着一头扎眼的银灰发,嚼着口香糖的方野居然被弄来和自己打擂台。
方知许明显很是不悦。
但方野却视若无睹,那双像极了狼狗的眼睛,肆无忌惮地在我身上打转。
“小叔,这就是你的那个万能秘书?”
他吹了个泡泡,笑得一脸玩世不恭,语气轻浮:
“长得挺带劲啊,调来给我当秘书怎么样?”
方知许脸色盖不住的阴沉下来,最后却点了点头:
“好啊。”
当晚,方知许坐在方氏最高层办公室里对我说:
“去接近他,不管用什么手段,我要知道我爸到底给他准备了什么底牌。”
这是他第一次让我去对另一个男人用美人计。
但我还是乖顺地点头,像以往每一次那样:
“好。”
接近方野比我想象中容易太多。
他就像一张白纸,所有的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
带他去飙车,陪他去夜店。
不过三五次,他就对我掏心掏肺,在喝醉后,把脑袋埋在我的颈窝,像只被抛弃的小狗一样撒娇:
“姐姐,他们都怕我,或者想利用我,只有你关心我开不开心。”
“你一直陪我好不好?”
他单纯得让我这个满腹算计的坏女人都有些不忍心。
那些方知许费尽心机想接触的权贵二代,方野每一个都认真介绍给了我。
把这一整张名为权势的渔网,不管不顾地塞进了我手里。
但我没想到,方野会认真到直接包下全城最高的空中餐厅向我盛大表白。
月光下,少年穿着我最喜欢的机车服,红着脸将玫瑰塞进我手中。
烟花炸起,全城的人都知道。
方野爱我。
但这个消息传到方知许耳朵里的时候,他失态了。
他眼睛里满是血丝,穿着皱巴巴的西服,在我的公寓楼下堵住了我:
“沈念,游戏结束了。你不需要再接近他了。”
但我却不合时宜地想,原来斯文败类急了,也这么狼狈。
我没有反驳,只是顺从地垂下眼帘。
有时候沉默是谎言最好的伪装。
方知许习惯了我和言听计从,以为我默认了。
他松了一口气,语气软了下来:
“乖,回来吧,我不习惯别人给我点烟。”
可我已经被他赋予了野心,怎么会只甘心做一株藤蔓呢?
转头,我约了方野在江边见面。
银灰色头发的少年,站在风里,红着眼眶听我坦白了我是他小叔的情人。
我等着他的暴怒。
可方野听完,只是沉默了很久,用一双湿漉漉的小狗眼看我,沙哑着问:
“所以,你爱他?”
我愣了一下,摇摇头:
“不爱。”
我没有说慌。
我和方知许是师徒、是知己、是棋手和棋子。
唯独不是爱。
方野紧绷的肩膀瞬间松了下来。
下一秒,他一把将我扯进怀里,带着少年的不甘和偏执,在我耳边咬牙切齿:
“姐姐,小叔已经老了,我还年轻,而且干净。”
“选我,好不好?”
我回抱住他,温声细语的安抚住了他的情绪。
从这天开始,我在两个男人之间小心翼翼地走钢丝。
不管他们俩谁能上位,我都可以趁机成为方氏的实权人物。
但我没想到,我装孕妇给方知许处理女人时,竟然被顾北昭遇见了。
他误以为我怀了他的孩子,还非要塞给我巨款。
想到这里,我就感觉一阵头大。
一旦顾北昭将这个孩子的事情传出去,风险就会变得不可控起来。
我盯着价值一亿的银行卡和支票半天,还是给顾北昭发去了消息:
“等会见一面,我有事情跟你说清楚。地址随后发你。”
我将自己楼下咖啡馆的定位发了过去。
十五分钟后,我按时下楼,顾北昭却已经站在了我的楼下:
“念念,是我对不起你。但你肚子的孩子,请你留下来好吗?”
我正想开口解释。
黑色宾利,一辆改装过的重机车,却在这时一左一右堵在了我身边。
方知许推了推金丝眼镜,面若寒霜的下车:
“什么孩子?”
方野摘下头盔,手里还拎着刚买的早餐:
“你是哪来的贱人?姐姐有孩子也是我的!”
看着面前三个剑拔弩张的男人,冷汗顺着额头流了下来。
我悄悄后退两步,准备先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没想到,这时他们三个都注意到了我的小动作,齐刷刷的看向了我:
“沈念,你说孩子是谁的?”
“不!更重要的是,你要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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