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岑雪来了,岑霜想请两天假。
一大早,为了铺垫这件事,她早餐做得十分丰盛。
容晏钦出来的时候,看到桌上都快摆不下的早餐,挑了一下眉。
“今天是咱们的断头饭?”
岑霜:“……”
什么断头饭,呸呸呸!
不吉利!
“先生,先吃饭!”
等他吃得高兴的时候再说正事儿。
容晏钦喝了一口粥:“说吧,有什么事儿?”
岑霜惊得眉毛跳了一下:“先、先生,说什么呢?”
容晏钦用下巴点了一下满桌子的早餐:“早餐做得这么丰盛,不就是有事要说吗?怎么,要我来猜猜?”
岑霜摇头:“就是,我妹妹来了……”
容晏钦茫然:“我知道啊,昨晚不是已经跟她一起吃过饭了吗?”
岑霜眨眼:“她以前没有来过秣陵,我想着请两天假,陪她在秣陵逛逛。”
容晏钦表情淡淡:“她自己不能逛?”
岑霜觉得疑惑,难道容晏钦没有家人朋友吗?
家人朋友初来,不尽地主之谊吗?
“能是能,但是,我是她姐姐,我们姐妹俩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我想和她多待一会儿。”
容晏钦:“你自己算一算,请两天假,你要扣多少钱。”
岑霜可是月薪高达六万的人,一天就是两千块,两天就是四千块!
岑霜倒吸一口气:“先生,我还是不请假了。”
她垂头丧气回到自己房间,给岑雪留了言,说下午再去找她。
中午做饭做得早了些,岑霜自己都没吃,就匆匆忙忙把容晏钦叫出来,说要打扫卫生。
本以为容晏钦要发火,没想到他倒是格外好说话,随意披了件衬衫就出来了。
岑霜眼睛都看直了,纠结了一下,还是没说话。
你说这人,就算是在自己家,也要顾忌家里有女同志的存在吧?
这衬衫也不好好穿,扣子都不扣,这优秀的八块腹肌,看着就贼有弹性的胸肌,不是给她发福利吗?
看得她都不好意思了。
要不是赶时间,她真不想出门了。
话又说回来,容晏钦腰腹上的伤口,居然已经愈合得七七八八,动作之间不见他有疼痛的感觉,但他手腕上的咬痕却依旧清晰,甚至还有血痂。
这让岑霜十分纳闷。
怎么这愈合能力,还分身体部位的?
明明腰腹上的伤口更严重,怎么可能比手腕愈合得还快?
容晏钦顺着她的眼神看到自己手腕,挑了一下眉:“在看你的犯罪现场?”
岑霜低头,想把他的“罪证”亮出来,却发现一周多过去,那乌紫的痕迹已经消失得干干净净。
“没,没有。”
她还是没忍住,小小地表达了一下自己的疑惑,“为什么你腹上的伤口已经……”
容晏钦撩了一下衬衫,低头看了一眼:“说过了,小伤而已。”
岑霜:“那你的手腕为什么……”
容晏钦:“比较严重。”
岑霜:“……”
当她没上过学么?哪个伤得更重,她看不出来?
岑霜无语地撇了一下嘴,转身就走。
容晏钦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勾起。
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他居然从一个人类身上,获得了名为“愉悦”的情绪。
除了吃到好吃的之外。
——
左思右想,岑霜还是觉得开个车方便些。
在容晏钦有意无意的嘲讽下,厚着脸皮借了一辆车。
岑霜在一众豪车里,比完价之后,挑了一辆最便宜的奔驰。
刚开始开的时候,岑霜还有些心里突突的,之后她就轻松下来,反正有保险。
咱现在也是月薪六万的人,不用那么畏畏缩缩的。
到酒店楼下,岑霜给岑雪打电话。
“小雪,下楼,姐带你兜风去!”
岑雪下楼,在路边东张西望半天,也没看到岑霜。
最终,眼前的一辆车车窗降下,岑霜无语:“岑雪,你眼睛用来做什么的?”
岑雪瞪大眼睛:“姐!你是不是去干什么违法犯罪的勾当了?”
岑霜:“……胡说什么呢?这是老板让我开的,赶紧上车!”
岑雪有点儿拘束,毕竟是人家的车,万一碰坏哪儿了,她可赔不起。
岑霜丢给她一条自己做的手链,用她收集来的鳞片做的,看起来挺不错的,就是不知道为啥销量那么差,至今没有卖出去。
她只好拿来送人。
岑雪很高兴,立刻戴手上了:“姐,你做的啊?好好看啊!”
岑霜笑了笑:“喜欢就好。”
秣陵城是古都城,名胜古迹和自然景观很多,岑霜玩到下午五点多,才想起来还要赶回去做饭。
偏偏到了晚高峰,她只好让岑雪自己坐地铁回去,等她堵到四季家园的时候,已经快七点了。
岑霜心里惴惴的,打着腹稿思考怎么道歉。
一开门,容晏钦堵在门口,本来他没什么情绪的时候,看向她的眼神就像看死人。
现在,也许是饿了的缘故,容晏钦现在情绪非常差,低头抱着手臂看岑霜。
这已经不是看死人了。
简直万箭穿心。
岑霜低着头,电梯都没来得及等,一路跑上来的。
她喘着气:“对、对不起,我现在就做饭!”
容晏钦没动。
岑霜本就跳得飞快的心几乎要从口中跳出来。
“容、容先生?”
这不是要逐她出门了吧?
月薪六万的工作。
还算好伺候的主家。
好不容易熟起来的老板。
一瞬间,岑霜脑海里闪过数个想法。
容晏钦开口了:“出去有那么好玩?”
岑霜坦白,求从宽:“我们姐妹俩已经好几个月没见过面了,加上她第一次来秣陵城,我也没什么朋友,我家……不提也罢,我平时也就和妹妹关系比较好,所以……”
谁听了这说辞不迷糊啊?
好赌的爸,去世的妈,社恐的她,分崩离析的家,有个妹妹来找,老板还要找茬。
但凡有点良心的人都会同情的。
但显然容晏钦没良心。
他甚至都不是人。
“你工作没完成,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卖惨失败。
岑霜低下头,滑跪:“容先生对不起,我发誓这一定是我最后一次失误,再也没有下一次了。”
容晏钦:“你走吧。”
他伸出手,向她要钥匙。
岑霜一怔:“先、先生……”
容晏钦有点不耐烦地勾了勾手指。
岑霜捏着钥匙,不肯交。
这是她毕业第一份工作,入职即六万,哪个应届毕业生能做到?
容晏钦轻飘飘一句话,她就不能干了,她怎么舍得?
岑霜鼻子一酸,眼泪模糊了双眼。
上一次这么伤心,还是奶奶去世的时候。
没了这份工作,她真不知道以后要怎么办了。
容晏钦不耐烦地催促:“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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