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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秦桑只恨不能把脑袋埋进地里,她十八岁了,这些男女的事早该知道了,可是听了还是会面红耳赤。

“阿荔,你……你别说了!”秦桑的声音细如蚊蝇,说完了就赶紧忙活手里的活转移注意力。

阿荔瞧她一副见鬼的样子就知道什么都不懂,她用胳膊戳了戳秦桑,“你都十八了,没有心上人吗?”

这话好像一下子问到了秦桑的痛处上,她把头压的更低了,半晌后轻轻点了点头。

秦大山虽疼她,可是毕竟是个男人年纪又大,秦桑的心事永远无人可说。

今日阿荔问起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忽然就想说上一说。

阿荔没见过李青的人,不过既然是读书人,想来该是弱不禁风的吧,就像镇子上的教书先生,远远看上去像一根细麻绳,好像风一吹就能到天上去似的。

“我还是觉得结实一点的汉子好,”阿荔说,“白天能干活,晚上也能干活。”

秦桑光顾着想自己的事,没认真琢磨阿荔的这句话。

那边干仗的赵秀云和冯大脚被人七手八脚的拉开,吵嚷声立即小了下去。

秦桑站起来将背面拧干,这么一会阿荔也洗完了,俩人一起往回走。

临近秦家大门前阿荔忽然对秦桑说,“我娘常说,选男人得选会疼人的,秦桑你得选个疼你的。”

王贵就会疼人,连饭都舍不得让她做,阿荔觉得因猪结缘的亲事挺好。

秦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她不知道会疼人的男人啥样,可是成亲这种事不是她自己能说了算的。

爹要管,娘要管,甚至弟弟妹妹都可以管,唯独不能是她自己做主。

秦桑的心有些堵,回到家后干了许多活还是堵。

尤其是天越来越黑,昨夜她坐着睡了一晚,今天怎么着也不能再坐着睡了。

可是万一秦光宗又来摸自己怎么办。

磨磨蹭蹭的到了晚上,秦桑终于在门前等到秦光月进门。

“你干什么杵在这?”秦光月没好气的白了秦桑一眼。

秦桑也不气,她像下定了决心似的,同她商量,“咱俩睡觉的位置能不能换一下?”

秦光月斜睨着她,“你干什么?我哪儿暖和!”

秦光月睡觉那头靠着灶火,的确要热乎一些。

秦桑本也不是贪图那点热乎气,而是她不敢挨着秦光宗。

见秦桑不说话,秦光月料定了她是要享福,不乐意道,“我是妹妹,你怎么不让着我一些?还要抢我睡觉的地方!”

“哼!”秦光月哼了一声,转身就要走。

秦桑却一把拉住她,“我……我明天给你煮鸡蛋吃。”

秦光月见她提条件眼睛忽然滴溜溜的转了一圈,说,“用你那条发带来换。”

她觊觎那根发带很久了,秦桑却像护着宝贝一样的护着,越是得不到的东西,秦光月越是心痒痒。

秦桑倏的一下松开了手,那是李青送给她的东西,她自己都舍不得带一直揣在怀里。

秦光月见她犹豫翻了个白眼,“不换拉倒,谁稀罕。”

她说着便佯装要走,秦桑最终还是从怀里将那条发带掏出来递了给秦光月。

再好的东西,她也留不住。

秦光月得了发带,当即就戴在了头上,她人长得黑头发又少,配上粉红色的发带其实很丑。

可这是从秦桑手里夺过来的,秦光月别提多开心。

秦桑只看了两眼便不看了,她一转身进屋,生怕自己走慢了眼泪会掉下来。

晚上秦光宗进屋后看见秦桑没有挨着他睡,脸色暗了暗,可是也不能明着说,只能自己生闷气。

秦桑白天躲着他,晚上也躲着他,如此才过了几天安生的日子。

可是已经三天过去了,秦大山还没回来,秦桑渐渐坐不住了,就连周春花都整日伸长了脖子,等着盼着秦大山能从山里回来。

直到第四天,秦桑等不下去了。

一大早她给家里人做好了饭后,跟周春花打过招呼,便带着干粮进了山。

山中常有野兽出没,秦桑一个姑娘家周春花也不担心,毕竟秦大山能赚钱可比秦桑有用多了。

秋末冬初的季节,山上的风又硬又冷,秦桑紧了紧身上的衣裳,手里拿着一把平时用来砍柴的柴刀。

入冬后虽不常有蛇,可还是得小心一些,村子里吴寡妇家的男人就是十年前进山被毒蛇咬死的。

秦桑小心翼翼的拨着草窠子,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山里走。

松根只有在悬崖附近才能见到,秦桑猜测秦大山一定是往背子林的方向走了。

那地方秦桑只去过一次,大白日的也见不到太阳,听村子里的人说还常有狼群出没。

虽然知道危险,可秦桑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她只盼着自己能幸运一次,顺利的找到人,一起回家。

就这样走了不知道多久,眼前的光线越来越暗,秦桑拿出竹筒喝了口水。

装好后又继续走,林子里太大了,她既怕自己找不到秦大山,又怕自己被什么东西吃掉,因此一路上都小声小气的喊着爹。

沈猎做好陷阱后本想逮头野猪,谁想却碰见个纤细的女人。

她身上背着一只竹筐,手里拿着柴刀,左瞧瞧右看看,像是来找人的。

这四周沈猎都听过了,除了树上树下两个会喘气的人类,其余的都是畜生。

沈猎有心提醒,可又忍住了,过会她找不到自然就走了,何必多此一举。

秦桑在山上转了一天实在走不动了,索性找了个干净背风的地方坐下。

她吸了吸鼻子,有点想哭。

也不知道爹有没有受伤,已经四天过去了,带的干粮想必早就吃没了,没有饭吃就要饿肚子,饿了肚子若是遇上野兽想跑也跑不动。

秦桑越想越心惊,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哭出来。

“爹,你在哪啊!”她用手背抹了一把眼泪,压抑太久的委屈终于再也控制不住。

“爹,桑儿没有别的亲人了,你可千万不要有事阿!”

沈猎看着树下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女人,漆黑的眸子动了动。

他最烦女人哭了,可树下的人哭起来还挺好看的。

大大的眼睛一眨,眼泪就扑簌簌的掉出来,像山泉一样。

秦桑哭了一会,又重新站起来,她得继续找才行,万一爹还在等着怎么办。

她拿起手边的柴刀,继续往前走,结果刚踏出两步,身后忽然传来粗重的鼻息声。

野猪撞开低矮的树丛,径直的朝着她奔过来。

秦桑惊呼一声,拔腿就跑,她慌不择路,眼看着就要掉进沈猎设置的陷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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